陳軼大大咧咧的將門打開,看到門外站着的人時,又咣得一聲將門砸上,靠在門上驚魂未定拍着胸口。
誰知下一秒,他身後的門板就被人拍得震天響。
溫小彤聽到外邊的砸門聲,又見陳軼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好奇道:“你怎麼了?誰在敲門?”
“姐,外邊有個人凶神惡煞的,你欠別人錢了嗎?”對於門外那張黑如鍋底的臉,陳軼想起來還覺得膽兒怵。
溫小彤嘴角抽了抽,默默感嘆,陳軼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漫不經心的將門打開,對上的卻是一雙怒氣四溢的眸子。
怪不得陳軼嚇得關上了門,誰看到顧長安這副要吃人的表情,都會嚇跑吧。
未等溫小彤開口,顧長安就已經將門推開,走進屋內,目光兇狠凌厲的盯着陳軼,冷冷的開口:“他是誰?”
陳軼看出顧長安是衝着她來的,立馬嚇得退到沙發後,縮着脖,變成了一隻待宰的鵪鶉。
夏溫小彤嗤笑:“顧總,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吧,這裡不是你的顧氏集團,我也不是你的下屬,別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顧長安回身瞟了溫小彤一眼,視線很快又回到了陳軼身上,語氣比剛纔更陰冷了幾分:“我再問一遍,他是誰!”
這次不等溫小彤回答,陳軼嚇得先開了口,說起話來磕磕巴巴:“我是……是陳軼,她……她的弟!親弟”
他的話顧長安顯然不信,指着他還在滴水的頭髮質問:“她的弟?你住在這裡?”
陳軼嚇得趕緊雙手捂住自己:“我是來這裡找工作的,暫時住在這裡!”
溫小彤看着陳軼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跨步擋在了他面前:“顧長安!你跑我這撒什麼瘋,出去!”
原本聽了陳軼的解釋,顧長安神色稍有緩和,可見了溫小彤這麼護着他,神色立刻又冷了下來,擡手推開溫小彤,指着陳軼厲聲命令道:“馬上搬走!”
陳軼皺着一張臉,都快哭了出來,心想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霸道不講理!搬出去自己可就要睡馬路了。
“顧長安!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到我家裡來耀武揚威!”溫小彤看着顧長安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人渣果然是人渣,什麼時候都這麼不要臉!
顧長安狠狠盯着溫小彤,跨前一步,伸手拉住溫小彤的胳膊,一個用力,竟將她帶進懷裡:“我是你什麼人不重要,但你是我的人,這一點你要記清楚!”
啪一巴掌,不偏不倚的砸在顧長安臉上,嚇得一旁的陳軼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才反應過來溫小彤和顧長安的關係!原來這個男人是誤會了!
原地一跳三尺高,一邊往臥室跑一邊大喊:“我搬,我搬!我現在就搬!”
陳軼躲進臥室,卻沒有收拾行李,轉身靠在門板上,豎起耳朵。
一邊偷聽客廳外的動靜,一邊消化剛纔他得到的信息,最後打個寒顫。
被打了一巴掌的顧長安,此時神色陰沉的如地獄修羅,看着溫小彤的眸子幾欲噴火。
而溫小彤也分毫不讓!甚至帶着幾分挑釁:“怎麼?不服氣嗎?那你打回來啊!”
看着眼前人,顧長安氣得咬牙切齒,學着溫小彤剛纔的樣子,擡起手狠狠地揮了下去。
溫小彤不躲不閃,只是眼中的嘲諷更甚,這麼多年過來,挨巴掌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次兩次會憤怒,次數多了她都已麻木了。
就在手即將捱上溫小彤的臉時,顧長安的手忽然一頓,轉而卸下了所有力道,輕輕在溫小彤的臉上拍了拍,撩撥道:“我只會睡你,不會打你!”
“你!……”溫小彤一時語塞,他找不到什麼詞來罵眼前這個人渣。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把那個人給我趕走!”顧長安的話擲地有聲,不容人拒絕。
“顧長安,憑什麼命令我?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當初要結束關係的人是你,拿錢羞辱我,讓我滾的人也是你,現在你做這些又是幹什麼?不覺得自己噁心嗎?”溫小彤實在看夠了顧長安這副德行。
“我和慕肖的訂婚宴暫時取消了,所以又能睡你……”顧長安實話實說。
溫小彤覺得自己想殺人,想握一把長刀,將顧長安跺個稀巴爛:“滾!”
顧長安瞪視了她三秒,忽然彎腰又將夏至扛在了肩頭,大步朝臥室走去。
溫小彤一瞬間就明白了顧長安的意圖,他是在向自己示威,也是在向他臆想出的那個情敵宣示主權……
被摔在牀上的一瞬,溫小彤立刻翻身向牀邊滾去,上次的情景歷歷在目。
溫小彤的動作快,顧長安的動作更快,長臂一伸,死死握住她的腳踝,將剛剛爬起來的溫小彤又拽到面前,脣角上揚,帶着幾分邪魅:“想跑?我在這裡,你能跑到哪去?”
溫小彤一腳踢在顧長安肩膀:“你再碰我一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雖然語氣惡狠狠的,但對於顧長安來說毫無威懾力。
俯身貼近她的耳畔,低低的笑出聲來:“只要我不放手,你就得永遠乖乖留在我身邊。”
顧長安加重手上的動作,溫小彤手力吃痛,不輕不重的喘息溢出嘴角:“嗯……你住手!”
溫小彤的喘息在顧長安聽來更像是邀請,是欲拒還迎的把戲:“你捨得讓我停手嗎?不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面對顧長安的羞辱,溫小彤覺得格外氣憤:“你住手!”
她天生膚色白皙,經過剛纔的一番撕扯,身上好多地方氤氳出紅痕。
“住手?來不及了!”
躲在臥室裡的陳軼如熱鍋上螞蟻,急得團團轉,他們二人的話雖然聽不清楚,但他剛纔也明顯看出溫小彤與顧長安的關係不好,既然是這樣,自己就不能看着姐受欺負而不顧。
慌亂的衝出臥室,在客廳找了個木質的棒球棍,大義凜然地朝溫小彤的臥室走去。
此時的顧長安背對着門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陳軼。
陳軼緊張的心怦怦直跳,也沒仔細看屋裡是個什麼情形,走到顧長安身後,掄起球棍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