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冰顏趕到了綠地廣場的時候,那裡已經換了另外一批保安。所以無論她怎麼解釋白天的事情,保安們都一頭霧水。
“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吧,我……我的手機真的丟在裡面了,你們讓我進去找找吧!”端木冰顏哭唧唧地央求道。
“小姐,不是我們不答應,可是現在是下班時間,您又沒有門禁卡,我們不能放您進去啊!”保安無奈地拒絕到。
“我……要不您派人幫我過去找找好嗎,就在那邊那個會客廳的側門處,或者……或者是最後一排座位上,麻煩進去幫我找找看好嗎?”端木冰顏見自己進不去,只能央求保安進去看看。
“這……好吧。”一個領導模樣的保安思索了一下,指了指身邊的兩個屬下,“你們兩個,照她說的位置去巡視一遍!”
“是!”
看着遠去的兩個保安,端木冰顏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祈禱道:“拜託,拜託,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就在她眼巴巴地等在廣場門口的時候,一個年紀稍長的保安走了過來,對着剛剛那個領導似的保安隊長打招呼道:“今天晚上你值班啊?”
“啊,是呀,老張呀,你怎麼又回來了?”
“別提了,中午給兒子買的雞翅落在休息室裡了,我回來取。”說着,那人就要往保安的休息室裡走,一邊走,一邊有意無意地掃了站在一邊的端木冰顏一眼,只這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小姑娘。
“哎?你不是白天那個……”說到這裡,那個叫老張的保安突然頓住了,“咦?這不是很正常嘛?白天是怎麼回事?去醫院了嗎?”
“我……我……”端木冰顏小臉一紅,隨即一臉歉意地說,“白天……真的是有難言之隱,抱歉,抱歉啊!”
“哦,”那個老張又看了眼前的女孩兒兩眼,沒有多問,只是隨口問了句,“那又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會是又來惹事兒的吧?”
“不!不!不是!”端木冰顏連忙擺手否認。
保安隊長見狀插嘴道:“她說她手機丟了,過來找。”
“手機?嘶~”老張有些意外地思索了一下,“今天下午我們那組巡場時,確實拾到了一部手機。”
端木冰顏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可是老張的第二句話,讓她的心情瞬間低落至谷底。
“可是……可是下午就被人認領走了呀!”老張納悶地說到。
“啊?認領走?誰呀?那個手機長什麼樣子?”端木冰顏急忙上去拉住老張詢問。
“呃……那個手機,有一隻小熊掛墜,還有……對,還有一棵藍色的小樹貼紙。是你的嗎?”老張有些抱歉地問到。
“嗯嗯,是我的,是我的,請問……請問手機是被誰領走的?”端木冰顏追問道。
“是……今天下午我們組有個小保安說在跟你拉扯的時候,撿到一部手機,料想是你丟下的。正好這時候有一個人過來打探一個瘋丫頭的情況,對,應該說的就是你,我們以爲他是你的家人,就把手機給他了。誰知道你不瘋啊!”雖然有些心虛,老張還是強勢地解釋道。
“啊?這……這……好吧!”聽到這裡,端木冰顏徹底絕望了,不管那個人是誰?爲什麼打探自己?這些都無從得知了。手機……是徹底找不回來了。
……
(片場)
傅卿涵一邊化妝,一邊認真地研讀着劇本:“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擡起頭看向自己的經紀人。
“哦,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了。我派小劉過去問了,那個小姑娘在我們走之後被保安拉了出去,後來……後來就自己走了。”經紀人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自己走了?”傅卿涵離開劇本,有些擔心地重複了一句。
“是啊!對了,那裡的保安拾到了她的手機,見小劉過去問,就把手機給了小劉。吃飯的時候,他丟給我了,喏,就是這部,已經沒電了。”說着,經紀人隨手拿起扔在一邊茶几上的手機,遞給傅卿涵。
傅卿涵接過來,試圖開了幾次機,都沒成功:“能充電嗎?開機後或許能找到她的家人。”
“嗨,別提了,我也想過,可是你看看,她用的這還是幾年前不知名的國產機,這種機子的充電器都是配套的,我們可沒辦法充!”經紀人無奈地推脫到。
“可是……”
“卿涵,可以開拍了!”傅卿涵剛想說話,被外面大聲招呼着拍戲的導演打斷。
“哎呀,你先去拍戲吧,我再找人問問,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經紀人急慌慌地催促到。
“好,好吧!來了導演!”說着,傅卿涵放下劇本,跑了出去。
……
端木冰顏心力交瘁地返回自己的住所,關上家門的那一瞬間,她緊繃着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瞬間,豆大的淚珠從臉上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她好累、好衰、好無助、好想哭……她哭啊、哭啊,直到家裡的衛生紙都被哭完了,她也沒了傷心的力氣,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夢裡,她夢到了傅卿涵,夢到了那張溫暖的臉,像第一天見他一樣,對自己笑着……笑着……突然,那張臉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的樣子好凶、好凶,不好,那個人在追自己,跑!快跑!跑!快跑……啊,你走開!你走開!你走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端木冰顏發現整個枕頭都是溼的。也不只是汗水,還是淚水的緣故。她揉了揉紅腫的眼睛,今天,去哪裡呢?要不,去醫院看看凡凡的母親吧!恩,說去就去。
可是,去看病人總不能空着手去吧?想到這裡,她突然犯了愁,因囊中羞澀造成的自卑感再次油然而生,這種感覺好久沒有了,上一次還是……算啦,不想了。還是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吧!
在翻了十幾分鍾,端木冰顏打算放棄的時候,她突然對壓在冰箱一腳的蟲草引起了注意,這還是當初老媽從老家寄過來,讓她補身體的呢。她嫌燉湯麻煩,所以一直都沒吃。還好人懶沒扔,否則……否則,這次真的要黔驢技窮了。她一邊收拾着蟲草,一邊苦笑道:“端木冰顏啊,端木冰顏,你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