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劇烈過,當馬車駛出數百米之後她纔回想起剛纔那張俊美的過分的臉龐,可是每當想到這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面容時,少女的臉總免不了再一次的紅起來,她不禁在心中這樣問自己:“這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看到他……哦,對了,那個流氓說那人是他的表弟,好像叫君臨天,爲什麼我看到臨天,心裡總是慌慌的呢?爲什麼?”
葉依玉在回想着剛纔與沈志武短暫的對話,然而葉依玉卻忽略一個嚴重的問題,她似乎忘了,剛纔自己與沈志武之間的對話,沒有任何人知道,而且葉依玉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與沈志武完成了數句語言的對話,可是自始自終,自己連口都沒有張開過,而那個叫做沈志武的流氓的聲音,卻是直接回響在自己腦海的。
這一切,都被少女忽略了,此刻的她心中,只有那道英俊的過分的身影。
而此刻在前往春風樓的路途中,沈志武在不斷小聲叫罵着:“這劇情,真、他、媽的狗血啊!而且,還居然讓少爺我給碰上了!”叫罵完之後,不禁側目看着一臉傻笑的君臨天,此刻君臨天臉上的呆滯,似乎觸動了沈志武內心深處埋藏的記憶,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過這樣的表情,或許當年的自己,比此刻的君臨天更傻,更白癡。
心中的記憶被觸動了,然而就在那埋藏的記憶即將氾濫的那一瞬間,沈志武又以絕對的理智將之埋藏了下去,腦海深處,在那沒有任何光明的深淵之中,也只有那裡的黑暗和寂靜能夠容納當年的愛和恨。
路上的行人依舊不斷衝君臨天兩人頭來異樣的目光,然而此刻沉靜在呆滯中的君臨天直接將這一切忽略了過去。直到一道妖嬈、嬌嗔卻又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傳來時,纔將君臨天從深沉的呆滯中拉扯了出來。
“喲,沈公子,稀客稀客啊,您可是好幾個月都沒來我們春風樓了,讓我的姑娘們好生想念啊。”一個打扮極其妖嬈,臉上更是有着極度濃厚的脂粉的老鴇揮舞着手中香到燻人的手巾向沈志武緩步走來,同時那雙閃發出精芒的雙眸,不斷打量着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君臨天。
“呵呵,少爺我這不來了嗎?”
“沈公子,今日你打算要哪位姑娘陪您呢?我好立刻去安排!”老鴇那好似沒有骨頭的身體直接靠在了沈志武身上,但是那雙不斷放電的雙眸,卻不斷衝一旁的君臨天眨巴,君臨天立馬感覺到一股足以薰昏人的香氣撲面而來,但是濃郁的香氣之中,似乎混雜着某種催\情\藥劑,幾乎不來春風樓這種地方的君臨天瞬間就感覺到腦袋沉沉的,下腹更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老鴇看着君臨天的狀況,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
“我警告你,別想打我兄弟的注意”沈志武收起了淫、蕩的笑容,對着老鴇警告地說道。
“哎呀,沈公子,瞧您說的,我怎麼敢吶?”老鴇揮舞着手中的手巾,輕輕拍在沈志武的胸膛之上,輕而易舉將自己剛纔的不妥掩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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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中喜歡女人的王公貴族很多,但也有一些有着特殊的愛好,他們偏好喜歡男人,越是漂亮的男人,他們越喜歡,所以當老鴇看到比女人更加漂亮的君臨天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金子的老鴇就在計算着,君臨天到底值多少錢。
君臨天和沈志武被老鴇熱情地請進了春風樓。
這是一棟三層木樓,佔地極爲巨大,而樓內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們,其熱鬧程度絕對高過了熱鬧的街道,與此同時,君臨天還嗅到了無數種女人身上的香味和各種年份的美酒混雜在一起的特殊味道,而在二樓或者三樓的各個房間中,感知力越來越強大的君臨天隱約間能夠聽到房內傳來的男人和女人沉重的喘息聲。
已經成年的君臨天隱約間模糊地知道男女之事,而也是直到此刻,君臨天才回想起沈志武之前所說的話,“把自己變成真正的男人?”什麼是真正的男人?怎樣把自己變成真正的男人?如今身在春風樓的君臨天此刻才混恍然大悟。
“哎,損友啊!”
君臨天只得在心中嘆息一聲,君臨天依稀地記得,自己的第一杯酒,就是眼前這個傢伙慫恿自己偷偷喝下去的。
感受着春風樓的氛圍,君臨天覺得心中堵得慌,於是他看看一路輕車熟路的沈志武,輕聲說道:“表哥,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喝酒吧,這裡不適合!”
“不用換,就這裡!”
沈志武直接否定了君臨天的提議,而此刻在二樓樓梯處,三道身披輕紗,手拿巾帕,容姿秀麗的女子微笑着走下了樓,妖嬈的步伐加上極具誘惑力的軀體,好像有着無盡的吸力,鎖定了衆人視線的焦點,而當這三道曼妙的身影出現的時候,立刻就吸引了春風樓中絕大多數人的眼球,同時三個女子在行走之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隱隱露出隱藏在輕紗下柔潤修長的玉腿,讓人感覺朦朧中透發出無盡的誘惑,而看三人行走的方向正是沈志武與君臨天所在的地方。
三個女子,無論是姿色還是才藝,均是春風樓數一數二的,而這三人一般是不輕易出來接客,但是衆人沒有想到,今日居然爲了一個人,三人同時出來了。
“沈公子您讓奴家等的好辛苦啊!”
“是啊,沈公子,您這一走就是數月,讓小女子日夜思念啊!”
“沈公子,您身旁這位英俊的帥哥是誰啊?真想咬上一口!”
……
大堂中,在無數人足以殺死人的目光的注視下,三個女人簇擁着君臨天和沈志武進入了一個包間,當坐在巨大的包間中的時候,君臨天才發現三個女子都毫無顧忌地坐在了自己身邊,而那一雙雙美眸不斷上下打量着自己,其中一個女子更是直接在君臨天身上輕輕摸了起來。而君臨天的身體不禁一震,渾身的力量都繃到了極限。
君臨天的囧樣惹來三位女子如夜鶯一般的笑聲,而這此刻的沈志武纔開口隨意地說道:“老規矩!”看門的僕人出了包間,吩咐可以開始上菜和酒了,而在包廂中,三個女子幾乎將君臨天整個包圍在裡面。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菜和酒迅速端上了直徑兩米的圓桌,當兩個時辰過去,本就不勝酒力的君臨天在三個女子的輪番轟炸下,變得徹底迷糊,或許此刻的君臨天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而他卻還一個勁地叫囂着自己沒醉,再來。
“語巧,能幫我一個忙嗎?”沈志武輕輕放下手中的巨劍,爲自己到了一杯酒,端起輕輕抿了一口,而後看着身披白色輕紗,赤着雙足的一位女子輕聲說道。
名爲語巧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沈志武,如月牙般的眉頭輕輕舒展,展現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她輕聲問道:“有什麼事嗎?沈公子。”
“把我弟弟變成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君公子他居然還不知道男女之事?”語巧有些驚訝地看着俊美的過分的君臨天。
沈志武臉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而這時另外一位女子看着沈志武輕聲說道:“沈公子,您是知道的,語巧她雖然身在春風樓,可是她卻從來沒真正意義上接過客,要不,讓我來吧!”
“正因爲語巧從沒接過客所以才讓她來,能答應我嗎?”沈志武臉上又掛起了那淫、蕩的笑容,緊緊盯着一身白紗的語巧。
語巧輕輕擡起自己嬌容的面孔,再看了看醉倒的君臨天,她突然想到當年如果不是沈志武的出現,或許如今的自己早已淪落到了污穢的地步,怎可能還有如今的堅持,於是語巧在心中略微地掙扎了片刻,旋即一咬牙,輕輕點下了頭。
沈志武看着語巧將君臨天扶出了包房,臉上那淫、蕩的笑容更甚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此刻在沈志武心中,是一片寧靜,寧靜的可怕。他在輕聲嘆息着,“臨天,我不想看到你將來和我一樣痛苦,所以,一定要記得,別太幸福了,越是幸福,當你失去它的那一刻,你也就越痛!”
沒有人知道沈志武心中所想的,而沈志武今日所做的這一切,看似偶然,但卻必然,特別是當沈志武得知葉依玉姓葉的那一瞬間,沈志武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因爲他知道,就在葉依玉回眸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奪去了君臨天的整顆心,君臨天那顆萌動春心或許能夠從葉依玉那裡獲得幸福,但是沈志武害怕的也正是這點,越是幸福,也就意味着將來越痛。
他沈志武怕了,所以他不願、也不忍看着自己最關愛的表弟,就這樣毫無準備地跳進火焰般的煉獄,雖然此刻的煉獄僞裝的宛若襁褓中一般溫暖、幸福,但是沈志武堅信,總有一天,冰冷、殘酷的現實回讓的它顯出原形!就像六年前的那黃昏,那個沈志武徹底寂滅的那個夜晚。
如果在來春風樓的路途中,沒有碰到葉依玉,之前君臨天提議去別的地方喝酒,或許沈志武會答應,但是,現實是沒有‘如果’的。
剎那間,沈志武似乎從君臨天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傻傻地等待着幸福,享受着幸福,然而當失去幸福的那一刻,沈志武才恍惚間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對自己的懲罰,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包括我們得到的幸福。
他渴望着幸福,然而此刻的他卻害怕着幸福,沈志武不願看到君臨天步自己的後塵,所以他想要分散君臨天的心思,而語巧很顯然是最合適一個人選。
而此刻的沈志武突然在問自己,自己剛纔在街上攔下那輛馬車,是對還是錯?
“葉家、君家,臨天,你能抵擋得住來自兩大家族的阻撓嗎?縱使你和葉依玉是真的一見鍾情,真心相愛。”沈志武在心中嘆息着,然而他的身體,卻擁簇着另外兩名女子走上了三樓的房間中。擁簇着兩名女子的,僅僅是沈志武的身體……而已。
“不過,這劇情還真他媽狗血!”沈志武再次低聲叫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