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拘謹的坐在沙發上的小女人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能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等他。
顧北夜徑直朝着離自己最近的單人沙發走去，彎腰坐下，一雙長腿交叉疊放，單手撐着自己半邊臉，歪頭盯着旁邊的人。
蘇月被他看的心裡有些發毛，一時有些搞不懂男人的想法，這人費盡心思把自己給逼到這兒來，又擱這裡只是看着她。
“你……”
“我……”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突兀。
尷尬的氣氛一時瀰漫在兩人周圍，蘇月放開絞在一起的手，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還是……你先說吧。”
往好聽裡說，她和顧北夜雖然當時鬧得不是很好看，但也算得上是前任，往難聽裡說，他們兩個人如今的現狀又像是僱主與情人的關係，怎麼算，關係都是尷尬的，可她卻只能強裝鎮定的在這裡和這個男人“談判”，現在兩人相視而坐，她只覺得如坐鍼氈，恨不得拔腿就跑。
蘇月擡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依舊清冷淡然，似乎……被影響的只有她一個。
其實算起來，真的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心結的只有她一人罷了，這是她過不去的坎。
“你要是再咬你那嘴脣，你那嘴就不用要了。”
“……”
蘇月鬆開咬的發青的下嘴脣，垂下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呵，不是七請八求的都不來嗎，我剛纔瞧你那架勢，還以爲你是來找我幹架的，怎麼，現在又一副病殃殃的作態，嗯？”
“蘇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以爲我還會像以前一樣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嗎？”
顧北夜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大腿，輕輕靠在沙發背上，悠閒舒適的姿態口出吐出的確實錐心的話。
聞言，蘇月的眸子閃了閃，心中劃過一絲苦澀，顧北夜說的沒錯，現在的顧北夜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論多久都會等她的人了。
如今的自己，也不配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蘇月深呼了一口氣，語調平淡。
面對現在這種局面最好的方法是摒棄過去一切的情感，這樣，或許纔不會被情緒主導。
“我以爲，我表達的已經很明顯了，怎麼，你看不出來了嗎？”
“我……不清楚。”
“嗯？不夠清楚，那就說清楚，你以後住在這裡，做我的女人，留在我身邊。”
蘇月還未做出反應，男人便再次開口。
“還是，你覺得當年那件事就那樣算了，怎麼，在你心裡，我還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你不是噁心我嗎，不是厭惡和我在一起嗎，那你就待在我身邊慢—慢—贖罪吧。”
男人最後幾個字說的格外緩慢，像是一把刀子一般插進了蘇月的胸膛，頓時鮮血淋漓。
尖銳刺骨的話赤裸裸的揭開了不堪的過去，不留半分情面。
“不是這樣的……”蘇月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的根本說不出話，男人冰冷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話語讓她吐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