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椅才降下,就聽到上面吱嘎一聲,古麗毫不擔心,沒有一點受驚嚇的表情,她好像早已忘記了剛纔的驚險情景和失去父母和仇恨,臉上充滿着歡快。
穆典赤不禁仰頭向上,只見又是一張石椅從牆壁中推了出來,然後蓋住了他們的頭頂,他們的眼前一下陷入了黑暗。
穆典赤心中暗暗吃驚,他心想:“這地方過去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如果是佛門之地,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機關?”穆典赤將手中的手槍快速地檢查了一下,裡面還有13顆子彈。儘管穆典赤認爲穆勁威見了自己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但通過今天的三次較量,一次比一次贏的艱難,最後一次不僅伴隨了多年的步槍給搶了,而且還差點給關了起來,跟4年多前的那個穆勁威相比,既陰險狡猾又無恥狠毒,讓人防不勝防,讓人不敢相信短短4年多的時間,他就變得這樣,而且還是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一帶最具盛名的強盜頭子。
本來在沒有確定穆勁威的確切行蹤之前,穆典赤並不想馬上去看那些寶物的,但見古麗一個姑娘毫不畏懼,自己豈能示弱。他想:“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說不定穆勁威正躲在寶庫裡挑揀要帶走的寶物呢,如果能遇見也不見到就是件壞事,恩怨總是要了斷的。”
石椅下降了約三層的高度,就停了下來,他們又到了一間石室,看樣子和上面的會議室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古麗拉着穆典赤走到對面的一座石門前,笑着說:“芝麻開門。”穆典赤大是驚奇,在等着門打開,不想古麗撲哧一笑:“這樣都會上當!笨!”用手在穆典赤的頭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笑着在左手側的一個突起處按了一下,門開始緩緩地向上升起。
穆典赤將古麗拉在身後,探身向裡面望着去,只見石室裡面很大,堆放着幾十個鐵箱子和石鼎啊、刀槍啊,鎧甲啊之類的東西,但一時不能確定是否有人躲藏在裡面。
古麗剛想進去,被穆典赤制止,他小聲說:“小心薩里海在這裡。”
穆典赤先在外面轉了幾圈,東瞧瞧西摸摸,然後問古麗:“是不是這石椅是唯一的出路。”
古麗說:“當然不是啦,一會我帶你出去,你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從哪裡出去的。”
穆典赤並不再問,心想:“真是古靈精怪的。”他全身的肌肉緊繃着,好像一隻獵犬一樣竄進了藏寶室,然後打開了最近的兩個箱子,看了一眼就將這兩個大鐵箱疊起放在了石門正中下。
古麗笑着走進來,她打開一個鐵箱子,裡面都是一些銅製的酒具之類的,穆典赤有些奇怪地問:“你不是說薩里海帶你來看過全部的寶物嗎?”
古麗說:“那時沒這麼多,而且我也根本不想看,所以記不清哪一些箱子裡裝了哪些東西啦。阿布德大哥,你說什麼東西最值錢,我們隨便拿上一兩件就好啦。”
穆典赤打開一個箱子,頓時眼前一亮,裡面金光閃閃,全是金銀珠寶之類的,在燈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芒。穆典赤抓緊起一把珠寶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這些金銀珠寶、玉石之類的比較好帶,也比較好賣吧。古董方面的我就不懂啦。”
穆典赤又從一個箱子中拿出一本鑲了金邊的筆記本一樣的東西,隨手翻了一下,他的眼光立刻停留在上面的一幅圖畫上面,久久不能移開,那是一隻長了翅膀銀蛇在天上飛。穆典赤將它塞進了懷裡,然後又去看其他的,但也大多數都只是望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古麗挑了幾串珍珠項鍊,便不知拿什麼好了。
穆典赤隨手將一些金銀珠寶胡亂地塞進一個羊皮袋子說:“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想這袋子裡面的金銀珠寶,一定夠你們族裡用上一段時間啦,我們還是快走吧。”
古麗點點頭說:“好吧,我們走。阿布德大哥,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換了別人,早就在想辦法要如何全部搬走啦,而你卻什麼都不拿。”
穆典赤笑笑:“那你可是錯了,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瞧,我有拿噢。”說着揚了揚那本小本子。
古麗接過來,翻了翻,皺着眉頭說:“上面的文字沒有一個認得,而且上面的圖好怪,哪有長了翅膀的銀蛇,而且好像還在天上飛呢?”
穆典赤接過本子,十分莊重地說:“古麗,你錯了,圖上畫的那長了翅膀的而且會在天上飛的銀蛇是有的,而且我還親眼見過。”
古麗吃驚地問:“這真是太不可思意啦,阿布德大哥,你是在哪裡見到的啊?”
穆典赤問:“古麗,我們還是坐石椅出去嗎?”
古麗說:“那就不用了,上去還要走路下去,太麻煩啦。阿布德大哥,請跟我來。”說着剛邁出一步,就聽見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典赤兄,你是不是在裡面啊?當然啦,不用問,都是是在裡面啦。唉,真是想不到啊,你那麼清高自傲的人也這麼愛財啊,這下咱們總算想到一塊啦。”
古麗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她躲在穆典赤的身後說:“這個壞蛋,怎麼總是這麼陰魂不散地纏着我們?”
穆典赤輕聲地安慰古麗說:“不用怕,有我呢。”
穆勁威笑道:“典赤兄,這一回,我看你是真是逃不掉了,你可以出去的門全部讓我從外面用工具卡死啦,你就算本領再大,這回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啦。”
古麗說:“阿布德大哥,都怪我,要是我不是執意要來這裡,就不會被堵在這裡面啦。”
穆典赤毫不在意地說:“放心吧,我們隨時都可以出去的。”
古麗不相信地問:“真的?”
穆典赤肯定地說:“真的!”
穆勁威笑道:“典赤大哥,你不要以爲你不回答我的話,就可以騙得過我。”
穆典赤辨明瞭聲音的方向,原來是在石壁上油燈後的一個碗口大小的出氣口處。
穆勁威繼續說:“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下去的,該不是半天沒吃飯就沒力氣說話了吧?要不就是你們一對狗男女在裡面正在做着見不得人的事!”
古麗氣得剛想破口大罵,穆典赤說:“用不着生氣,不用理會他,讓他說吧,等他累了,我自然會對付他的。”
兩人重新回到寶庫,穆典赤坐在一個箱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古麗說:“阿布德大哥,不,應該是穆典赤大哥纔對,你遇到事情時總是這麼冷靜嗎?”
穆典赤說:“怎麼可能呢?現在只不過是年紀大啦,自然是穩重多啦。”
古麗笑道:“年紀大?雖然你的鬍子很長,但我看你最多不超過30歲。”
穆典赤並不回答,外面是穆勁威憤怒的叫罵聲。
古麗小心地問穆典赤:“典赤大哥,看你心事重重的,你在想什麼?”
穆典赤說:“我在想,本來更加憤怒的人應該是我纔對,可是穆勁威看起來比我還要憤怒,本來是我一心想要殺他的,可是現在變成了他一心想殺我,我不知道我做錯過什麼,以至於他變得如此仇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