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叛軍副將見此,也實在是窩火,這些卞夏副將包括那位被擄走的卞夏大皇子,自從兩軍聯合以來,卞夏方一直就表現的頤指氣使,這讓三皇子這方的將軍將士都感覺十分的糟心,衆將心想,不就借個兵,且三殿下還許諾了那麼些好處,至於表現得如此趾高氣昂,一副恨不能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的模樣!
之前有三殿下在,這些人還表現得稍微收斂一點,如今,三殿下被挾持,這些人儼然已經將他們這方的兵馬當成了擋箭牌,卞夏的兵將齊齊被圍在了最中心的安全地帶吃肉喝酒,他們的兵將卻在外圍風餐露宿,也是揪心了!
所以,見這個時候這些卞夏副將還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叛軍副將們也有些不樂意了,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年長的姓豐的副將率先開了口,“原本就是你們太子自視甚高,這事如何能怪到我們三殿下頭上,再者,那女子衝進軍營時,三殿下就已發話拿下她,誰人能知她武功如此高絕,而且,我們三殿下不也被抓了去,兩位殿下都是大軍的主將,那女子一看便是詭計多端之人,怎可能只抓了一位殿下而放過另一位殿下,顯然是有備而來,諸位卻將這起事件的根結歸於我們三殿下,是否也太過強詞奪理!”
“如果不是受三殿下之邀,我等也不會參合你們楚北的內鬥!”
“話是如此,但你卞夏不也拿了好處!”
“好處?什麼好處?狗屁的好處!老張一點沒瞧上!”
那豐副將一聽,怒意更大,“張副將!先不論我們殿下如若成功登上皇位許諾給卞夏的城池,就這些天行軍而言,你們卞夏士兵哪一樣不是用的最好的,哪一樣好處不是先讓給你們卞夏士兵,就現在!”那豐副將手指營帳外,繼續道,“你去看看!你們卞夏士兵有肉吃,有酒喝!我們的士兵呢!在啃大餅!吃大蔥!喝白水!還要在最前鋒替你們的士兵擋刀劍,人心都是肉長的,說話得憑良心!”
“吃肉喝酒?那本就是我們應得的待遇!不是你們三皇子借兵,我等會到此地來?不來我們太子殿下會被擄?”
“你……簡直強詞奪理!”豐副將怒不可止,噌的拔出了身側的長刀,直指張副將。
“怎地?想跟老張打一架,老張奉陪!”說着張副將也舉起刀指着豐副將的鼻尖。
營帳內的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豐副將一拔刀,他身側的其他幾個叛軍副將也拔出了刀來,見此,卞夏這邊的不樂意了,也齊齊拔刀,一場口水戰迅速升級,衆人以中間的道爲分水嶺,兩方怒視,大刀直指,大有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的意思。
眼看氣氛僵硬,那位主和的狗頭軍師劉軍師立馬站出來打圓場,“唉唉唉!諸位息怒!息怒!這都是自家人,怎的還打起來了!咱們現在要團結一心,你瞧瞧,兩位殿下都被那女人抓了去,我們再內訌,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不是!當務之急是先救兩位殿下要緊,諸位說,是與不是?”
“哼!”卞夏這邊一個副將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殿下自然要救,但今個兒這事也得說清楚,各位,如今可是你們三殿下有求於我們太子殿下,將我們卞夏士兵奉若上賓,難道不是你們應盡之責!”
這話噎得一衆叛軍首領胸口痛,目光噴着火,其中一個年輕氣盛的副將直接開口回懟道,“有求於你們?誰稀罕!真當你卞夏士兵神勇無敵了?當年你卞夏三十萬大軍對上我楚北三萬殘兵,不照樣敗得落花流水……”
說到當年那一戰,那副將還隱隱透出了自豪之色,但其他的叛軍副將卻是面上露出幾分尷尬,畢竟當年那一戰,這些副將裡面,有兩個年長一點的,尚有參與,卻因爲起初被卞夏大敗而不得不以搬救兵爲由,先行逃回了京城,雖然後來睿王用三萬殘兵大敗了卞夏,但真論起來,卻是沒有他們絲毫功勞,此刻,他們爲了助三皇子奪得皇位,還叛離了楚北皇帝,說起當年的事,面上更加窘迫且羞臊。
那年輕副將畢竟閱歷少,又年輕氣盛,卻不知,此時作爲叛軍,實則說起這事很不合適,一來,他們作爲叛軍,已經沒資格以當年那一戰引以爲傲,二來,當年那一戰,同樣是卞夏將士心中的毒瘤,談之色變,聞之囧怒。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對面的卞夏副將們面色就變了,其中也不乏參與當年一戰的副將,談起當年那一戰,他們現在還心悸,但更多的是惱羞成怒,甚至怒得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出。
“小子!你這話倒是說得有趣!你們現在是叛軍,如何以楚北士兵自居?”
“叛軍又如何,祖宗不能忘,我們總歸也是楚北人!不似你們……蠻夷小族!”
“你說什麼!找死!”一個卞夏副將直接舉刀就朝着那年輕副將砍了過來。
年輕副將舉刀,擋!
錚!
兵器相交,兩人還想交手,卻相互被身側的其他副將拉住,眼看雙方氣氛更加僵硬,那位狗頭軍師趕緊站出來繼續打哈哈,他乾笑了兩聲,道,“諸位息怒!息怒!”
“操你大爺的!殺了你,老子就能息怒!”那張副將粗着嗓子,衝狗頭軍師大吼。
吼得狗頭軍師面上的笑意一僵,轉而他卻並沒有惱意,而是繼續笑呵呵的說道,“張將軍,就算你殺了我,也只能平息你的怒意,卻依舊救不了太子殿下,但你們卻損失了一個出謀劃策的人,豈不損失?”
張副將哼哼了兩聲,這次倒是沒說話了,因爲他雖然粗魯,但是對待文人,還是很敬重的,畢竟,在他看來,文人都是有知識文化的人,相比他這個大老粗,自然思想覺悟要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