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說生活平淡而乏味。那是因爲沒有追求的目標。更是因爲沒有勇氣去最尋刺激而快樂的生活。
趙燁從急救科跑到腫瘤科是其他的實習醫生不能理解的。人人都在爲了擠進急救科而努力的時候爲什麼他要走呢？
對於趙燁的離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最奇怪的就是趙依依。她拍着趙燁的肩膀戲虐的笑道：“被我道破了你的秘密也不用羞於見我啊？不就是造個小人兒麼。怕什麼。”
對此趙燁從來都不解釋。跟趙依依這種滿腦子流氓思想的傢伙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如果真的做了什麼趙燁或許還不至於鬱悶。可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這纔是讓他痛苦的。最可憐的是每天他都要去跟菁菁見面。而每次總是能神奇的遇到笑嘻嘻的趙依依。
這位無良的姐姐在跟趙燁打招呼的時候總是能用眼神讓趙燁感覺她好像在說。我在看着你哦。造小人兒的傢伙。還不承認？
有好多次趙燁真的想製造個小人出來。免得趙依依總是嘲笑他。可再也沒有那夜的好機會了。
菁菁在那天以後也開始忙着各種事情。再加上他叔叔林軒也要離開。讓菁菁更是忙碌。趙燁一直都沒有機會。
在寂寞難耐的夜晚趙燁選擇去醫院渡過。這一段時間他成了腫瘤科值班最多的人。很多腫瘤科的醫生都覺得趙燁是個好實習生。每天努力工作晚上都不休息……
趙燁的確是個好醫生。每天晚上他都很努力。很用功的研究李中華給他的腫瘤資料。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實習醫生的身份。
雖說腫瘤病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癌症患者的治療多少年來都是一成不變的。可趙燁卻熱衷於研究這些至今沒有辦法治療地疾病。
現在易盛藥業還沒有派來研究團隊來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漫長的等待讓人心浮氣躁。李中華已經說服了院長龍瑞。事實上並不是算是說服。因爲龍瑞聽到李中華地建議後直接批准了。
每天李中華都在念叨。那易盛藥業地研究團怎麼還不過來？同李中華相比。趙燁要淡定的多。他每天都在找事情做。並且過的很開心。腫瘤科不同於其他科室。除了每個禮拜的有一兩臺手術外。腫瘤科多數時間更像是一個內科。
趙燁第一次來這個科室的時候還是幾個月前。他在這裡每天就是抄抄寫寫。現在的他比那個時候好很多。每天只要腫瘤科有手術。趙燁都會想方設法地進去。哪怕不讓他當第一助手。就是進去當第二助手哪怕是拉鉤也也進去。(手術中用拉鉤牽引切開的皮膚。保證手術視野。最枯燥無聊地工作。）
趙燁不會甘心只做一名普通的實習醫生。更不會甘心當個普通醫生。要做自然就做最好。口號誰都會說。可實際地作起來卻需要不懈的堅持與努力。他抓住身邊的每一個機遇。在腫瘤科趙燁不厭其煩的對醫生們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醫生們開始都是微笑着解答。漸漸的他們發現那趙燁的問題越來越難。最後他們瞠目結舌對趙燁說。“你這問題太深奧了。多半人都研究不到這個份上吧！”
最後趙燁自能自己解決這些問題。然後又不斷地提出新問題。每天冥思苦想。樂此不疲。
作爲一個實習醫生趙燁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好好學習以外。他還在準備易盛藥業研究團隊的到來。
每天趙燁都跟着李中華進行全科室地大查房。他注意觀察每一個病人心細地記住他們的病情。甚至趙燁還在計算等易盛藥業地藥物送來了。先在那位病人的身上做試驗。
如果是其它的藥物尋找自願者還是挺困難的。畢竟每個人都不願意冒險。可腫瘤科的癌症病人卻不一樣。癌症本就是不治之症。說句不好聽的得了這病就只能等死。
病人們心裡也清楚。所以晚期病人多半直接回家。珍惜最後的美好時光。可是這不表示他們願意放棄治療。如果給他們一種藥物。免費的藥物。有一定機率可以控制癌症發展的藥物。恐怕沒有多少人會拒絕。
當然也會有許多人會害怕。害怕自己成爲醫院的小白鼠。害怕被當成實驗品。可這樣的人只是少數。這裡的病人多半都是李中華的老病人。來醫院進行化療不是一次兩次了。李中華這個人別的不說。在對待病人方面還是一絲不苟的。病人多半對他很是信任。在加上臨牀用藥的對象都是癌症晚期了。讓李中華來說服他們並不困難。
每天趙燁都在關注哪些癌症病人適合用做臨牀試驗。每天都在辛勤的做着病程記錄。每天他都在期盼着易盛藥業的研究團的到來。
對於新的抗癌藥物沒有人比趙燁瞭解。哪些藥物即使達不到標準也多半有效。
日子一天天過去。可易盛藥業在跟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簽完了合作意向書後就沒了消息。轉眼快一個月了。趙燁開始的激情也被磨的差不多了。
李中華也在着急。可他不好意思對趙燁開口。每天還是本分的作他科室主任應該的工作。趙燁是個急性子。病人們正在忍受癌症的煎熬。每天靠着杜冷丁一類的藥物來止痛。活的十分辛苦。
特別是查房的時候。他們那一雙雙祈求的眼睛讓趙燁心痛。趙燁沒有辦法只能在此撥通的李傑的電話。他知道易盛藥業抗癌藥物的實際負責人就是李傑這位猥瑣的大叔。
電話很開接通了。趙燁聽到電話的另一頭很吵。似乎在某個酒吧裡。變態大叔李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猥瑣。
“小子什麼事兒？要不要出來跟我一起玩玩？”
“別開玩笑了。怎麼易盛那研究團還沒過來。我這裡病人都準備好了臨牀試驗。他們在等着藥物。”趙燁沒好氣說道。
“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什麼？”
“當然是準備好下地獄。做醫生必須有殺人的決心跟死亡的決心！有的時候必須使用粗暴的手段。用可能殺死病人的方法來治療病人。這藥物研究不過是小事。我們地手術纔是重要的！你準備好了麼？”
“手術？什麼手術比這個藥物研究還重要？”趙燁越發地摸不清李傑地想法。
“鄒舟的手術啊。難道你忘記了麼？我們需要給她做手術！”李傑是典型的外科醫生。將手術放在首位。高過一切。
趙燁從來沒有忘記那個柔弱的大眼睛女孩。只是那手術難度太高。曾經的趙燁對那手術看的不夠透徹。有些天不怕地不怕勁。現在東西學多了對那手術卻有些略微擔心。
“怎麼了害怕？“害怕？進步在於勇於嘗試。有膽子你現在就過來手術！”
“好地。現在我心情不錯。我們今天就開始準備。那個我聽說你們19牀的病人是顱內星形細胞瘤患者。現在你去準備手術室。我們給他動手術。”
李傑完全是命令地口氣。不容置疑。趙燁沒時間去想這大叔怎麼會對醫院的事情瞭解地這麼清楚。又怎麼可能立刻到達長天大學附屬醫院。
要知道從海市就算是飛到這裡也要1個半小時啊！李傑平時說話可以不理。但在手術上在病人的治療上從來沒有有敢忽略他的話。
趙燁很瞭解這位大叔。他跟趙燁在治病救人上有個共同點。就是從來都不會拿病人開玩笑。於是趙燁乖乖的去做那19牀病人的工作。說服他立刻進手術室。
十九牀的病人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患者。屬於顱內腫瘤的再次復發。第一次開顱取顱內腫瘤時已花掉他們地原本就不多地積蓄。開顱手術原本就是非常複雜非常昂貴的手術。並且復發地機率很大。在手術過後沒兩年的時間患者腫瘤復發入院。
此刻患者的家人已經對他的病絕望了。沉重的負擔讓他們無法承受。患者的妻子、兒女們目前能做的只有在牀邊痛哭流涕。
患者因爲顱內腫瘤的壓迫全身癱瘓。並且伴有輕度失語。這些作爲家人都可以忍受。可以照顧他。
可腫瘤讓患者精神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脾氣變得異常暴躁。並且他開始不記得自己的家人。對於這些不離不棄的親人們又打又罵。當然癱瘓了以後他就不能打人了。
百日牀前無孝子。這患者的家屬在照顧他的同時還要忍受他暴躁脾氣。對於他們來說這段日子辛酸而痛苦。
在趙燁提出手術的時候。他們不由得猶豫起來。對於患者無論如何都是親人。那份感情不容置疑。可是手術需要的費用太多。他們無力承擔。
更害怕的就是手術過後他是否能恢復如常。如果依舊癱瘓。且脾氣暴躁這對於家庭的負擔太重了。
趙燁看出了他們的憂慮。他並沒有怪這些人薄情寡義。實際上這些人能夠照顧這患者這麼久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他們爲了躺在牀上的父親。丈夫背上了鉅額的債務。沒日沒夜的再這裡守護。忍受着他脾氣變壞後的打罵。
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受不了。他們還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手術過後患者依舊是這樣。恐怕無論是誰都不願意的。
“放心。這手術費用不會收你們一分錢。包括後期的治療！事實上我們這裡開發了一種新的藥物。可以抑制顱內腫瘤的復發。我有七層的把握治好他！
另外治好了以後他或許不能恢復如初。但絕對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起碼他的性格會恢復。也不會再癱瘓了！你們不用懷疑。核磁共振的片子顯示的很清楚。他的腫瘤正好壓迫控制情緒、與身體的區域……”
“這個。你們不會把他當成試驗品吧！”患者的妻子是傾向於拯救他丈夫的。當她聽到了趙燁的條件時不由得怦然心動。她摸着患者的臉龐。一臉擔心的說道
患者的兒子是聰明人。雖說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多。可不代表沒有。他知道就算用它父親做試驗。醫生也不會花幾萬塊錢手術費。拉着垂死的父親去手術室。而且醫院的手術室有監控錄像。如果真的是拉父親做試驗。他完全可以控告醫院！
於是兒子一邊安慰着母親。一邊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後還不忘對趙燁說。“謝謝你醫生。我們會銘記你的大恩大德。”
趙燁笑了笑。所謂一字千金。眼前大概就是一種另類的詮釋了。趙燁跟他們說過手術費用可以全免。那是不能確定的。易盛藥業的對這次研究投入有限。不可能對每個藥物實驗者都支助一筆手術費用。所以這錢多半要自己掏。
錢話多少他並不在乎。趙燁在乎的是錢花的是否值得。錢如果花眼前這個患者的手術費上。當然是值得的。
搞定了患者還要去搞定醫院。理論上其他醫院的醫生。無論你多麼有名氣。是多麼大牌的醫生都不可以在其它醫院隨便手術的。
這是國家的法律規定的。當然李傑想要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手術也很簡單。辦理下手續就可以。趙燁覺得這個老師是在太不負責了。一個電話就讓自己來準備手術。這都半個小時過去卻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這些還算是小事。剛剛那患者如果由趙燁主刀來進行手術的話。並沒有多大把握將腫瘤清除乾淨。李中華更沒有把握。敢給這樣的患者做手術還非常有信心的或許只有李傑這樣的醫生。
李中華聽說過李傑的大名。這個跟他同姓的醫生一直是他最崇拜的醫生。當他聽到李傑要來這裡進行手術的時候。李中華再也坐不住了。賴在趙燁身邊非要進手術室觀看。哪怕是當個第二助手。客串器械護士也願意。
這讓趙燁哭笑不得。只能點頭答應。並且把辦理合法手術程序的事情交給了李中華。畢竟他在這裡熟悉。辦事要比趙燁強很多。
在手術室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李傑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身後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易盛藥業海市總部的研究人員。
李傑這次不僅僅是來手術的。還帶來了抗癌藥物的研究小組。那藥物在長天大學附屬醫院的臨牀研究今日也算是正式啓動了。
“走吧。別發呆了。去手術室！讓我看看你這一年來技術有沒有進步！”
“當然有進步！”趙燁沒好氣道。接着他有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患者的？又怎麼想到來給他做手術？”
“我當然知道。我們都來這裡玩了兩個禮拜了。如果連實驗基地的患者都不清楚還混什麼？另外這個手術。你不覺得他情況跟鄒舟很像麼？只是他的手術比鄒舟簡單很多。用它做手術算是實戰演習吧。當然你也不能掉以輕心。要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