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蘇總又有麻煩要應對了。”柳寒煙冷冷地看着蘇北說。
周曼心中一驚,一聽到這句話,她就知道要遭。
鬆開與蘇北牽手的手,抱着文件走向柳寒煙,低聲:“抱歉,董事長,剛剛在門口拿臨南分公司的銷售表單時,遇到了一些麻煩。”
柳寒煙看了她一眼說:“既然蘇總爲你解決了,那就趕緊上去,送到我辦公室。”
說完,她把目光放在蘇北的身上,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冷意。
周曼聽見柳寒煙的話,一愣。她本來以爲自己死定了,大庭廣衆之下與蘇北恩恩愛愛。
雖然柳寒煙知道她與蘇北的關係,但是也要分場合。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一向脾氣火爆的董事長僅僅是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
“發什麼楞?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上去?”
“不是。”周曼急忙走進電梯離去。
蘇北看到這一幕,走過去一笑:“董事長怎麼親自下來了?”
“剛好下班。我累了,先回去。”柳寒煙淡漠地說,“送我回去。”她說雖然冷漠,但卻有深深的疲勞。
“要不我們坐公交吧。”蘇北攔住柳寒煙。
“什麼!?”柳寒煙忍不住發怒。她是一個會生活的女人,吃穿住行無一不透露着奢侈。
要讓她做公交,她寧願走路回去。
蘇北靠近去悄聲說:“我們畢竟是夫妻,去體會體會尋常人的日子。”他說的語重心長。
“你覺得我現在有這麼心情?”柳寒煙冷哼一聲。她已經在極致的忍住內心要爆發的怒氣了。
沒有想到蘇北竟然還敢去觸及她的眉頭。
如果沒有發生蘇北與周曼的那一幕,也許她還不會這麼說。
“我包公交,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坐。”蘇北建議。他知道剛剛柳寒煙對周曼的一幕,就發現這位董事長變了。
也許周曼所做的一切,真真切切地讓柳寒煙懂得兩個人之間的不易於真摯。
從解救陳澤凱到蘇北受傷進院以及如今的招標會事件,都讓柳寒煙知道自己對蘇北的,與周曼對蘇北的,相差真的太遠。
不過,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見到自己身邊的男人與其他女人有曖昧關係。
柳寒煙也不例外。
蘇北就是知道這一點,才和和氣氣地給她提建議。
“不用!既然你不用送我,我就自己回去。”柳寒煙邊走邊伸手,“鑰匙給我。”
蘇北尷尬地笑了笑:“丟了。”
“車丟了?”柳寒煙陰沉着臉瞪着蘇北,“你還真有出息,不愧是從部隊裡面出來的人!”
“車沒丟,就是鑰匙丟了。”蘇北心虛地解釋。
兩人說着話來到了大樓門口。
柳寒煙剛剛要發怒,一眼見到大門前停着的奔馳S600,內心憤怒瞬間爆炸。
饒是地階後期的他也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味正在接近他。
“你這個瘋子!”柳寒煙再也忍不住,對着蘇北就拳打腳踢。現在正值下班時,大量從樓上下來的職工見狀,紛紛震驚。
公司兩大管事人竟然堵在大門口開打,這可是一則大新聞。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兩人是夫妻,所以也就歸咎於夫妻間的吵鬧。
“我看不見,不能看見!”有機靈的直接離開現場,重新返回樓上。
這類事情雖然新鮮,但是也要有資本去看啊!一不小心被這兩個大佬認個熟,以後想要在公司發展那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很快,大部分人重新回到各部門。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柳寒煙越打越來氣。她大罵蘇北:“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與周曼的事情我就忍了,你還把我的車子給弄成這樣,你到底想要幹嘛?”
蘇北點炸這個麻雷子,哪敢亂說。他拉着柳寒煙的手臂往外走:“有流氓痞子對車下手,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然後就把車明目張膽地放在這裡?你是故意給我看的吧!”柳寒煙中的怒氣轉爲委屈。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用手打着蘇北的胸口,帶着哭腔:“她被評爲什麼華夏女神,你是不是覺得很沾光?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氣我?”
“你胡說什麼,根本沒有的事情。”蘇北皺眉說。
“我哪裡胡說。”柳寒煙掙脫開蘇北的束縛,盯着蘇北,“車毀成你不會放在4S去維修?偏偏要等到下班的時候堵在大門口。”
她漸漸停止了哭泣,聲音變冷:“我知道你與周曼的關係,我知道我不如她,我也忍氣吞聲了,這些你覺得足夠了嗎?”
蘇北大怒:“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好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豈是你想的這種人。我之所以放在這裡,是因爲手裡沒錢。”
“我現在很冷靜,我冷靜的想了想,覺得你與周曼更合適。“柳寒煙把手對着蘇北伸出,“鑰匙給我,我自己去維修。”
蘇北緊緊皺着眉頭,手抓住對方的手:“先回家!”
“給我!”柳寒煙劇烈掙扎,“反正我一個人獨處慣了,你去跟着你的周曼便行了,反正咱倆也只是名義上的……”
蘇北心知要遭,柳寒煙這妮子要開始亂來了。
急忙抱住柳寒煙,把她的頭緊緊埋在自己的懷中,這才阻止了她說出更冷酷的話。
“唔唔唔!”柳寒煙掙扎。
“別鬧!你需要冷靜!咱倆是夫妻,外界也是衆所周知。你哪裡一個人獨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我都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唔!唔唔!……你還顧及……你的臉面……”柳寒煙雙手狠狠地拍打蘇北的胸口。
蘇北把她抱向車內,口中說:“我要是這種人,怎麼還會一直在你身邊?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就不能冷靜一下,難道又想讓那件事情發生?”
他把柳寒煙直接塞進車內。
“以前你不是這種人,現在就指不定了。”車內反鎖,柳寒煙情緒激動之下,直接要從沒了玻璃的車窗爬出。
蘇北冷哼一聲,強行把柳寒煙按住,安全帶給她繫上。
“陪你的女神去,這車我自己會去維修。”柳寒煙扯開安全帶。
“我沒工夫陪你玩,跟我安靜點。”蘇北給她扣上。見她又要打開,蘇北車也不開了,直接按住柳寒煙的雙手。
“要是現在你的女神被人佔便宜了,那還了得,趕緊去當護花使者。”柳寒煙盯着蘇北說。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蘇北怒視柳寒煙。
“我是什麼樣子關你什麼事?這公司你想如何弄就如何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妞還隨便你泡,我可供不起。”柳寒煙毫不留情。
蘇北皺着眉頭看着柳寒煙。他忍住了回擊柳寒煙的話,因爲他不想再那件事情重複發生。
“怎麼了?啞了?傻了?”
“……”
“說話啊!你不是很厲害嗎?福爾摩蘇、國民老公!”
“沒你厲害。”
“蘇總這麼謙虛幹嘛?”柳寒煙陰陽怪氣地說。
“你給我閉嘴!”蘇北陰沉着臉冷冷地對柳寒煙說。
這一氣勢着實嚇到了柳寒煙。話中竟然帶出了殺機。
“給我離開這車,你就可以不用聽我呼吸了!”柳寒煙情緒再次激烈起來。
蘇北壓着怒氣看了一眼柳寒煙,一句話不說。
“剛剛的氣勢去哪了?繼續啊!”柳寒煙冷哼一聲。
蘇北不想說話,想讓柳寒煙冷靜下來。
過了十分鐘。前五分鐘,柳寒煙一直在發泄,發泄着這幾日對蘇北的不滿。
後五分鐘,她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後來直接陷入沉默。
兩人一車陷入到沉默之中。
雖說身體纔是一個人最大的本錢,但是精神上要是累了,身體也會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孤獨。
柳寒煙吹着風,在沉默中看着冰冷的大樓,一直看着。
忽然間,蘇北發動了汽車。
“放我出去!”柳寒煙的聲音依舊很冷。
蘇北不聽,開車前往海棠小區。
柳寒煙見狀,並沒有再次出聲。
看來,之前的她確實處於情緒激動之中,說的話都不帶腦子便一口氣說了出來。
此時,冷靜下來的柳寒煙內心反而有些愧疚,但是此時她說不出任何道歉的話,依舊固執地冷着臉。
安安靜靜地到達海棠小區,解開車門門鎖。柳寒煙不理蘇北,轉身就往別墅走去。
蘇北把車放入車庫,進入別墅,只見到鍾紳陪着蔣吟吟看電視。
“寒煙呢?”蘇北問了一聲。
“哥哥,姐姐她什麼都沒說就進臥室了。”蔣吟吟小聲提醒。看來她也察覺到了柳寒煙的變化。
鍾紳看出兩人的不對勁,走向蘇北低聲說:“蘇先生,寒煙可是在外面受到什麼刺激?”
“最近公司方面的事情給了她壓力,我去安慰安慰。”蘇北不想給鍾紳太多負擔。
雖然他清楚鍾紳已經將柳寒煙當成女兒,但是蘇北對於自己感情上的事情,他想選擇以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蘇北上了二樓,走進臥室。
“出去!”柳寒煙脫了鞋躺在牀上,用被套把自己裹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