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腿拼命邁着,啊啊啊,我真想讓它像車輪一樣轉起來!!!
“啊!痛痛痛。”我體力不支摔在了地上,被拿着骨刀的傢伙追上了,他作勢便要砍下來,我連忙合上了雙眼,逃避這駭人的景象。
索性我沒死,只是嚇暈了。等我睜眼,還是原來的地點,眼前卻換了個人,他的眼中並無殺意,對我慢慢的說:“異界人,用你未來珍貴的東西來換現代人。”他盯着我,因爲焦躁而規律的舞動着腰上的草裙。
“我擦擦擦⋯⋯變態!不要給我看小豆芽啊啊啊⋯⋯我的意思是,我換,你懂?”
“你確定?”
“我確定,要換現代人。”
“匙鑰,給你。”
我伸手去接,手心裡卻什麼都沒有。還未曾詢問他的意思,我就再次暈過去了,醒來時眼前總算是無人了。
我回到山崖下,走進了虛無。出去後看到了一排拿槍對着我的武裝分子,我一點也不慫,笑吟吟地看着他們說: “呦,拿槍的,我回來了,高興吧。”
“後面!”他們神色震驚的叫着。
“後面?”我回頭一看,有些發愣。
我身後本該是虛無,現在卻成了二十米的巨坑,虛無不見了。下方景色不合常理,遠處那些密集的小黑點是?
竟然是羣集現代人?!
“啊,鳥人!”他們用手指着我,“翅膀!”
啥啥啥,我咋成天被罵呢,啥就鳥人了?他們拿着槍向我逼近,我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等等,我後面不就是20米深坑嗎?我現在是在二十米的空中⋯⋯我往身後摸去,哈哈哈我有翅膀了!
他們開了幾槍子彈卻消失了,又想上前抓住我,手在越過巨坑線時,只聽兩聲慘叫!哇,烤焦了耶,嘖嘖,你們真偉大,給你們鼓掌鼓掌:“原來你們進不來這裡啊,感謝你們爲這億萬人類做出了貢獻!”
我緊緊拉住他們烤熟的手往巨坑裡一帶,他們疼的手中的槍都握不住,掉了下去,我勾脣一笑——要的就是這個。
我浮在空中,隨意揮霍着子彈,一槍不中那就十槍,把槍口對準我了那我只好還回去啊呵呵。
待他們倒下後我迅速飛出深坑圈又補了幾槍。“嘖嘖,你們應該感謝我的善良,沒打到心臟上算你們走運。”
“呦司機師傅你好啊,有紙和筆嗎?”我拿槍對着他,誰知道他有什麼心思,小心點兒好。
“有有有,我是普通人啊,給我留條活路⋯⋯哈哈。”司機師傅訕笑了兩聲,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拿出了紙筆。
一個手刀劈暈他,把他渾身都摸了一邊才放心。然後我在紙上寫了我所遇到的奇事,又寫到不要碰觸巨坑線以內的空間,否則下場就是被烤熟。不要幹爭着當白鼠這麼白癡的事兒哦,姐姐下去玩耍啦,飛飛~注:波姐親筆,然後緊緊拍在了司機的腦門上。
我進去應該是安全的吧,應該能找到弟弟和母親他們。我飛了下去。翅膀美美噠,摸一把,摸兩把,摸不夠我的小翅膀啦~嗯,不急着自戀,先找個人問問去。
“呀,是我們學校的同學!”我在遠處悄悄收好了翅膀,向他走去,從背後拍了他一下。“嗨,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我問。
“我也不大清楚,今天我生病在家,正在看新聞,新聞里正說今天豐臺那邊有龍捲風,數千名羣衆遇難⋯⋯
然後我一陣眩暈,空間似是被扭曲,醒來後就在這兒了,就我一個人也不知道家人在哪兒⋯⋯”
他有些無奈的說着,還攤了攤手,“我本來還碰到了初中的同學們,他們想讓我跟着他們一起,但是我還是急着去找自己的父母,就一路向這邊找,
這都兩個小時了別說沒找到父母,連個人也沒遇到,可給我無聊壞了,終於見到你這個活人了,我現在想回去找他們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不?”
他拉着我繼續說:“你也知道的,我平時就喜歡說話,今天上午在家憋了半天,下午又兩個小時沒人陪我說話了,我自言自語的也沒意思⋯⋯”吧啦吧啦他一路說着,我實在忍不了,摟住他張開翅膀向他指的方向飛去,即使是低空飛行,飛快了還是夠冷的,阿嚏⋯⋯
“啊,翅膀誒!我要摸~”他未經我的同意就摸了我的翅膀。啊這感受難以形容,就跟被人摸了頭髮一般並不好受。
嗚嗚嗚,我的翅膀,不喜歡被別人摸,會不會被他弄髒,啊啊啊真煩人。
“再摸把你扔下去!你自己慢慢走回去。”我有些不開心的說。
“別別好姐姐,快把我帶回人堆裡吧,我這嘴實在閒不住,你這翅膀嘖嘖帥呆了,要是黑色的就更棒了⋯⋯”
“⋯⋯”你以爲我幹嘛用飛的,就是想把你扔回人堆,真是忍不了!
我飛我飛我飛飛飛~呼呼累啊累死姐姐了,好想把他扔這兒,可我還要靠他向那羣人瞭解這裡的情況呢⋯⋯
“哇,終於看到人影了,誒誒哥們兒!”我連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在沒人的地方落下收起了翅膀。
“把你的嘴管好了,我可不想被人當珍稀動物圍着看!”我看着他一臉不開心的說,“記住了?”
“唔,記住了,不要這麼兇了⋯⋯”常笑撓了撓頭說,“好姐姐,雖然我愛說話,但秘密絕對會幫你守住的,放心吧!”
我有些懷疑的看着他,他有些失落,片刻又打起了精神,“我們走吧,嘿嘿,我跟你說啊我那幾個哥們兒都是從小和我一起玩兒到大的,有一次啊⋯⋯”他越說越興奮,似是忘記了我懷疑的目光。
“啊把翅膀張開好不好,再讓我摸摸~誒好姐姐放過我的耳朵,常笑不摸了,不摸了!”
又走了五分鐘,終於碰到了常笑的初中同學們。“嘖嘖,常笑想我們了吧,除了我們誰還能忍受你這個貧嘴?”寒逸看到了常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喲,這是你同學?”他看了看我的校服猜着。
“你好,我是寒逸。”
“我是漠千。你對這裡有多少了解?”
寒逸原也不太清楚,不過一路走來碰上了這麼多友人,寒逸將他們的經歷一一聽了,整理了一下。
“這裡是中央公園,數以千計的人從四面匯聚於此,南面穿過樹林是羣山,北面穿過草地是冰原,東面穿過沼澤是蘆葦叢生的湖泊,而西面,翻過小山坡是電牆⋯⋯電牆後是二十米的黃土斷層,我是從南面過來的。”他告訴我說。
“中央公園是這裡唯一有現代氣息的地方,噴泉池塘長椅,包括公共衛生間,我觀察過樹林等等地域,這裡除了人再沒有其它動物,切地域分界線較明顯所以應該是一座人爲的牢籠。我覺得電牆不知西面有,應該是把這裡包裹起來了。”他推了推他的眼鏡分析道。
“呦,分析的不錯嘛。”
“公園中的千人分爲三個隊伍,分別向東、南、北方向探尋,每隊500人,排除老幼病殘孕平均每隊350人,350人中50人分爲五個小分隊去收集食物,50人照顧病弱人羣,剩下250人分爲二十五個小分隊15個晨間隊,10個夜間隊向深山丘陵、草原冰原、沼澤雨林方向探索尋找失散的人羣,所以我讓常笑在這裡等着他父母,他偏偏不聽。漠千也在這裡等吧,有你家人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他笑着建議我加入他們的隊伍。
“我會加入的,不過你先等等,我想在這公園中先找找。”我有些急迫的說着,畢竟在這公園中找到熟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和常笑說了聲,在這廣闊的中央公園裡小心地飛行着尋找父母和弟弟。
我在冰原探索隊區域內找到弟弟時,他正一個人站在楓樹下,擡手接住下落的紅葉。我在他面前自是不用隱瞞什麼,張開翅膀在空中轉了個圈,又帶落了幾片葉子,然後飛落他面前。“弟弟,姐姐找到你了,”我興奮的抱住了他轉了一圈,“跟我一起去森林區吧,我看到你的好兄弟白鈺也在那兒呢。”
“好,等我和隊長說一聲。姐姐你的翅膀真漂亮。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弟弟濁塵疑惑的問。我粗略的告訴他我的經歷。又嘆道:“我一會兒去找父母親,不知道這雙翅膀可不可以帶你們出去。”
我跟着他找到了他的隊長,說明了情況。此時覺得隱藏翅膀也沒有任何必要了,還會浪費時間,我乾脆在衆人的驚疑聲中,抱着他飛回森林探索區,叮囑他和白鈺跟好常笑。然後摸了摸他的頭,在他粉嫩嫩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溫柔的說:“乖乖噠,姐姐去找母親。走啦,等我回來~”
飛到池塘旁有些累了,我坐在長凳上悠閒的歇着,也不擔心會找不到父母。綿綿細雨下了起來,我望着遠處雅亭中對弈的人,望着水霧中的荷花,突然有了畫畫的興致,拿出了從司機身上坑來的鉛筆和紙片俯身努力遮住雨水畫了起來。內容是一個雨中坐在長凳上少女閉目嘆息。旁邊寫了一行字:不知亭中弈者誰,可悔錯此景成煙?紙角處寫下漠千二字。
咿?光線怎麼更暗了,雨呢?我擡起頭,看到一個少年爲我撐着傘,那少年竟是在陽光海岸自助百匯遇到的那個,有着琥珀色雙眸的人。今日他穿着天藍色襯衫和白色長褲,看起來十分清爽,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撅了撅嘴,誒呦真想在喜歡的人面前漂亮點兒。
“畫的不錯嘛,不過再加幾筆就好了,”說着,他把傘遞給我,“畫給我,拿着傘。”
“好,給你。”我把畫和筆遞給他,他坐在我身邊,我認真撐着傘。
他拿出了橡皮擦了一些雨滴,加了傘和他握着傘的手臂在畫上,在傘旁又加了幾個字:濁濁塵世,漠者三千,爲誰所惜,存誰心間?另一紙角處寫下:心惜。
看着這清秀的字,我不覺紅了臉。
“你好,我是冷心惜,你叫漠千嗎?”
“江漠千。”
“你還記得我嗎?”他認真的看着我問,“千年前我們就見過面。”
“⋯⋯你中邪了吧。”我嘴角抽了抽,呵呵我喜歡的小哥哥怎麼有病啊,捂臉。
“原來你忘了,”他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樣子,“漠千,我心惜喜歡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過了⋯⋯”他點了點我的淚痦,我的淚便不覺的掉落,我沒有去擦眼淚,只是下意識的用右手食指覆上了眼角處的淚痣,腦海中浮現出一行字:是宿命的悲,還是輪迴的痛?
我看着那行字,逐字讀了出來:“是命運的悲,還是輪迴的痛?”我不知道哭了有多久,雙眸漸漸呆滯,只覺得好累好累,這句話卻是一直在我腦海中未曾褪去。我的頭一點又一點,終是控制不住的靠在他身上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