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靈城、靈礦山脈奴隸營
此後的一週裡,七夜始終沉浸在混元煉境中不斷調養身體,使得軀體比預想中更快的恢復了機體健康。
沒過幾天,他就已經可以隨處走動了。
而在這一週裡,七夜因無法從事勞動,曠工多日。
奴隸營中的規矩是:
奴隸只有做一天工,纔有一餐食物。
因此,儘管七夜一個多星期沒有進食,但因爲經常沉睡,也沒有太多的體力消耗。
雖然如此,身形瘦弱的他,還是滴水未進的撐到了身體初步痊癒。
痊癒後,七夜來不及靜養鞏固,便迫不及待地背起揹筐開始幹活。
現在,他已經餓得飢腸轆轆,急需要補充能量。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嘗試收集靈氣,提升自己實力從而儘早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此刻的七夜,雖然感覺自己快到餓死的盡頭,但卻幹勁十足。
自己終於有了可以拯救的辦法,怎能不努力一把。
需要說明的是:
靈脩者,要修煉到“靈級”時就能達到“辟穀”的境地。
但“靈級”,對於現在的七夜來說依然太過遙遠。
шшш● ттκan● ℃O
所以,若再不吃點東西,恐怕七夜真感覺自己撐不了多久。
而周圍的其他奴隸,又怎會捨得將自己艱辛勞作得來的食物,分一杯羹給他呢?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每個人自保都尚且如此艱難,又怎會再有其他關懷。
所以,想要獲得食物,就必須得依靠自己!
於是
清晨,七夜顫巍巍的跟隨着奴隸隊伍進了大山。
因爲幾天沒吃東西的緣故,他兩腿有些走路虛脫。
看着前方蜿蜒進山脈深處的奴隸隊伍,飢腸轆轆的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堅持下來!
漫漫山路,七夜深一腳、淺一腳地跟着奴隸隊伍後,搖搖晃晃地行走着。
今日,整個奴隸隊伍要去剛剛探測開發出來的一個靈礦山脈,那裡處在羣山深處,來回需要一天的時間。
渾渾噩噩間,不知道跋涉了多久......
晌午時分,陽光熾烈、蟲鳴不絕。
七夜已經跋涉得全身脫力、口乾舌燥、面脣發白,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副即將瀕死的樣子。
他無力支撐的背靠在一邊山石上,喘着大口粗氣。若是空氣能填報肚子,他恨不得大口猛吸幾口。
望着還在不斷往山脈深處流動的奴隸隊伍,七夜有些心灰意冷:
到現在爲止,自己已經氣力盡衰,肚子餓得生疼,全身像要散架似的。
看來今天是真的很難挺過去了......
看着遠處的山景,七夜視線漸漸模糊,頭腦中一陣昏沉的睡意緩緩襲來。
此刻,他已經再沒有任何意志力去揮走這種低沉昏暗的感覺。
索性,慢慢的、慢慢的...背靠着山石站立的七夜,身子開始緩緩下滑。
然後,“撲通”一聲原地坐了下去。
七夜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目前的狀態,只覺得天地旋轉,雙眼逐漸閉合,視線中模糊的光明,在一點點被黑暗吞沒.....
最後,眼中僅剩的一絲光亮,也消融在了黑暗之中,一切的外部感覺都已經變得遲鈍、模糊......
唯有耳邊好像還有些絲絲的動靜聲
這時,幾位路過七夜身旁的奴隸背夫,看到他後,愣愣地停下腳步,滿眼詫異的看着像是正要熟睡過去的七夜。
“咦、這不是經常跟羅木那老頭子在一起的臭小子嗎?不是聽說他死了嗎?”
一個身形高大的奴隸漢子有些意外道。
“誒、好像還真是,估計是這小子命大,死裡逃生了吧。”
另外一個稍顯瘦弱的奴隸男子,仔細瞅了一眼確認道。
“哎,要是羅木那老頭子知道這傢伙還活着的話,一定可以瞑目了吧...”
另一位年紀稍大的中年奴隸男子,微微輕嘆一聲。
儘管他的話平靜低沉,但卻猶如一道驚雷灌入七夜雙耳,使得正要漸漸昏死過去的七夜,突然間如遭受一道晴天霹靂般,身體微微一顫,片刻間撐起渙散的意識。
然後,他突然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人。
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三人嚇了一跳。
七夜雙手吃力的將自己身體撐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後,使勁拽着其中一位中年奴隸的麻衫,哽咽又吃力地說道:
“你、你剛纔說什麼!?羅木爺爺、羅木爺爺他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嗎?羅木那老頭子前幾天...死啦!”
中年奴隸看到將死之人如此掙扎,有些慌張地說道。
男子的話讓七夜瞬間呆滯,片刻後止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一陣心絞撕痛的感覺頃刻間涌上心頭。
“求求你告訴我,羅木爺爺是怎麼死的?”
七夜使勁抓扯着中年奴隸的麻衫,泣不成聲道。
或許,是突然聽到的噩耗讓他的精神崩潰,身體再一次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痛哭流淚的七夜,中年奴隸男子嘆了一口氣,徐徐道來:
自從得知七夜墜入深谷身死後,羅木老頭子哀傷至悽。
前幾天在一次背運礦靈石中,不慎摔倒在狼兵衛面前,被狼兵衛一腳踢下了山崖。
中年奴隸男子略帶哀傷地講述完後,看着地上悲傷無力的七夜。
感同身受羅老爺子的命運,搖頭嘆息一聲便匆匆離去,同行的兩人也知趣的繼續前行。
聽完男子講述,哭泣之後,七夜心中滿是悲憤的怒火。
他止住了無用的哭泣,擦拭掉臉龐的淚水,決心道:
羅木爺爺,您走好。
現在,阿七可以修行了。
阿七一定會爲您討回代價的!
對於七夜來說,如今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因他而死,讓他怎不含恨:
恨自己太過弱小,恨自己總是被別人保護...
匍匐在地,七夜緊握雙拳、咬破脣角。
鮮血緩緩流淌而下,內心深深的刺痛瞬間沖刷掉頭腦中昏沉的無力。
七夜強行打起精神艱難站立起來,扶着身側陡峭山崖向前繼續行進。
一路山崖上,凡是七夜瘦小個子能夠伸手勾到的野草。
他都通通扯下來,毫不猶豫地一口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併吞嚥下肚,哪怕野草苦澀難嚥、青硬扎口,他依舊連眉頭不皺的吞嚼着。
此刻,七夜心中只有一個堅定信念:
那就是活下去!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爲了能讓自己活下去,哪怕野草再苦再澀,只要不被毒死,他都將義無反顧吃下去。
目前的處境,讓七夜十分明白:
自己如果再不吃點東西,是撐不到傍晚下山的。而一路上,除了一邊懸崖上生長的野草之外,是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的。
就這樣,七夜一次又一次地竭盡全力,每當感覺到即將油燈枯竭時,便塞一口野草,然後強行撐起毅力,不斷窮盡氣力。
一路咀嚼野草,讓他口齒青綠、面色冷白。但憑着頑強的毅力,終於在慢慢跋涉完“九死一生”的崎嶇山路後,七夜走到了新礦場。
這是山腰上,一個傾斜角度巨大的坡地,兩岸懸崖峭壁間被開闢出一塊麪積不大的作業區。
揹着空揹筐的奴隸們,正井然有序的排着隊,依次在坡地的山洞入口,等待着奴隸挖掘工人,將礦靈石從山洞中運出裝進揹筐。
七夜依次排好隊,待到乳白色的礦靈石裝入揹筐,揹簍突然一沉。
他牙關緊咬,雙手扣肩,拼盡全力將沉甸甸的揹筐駝起來,然後極力穩住搖擺的身形,纔開始邁開虛晃的腳步。
跟着滿載而歸的返程隊伍,羸弱的七夜漸漸的落到隊伍末尾。
看着綿延無盡的返程山路,他開始了最後一段迴歸的征程。
……
話說另一邊
連續一週苦尋無果的巫桑,一臉愁容的回到巫族祭師大殿,向巫絕覆命。
“啓稟大祭司,巫桑無能,沒有找到大祭司的玲瓏巫刀,還請大祭司降罪...”
巫桑坦然恭敬地俯首請罪道,他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
只是不太甘心,一直以來的努力會被這一次任務而前功盡棄。
“無妨……既然找不到了,想必是那老東西自知自己時日不多,用最後的殘餘力量與巫刀同歸於盡了吧。
哼!混元那老東西,即使死也不會便宜本大祭司,還真是他的做派。
算了,那玲瓏巫刀經過上千年的封印,恐怕靈力也早已消耗殆盡,找到也沒什麼大用了。
也罷、也罷,就當做是本大祭師給他的陪葬品吧....”
巫絕喃喃自語後,頗有感慨的淡然一笑,又有些恨恨道。
千年宿敵已除,自然心情有些複雜,難以言表。
雖然損失了一把上品靈器,但想到歷經千年,巫刀早已逝去鋒芒,對於巫絕來說已無大用,只是略有可惜。
不過,轉眼間便很快心中做出了取捨。
“巫桑,現在本大祭司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代你去辦。”
巫絕一事掀過,重新鄭重道。
“大祭司儘管吩咐,巫桑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巫桑神情一震:沒想到這次大祭師不僅不責怪自己辦事不利,反而再次委以重任,他內心怎不欣喜。
雖然自己在所有的黑祭師中天分最高,但卻是資歷最淺的一位,所以處處受人排擠。
若是能夠得到這位退居高位的大祭司提拔,未來在巫族中也算有了屬於自己的地位。
因此,對於大祭司所交代之事,巫桑自然是十二分的全力以赴。
“據探子回報:水幽城城主水良公不知從何處“靈媒師”口中得到消息:極東之域,可能有千年大戰遺蹟,也許會有“千年寶藏”出世。本大祭司命你:趕在之前,速去查實。若真有寶藏,你知道該怎麼做。”
巫絕鄭重命令道。
“是!巫桑遵命!”
巫桑欣然領命,沒想到這次自己接到這樣一個肥差。
倘若真找到寶藏,自己能分得一二,實力也會更精進一步。
只是那千年大戰之地,稍微有些麻煩,不過相比與回報,這又算的什麼呢?
巫桑心裡一合計,微微咧嘴一笑,化煙而去。
靈媒師,靈脩者中一種十分罕見的職業。
憑着強大的靈魂力,能夠捕捉到普通靈脩者無法感知到的空氣中靈力顆粒,並通過靈物媒介溝通千里之外。
據說,傳說級別的靈媒師,可以溝通物質的陰陽兩面,即陽界與冥界,來推演未來。
靈媒師主修的乃“物質介力”,而非戰鬥實力。
並且靈媒師的產生也是千萬分之一,不僅需要具備“初始靈魄”,也需要覺醒“天眼”,滿足這基本兩點後還需要傳授“物質心法”,而靈媒師的修煉心法世間稀有。
因此,一個帝國,靈媒師的數量不過千人,而傳說級的不過寥寥幾人,可謂是最寶貴的戰略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