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這晚,師父慕容黛也淪陷了(6k字這必看第二更)
“薛公子,這邊請。”
小蝶做着歡迎的手勢。
兩邊的僕人也都恭敬的稱呼着:“薛公子。”
薛牧看着這蕭府,有些驚訝。
他也暗地感慨起來。
這蕭府比他們之前去的吏部主事曹培正的家還要大。
甚至能夠和徐如嫣之前的家相比了。
不過轉頭一想,這蕭清月的爹蕭荀可是國子監的大祭酒。
要知道,這大祭酒是負責教導皇子貴族們唸書的先生。
不管是官職還是地位來說,都是要遠遠比那吏部主事曹培正要大。
薛牧也在小蝶的帶領下,一路穿過前院,隨後來到正廳。
此時的蕭清月正來回踱步着。
坐在主椅上的蕭荀則勸說道:“月兒,你趕緊坐下來吧,你晃來晃去,晃的我頭都疼了。”
蕭清月卻緊張說道:“爹,這可是薛公子第一次來我們府上。”
“他來就來唄。”蕭荀無奈道:“我尋思着上一次長公主來我們這,你也沒這麼緊張。”
“這不一樣。”蕭清月解釋着:“要是第一次沒有好印象,估計薛公子下一次就不來了,所以第一次的很重要。”
蕭荀見她如此重視這薛牧,倒是皺起了眉頭。
【老夫倒要會會這小子,看看他到底給清月灌了什麼迷藥?能把他迷成這樣。】
【要是沒有真憑實學,老夫定不會讓他教清月知識。】
這時,正廳外傳來了小蝶的聲音:“小姐,我把薛公子帶回來了。”
蕭清月一聽,連忙上前道:“薛公子,伱來了。”
薛牧聽着蕭清月的聲音,隨後拱手說道:“抱歉,清月姑娘,今日有要事繁忙,所以晚了一些,還請蕭姑娘見諒”
“沒關係。”蕭清月連忙說道:“薛公子能夠教清月,清月就已經很高興了。”
蕭荀見他們兩人在那談話,把自己晾在一塊,壓根不當回事。
隨後他便重重的咳了一聲。
蕭清月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和身後的蕭荀說道:“爹,這就是我常常和您提起的薛公子。”
她也和薛牧解釋着:“薛公子,我爹也在這。”
薛牧其實早就開啓了視線洞悉。
他也發現了坐在主椅上的老人。
於是他便假裝試探的拱手着:“老先生您好,晚輩薛牧見過老先生。”
蕭荀見他倒也禮貌,觀察了一番後發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坐的位置。
拱手的方向都稍稍偏移了些。
也就是說,他確實看不見。
看到這,蕭荀倒也放心了一些。
隨後他站起來問道:“我聽月兒經常提起你,說你滿腹經綸,學富五車,老夫倒也好奇,所以今日也在此等候。”
“今日一見,薛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這肚子裡的墨水如何?”
這話一出,蕭清月便看向了蕭荀,皺起了眉頭,小嘴嘟了一下,顯然有些生氣。
很明顯,蕭荀說這話就是要質疑一下薛牧。
薛牧也明白自己肯定要經歷這一個過程。
畢竟,眼前這個蕭荀是大慶朝國子監的大祭酒,據說還是那些士大夫文學人士裡,最德高望重的一位。
所以如果他要來考考自己,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薛牧則說着:“之前我就聽說老先生是整個大慶朝裡最有學識的一個,所以當我聽到清月姑娘想讓我當她的教書先生時,我也是覺得這是在班門弄斧。”
“但是,我也想認識一下老先生,如果能夠讓老先生指點一二的話,相信晚輩的學識也能夠有所進步。”
聽着薛牧這麼謙虛,蕭荀倒也有些滿意。
他隨後看向蕭清月,和薛牧說道:“這樣吧,老夫考考你,如果你能夠回答三個問題,那麼就當你過關,怎麼樣?”
薛牧一聽,雖然不知道蕭荀會出什麼題目。
但是他想着自己腦子裡可是積攢了千百年不少文人的才學,咱也是經歷過高考的人。
總不至於三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吧。
所以他點頭道:“還請老先生出題,晚輩盡力一試。”
蕭清月聽到這句話,很是興奮。
她也看着蕭荀,用眼神暗示着:【不能出那麼難的!】
蕭荀假裝沒看見,看了一眼院子外的景物,隨後說道:“梅花是名花之首,與蘭花、竹子、菊花一起列爲四君子,與鬆、竹並稱爲‘歲寒三友’。”
隨後他看着薛牧道:“不如你就以梅花爲題,作一首詩如何?”
“作詩?!”蕭清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蕭荀一來就讓薛牧作詩。
她雖然絲毫不擔心薛牧的作詩的能力。
那一首相思就已經足以說明他有這樣的能力了。
但是如果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作一首詩,這哪怕是他她爹都難以做到。
這不是存心難爲人嗎?
蕭荀自然不管這些。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好好考驗一番薛牧。
如果薛牧沒有完成自己出的題目,那麼就不能當蕭清月的教書先生。
而他也認定,薛牧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一首梅花的詩。
所以便說着:“我可以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慢慢想,不着急。”
“蕭老先生,不用了,晚輩已經想好了。”薛牧淡定的說道。
蕭荀一聽,很是意外。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已經想好了,做出一首詩出來了?”
薛牧點點頭。
蕭清月更是興奮不已,她連忙和小蝶說道:“快,小蝶,準備文房四寶。”
“是,小姐。”
不多時,紙墨都攤在了桌子上。
蕭清月和薛牧說道:“薛公子,您可以唸了。”
薛牧兩手放在身後,走了兩步,醞釀了兩秒後,開始說道:“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原本蕭荀還覺得薛牧只是故弄玄虛,沒想到還真的張口就念詩了。
而且第一句還挺不錯。
也足以證明他的文學水平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也讓蕭荀不由的好奇接下來的詩句。
而薛牧則繼續念着:“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
蕭清月聽着他念的詩,一字一字的把它寫了下來。
一邊寫還一邊嘴裡嘟囔着:“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
當她反應過來時,一旁的蕭荀倒是大笑起來:“好一個爲有暗香來!好!”
他看着薛牧,興奮的說道:“這可是你剛剛想的。”
薛牧拱手回答:“是的,蕭老先生,可能時間上有些倉促,所以作的詩不算太好,還請蕭老先生指教。”
這時小蝶偷偷問起了蕭清月:“小姐,這首詩做得好麼?”
“牆角有幾枝梅花,冒着嚴寒獨自開放,爲什麼遠看就知道潔白的梅花不是雪呢?那是因爲梅花隱隱飄來陣陣的香氣。”蕭清月解釋道。
“雖然整首詩通俗易懂,沒有描寫梅花的枝葉和花朵形態,而是着意寫梅花‘凌寒獨自開’的品格,寫它的沁人心脾的‘暗香’,其實薛公子,把自己比作了那一朵梅花.”
蕭清月解析完之後,又看向了薛牧。
此時的她,眼裡帶着光。
是的,文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或許能在這一刻體現。
蕭荀也笑了起來:“不錯,確實不錯,沒想到你還能自喻,對了,我聽說你現在是神捕司的百戶,是吧。”
“是的。”薛牧點頭道。
蕭荀也認可着:“在我的認知裡,神捕司一般都是武者的捕快居多,但我沒想到竟然還出了一個擅長文學的百戶,這確實讓我大吃一驚。”
蕭清月這時也看着蕭荀,那得意的小表情正炫耀着。
蕭荀也哭笑不得,薛牧作了一首詩,自己的女兒驕傲啥呀?
薛牧這時說道:“晚輩也只是讀了一些書,現在還是才疏學淺。”
“雖然你作了一首不錯的詩,但要想通過考驗,還需要通過兩關。”蕭荀故意說道:“一旦錯了一題,那麼就無法成爲月兒的教書先生了。”
薛牧拱手着:“蕭老先生,請賜教。”
“一個文人,不僅能作詩,還得會賦詞,不知道你能夠以.月爲題,作一首詞呢?”蕭荀想了想,最終決定以月亮爲題。
畢竟自古以來,以月爲題的詩句很多。
是否能夠作一首有水平的詩詞,這就關係到詩人本身的文學素養了。
當薛牧聽到蕭荀提出自己要以月亮爲題作詞時,倒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要知道,自己腦子裡最多的就是關於月亮的詩詞。
這一次,蕭荀當然不會相信薛牧這麼快就能夠創作出來了。
所以他便說道:“好,我還是會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你慢慢想,不着急。”
“蕭老先生.”
聽到薛牧開口的這句話,蕭荀不由的驚訝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又想好了。”
“差不多了。”
蕭荀:Σ(⊙▽⊙“
他輕咳了兩聲,倒是不信這個邪。
要知道,短短這麼一刻鐘的時間,連續創作兩首詩。
這即便是他本人自己,都無法想出這樣有水平的詩句。
所以蕭荀提醒着:“詩人最忌諱的就是速度,你可不能爲了速度而濫竽充數。”
這時,蕭清月卻說道:“爹,薛公子有這樣的能力,你放心吧。”
“好,既然你說你已經準備好了,那你念。”蕭荀倒要看看這薛牧能想出怎樣的詩詞出來。
只見薛牧淡定的說着:“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上半闕唸完的時候,正在抄寫的蕭清月嘴角便笑了起來。
因爲光聽上半闕就已經是一首很不錯的詩詞了。
坐在椅子上的蕭荀也皺起了眉頭,細細地琢磨着。
薛牧則是一口氣把下半闕唸完:“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唸完之後,場上多了片刻的寧靜。
一是蕭清月沉醉於薛牧的詩詞賞析中。
二是蕭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是的,他打臉了。
這薛牧創作的這首詞,真的很不錯!
薛牧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反應。
他也覺得正常。
畢竟這可是辛棄疾寫的詞。
能不好纔怪了。
蕭清月這時看一下蕭荀,問道:“爹,您覺得如何?”
蕭荀站了起來,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上下打量了一下薛牧後,最終說道:“後生可畏啊,薛公子,還希望我家月兒能夠在您的教導下,讓她的文學水平更上一層樓。”
蕭清月興奮地問道:“爹,這麼說的話,您同意了?不用再考第三道題了。”
蕭荀樂呵地笑了起來:“不用了,你爹我閱人無數,這兩首詩就足以打敗天底下九成的文人,我相信薛公子的能力遠不止於此。”
薛牧也給蕭荀一個臺階:“晚輩能夠來到蕭府學習,也是晚輩的榮幸,希望日後的時間裡,晚輩能夠得到蕭老先生的指點,這樣的話,晚輩就能受益無窮了。”
“你倒是謙虛,現在的後生很少有像你這般的尊重,前途無量啊。”說完,蕭荀便離開了。
蕭清月見自己的爹走了,便興奮地和薛牧道:“薛公子,你過了我爹這一關,以後就可以隨時來我府上了,老師,學生蕭清月給您行禮。”
“清月姑娘,其實我的學識並不多,我們不用以師生相稱,就當做朋友間的互相學習就好了。”薛牧笑道。
蕭清月見他既有學識又謙虛,心裡更是高興。
她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提議着:“薛公子,要不今晚我們就先到這,等你有空了,再來府上教我一些從未涉及過的文學領域。”
“好。”
“小蝶,送一下薛公子。”
“是,小姐。”
小蝶這時提醒着:“公子,這邊請。”
薛牧便往蕭府的門口方向走去。
蕭清月看着他的背影,那文質彬彬謙虛的模樣。
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所有的特點。
只可惜.
自己的好妹妹徐如嫣也喜歡他。
“不能奪人所愛.”
蕭清月在欣賞之餘,又多了幾分冷靜。
薛牧讓小蝶留步了,他表示自己能夠回去。
小蝶見他堅持,便也叮囑他路上小心。
薛牧走在路上,心情倒也輕鬆。
畢竟案子破了,以後還能夠出入蕭府。
說不定巴結一下蕭老爺子,還能認識一些其他的達官貴人。
到時候平步青雲的日子指日可待。
正當他想着以後能夠榮華富貴的時候,一句熟悉的聲音又傳來:“看來你最近過得挺不錯。”
薛牧一聽,立即轉頭,恭敬道:“師父!”
慕容黛看着他,有些冷漠的說道:“你竟然還知道我這個師傅?”
“弟子一直把師父謹記於心,絲毫沒有忘記。”薛牧開啓了油嘴滑舌的模式。
慕容黛沒有聽信他的鬼話,而是問道:“你今晚怎麼去了蕭府?”
“師傅你跟蹤我?”薛牧反問着。
“你認爲我需要跟蹤嗎?”慕容黛又問道。
薛牧尷尬的笑了笑:“師父的眼線這麼多呀,蕭府都有你的人。”
“別廢話,去那幹嘛?”慕容黛雖然語氣冷漠,但仍然想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薛牧解釋道:“因爲蕭府的千金讓我去給她當教書先生。”
“你當教書先生?”慕容黛皺起了眉頭。
“是的,師父,我當她的老師,您又是我的師父,所以您有徒孫了。”薛牧回答着。
慕容黛:
合着她現在是祖師奶了是吧?
她有些生氣,十九歲就當祖師奶?!
“爲什麼要當她的教書先生?”慕容黛問道。
“她說每個月給我五十兩的俸祿。”薛牧也不避諱,直接說出了自己貪財的想法。
慕容黛更是無語起來:“你就爲了這五十兩?”
“師父,這五十兩很多了,已經頂我三四個月的俸祿了。”
慕容黛不由得嫌棄起來。
爲了一個五十兩,就去給人當老師。
沒點出息。
薛牧見她沒有說話,便試探道:“師父,您最近二十多天都沒來找我,是出什麼事了嗎?”
“你很希望我出事嗎?”慕容黛問着。
“當然不是了,我巴不得師父天天過得好,過得開心,然後教我武功呢。”薛牧開始貧嘴着。
慕容黛一聽,便故意說着:“既然這樣,那我就教你。”
說着,她便迅速來到薛牧面前,一掌打了過去。
薛牧反應很快,利用無影微步連連後退。
“我去.”他慶幸着幸好自己會輕功。
他問着慕容黛說道:“師父,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
或許是剛剛的事,慕容黛的心情莫名的煩躁,她冷漠的說道:“怎麼?師父試探一下徒弟的底,不行?”
“行倒是行,但是你好歹讓我準備一下嘛。”薛牧解釋着。
“那現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下一秒,慕容黛全力輸出着。
薛牧沒有想到這個怨種師父,竟然出手這麼狠。
他被捱揍了好幾下。
最後他連連說道:“停,停下,師父,這不公平。”
慕容黛看着他,冷漠道:“怎麼不公平了?”
“您是我師父,您的武學肯定比我高,那你得讓一下我才行。”
“怎麼讓?”
“您讓我兩隻手,只用腿,您敢嗎?”薛牧問道。
“好。”
下一秒,慕容黛又出擊了。
這一次她全程都用腳。
薛牧同樣招架不住。
他沒想到這慕容黛不用手,都這麼厲害。
看來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大長腿架在自己的身上,有時候他真的想要好好摸一番。
只可惜,摸不得。
眼看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薛牧覺得找個機會。
他隨後又喊着:“等下,師父!”
正準備擡腳的慕容黛停了下來,問道:“又怎麼了?”
“師父,你看後面,好像有聲音!”
慕容黛回頭一看。
薛牧見此機會,立刻雙手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猛地一撲。
慕容黛稍不注意,直接被他撲在地上。
她顯然有些惱怒,這小子耍詐,剛想雙手一掌打在這傢伙的身上。
結果薛牧卻悠悠地說了一句:“師父,你可不能用手。”
說着,他直接坐在了慕容黛的身上,兩隻胳膊一直抱着大腿,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正比武着。
有種騎師蠛祖的嫌疑。
“你下來!”
“師父,我贏了!”
“你別逼我!”
“師父,你不能用手,你剛剛答應了。”
慕容黛心裡的生氣達到了閾值,她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傢伙從自己的身上擊飛。
她怎麼會收了這一個無賴徒弟!
最終她忍着怒意道:“好,你贏了。”
薛牧這才從慕容黛的身上下來,笑臉嘻嘻地說道:“師父,您沒事吧?”
慕容黛見他一副無恥的樣子,拳頭再一次攥起。
“師父,我知道您故意讓我的,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到時候替你把那陸江河殺了。”薛牧故意說道。
聽到這話,慕容黛的怒火又少了一些。
“哼!”
她最終把所有的憤怒化作了這一聲。
“師父。”
“有話快說!”慕容黛不耐煩地說道。
“我給您變個戲法,一變您準笑。”
“不笑怎麼辦?”
“任您處置。”
慕容黛倒要看看他玩的是什麼把戲:“那你等着死吧。”
只見,薛牧淡定地說道:“接下來呢,我將要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聽到這話,慕容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把心掏出來,那不死了?
正想着,只見薛牧兩手放在胸口上,做着痛苦狀。
慕容黛見後,剛想開口制止。
結果下一秒,薛牧卻用兩隻手做了一個愛心的手勢:“這就是我的心了。”
慕容黛看着這一幕,十分平靜。
“不好笑麼?”
“嗯。”
“那好吧,師父,我任你處置。”
“現在給我滾回家。”
“好嘞!”
薛牧麻溜地離開了。
等他一走,慕容黛這才露出了笑容。
“蠢貨.”
她隨即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殊不知,今晚薛牧的這個舉動,慕容黛將會記上一輩子。
這晚,師父慕容黛也淪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