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把手裡最後一點麪包塞到了嘴裡,透過車窗望了下前後四周,“恩?後面不是有一輛車嗎?”
韓曄把我拉到了裡面,自己對着車窗看了一眼,“那車似乎很面熟,看樣子是想追上我們。”
呂老九聞言也往後瞅了瞅,“但一定是來者不善。”
眼看着那輛車據我們越來越近,突然冷木頭把我的頭按了下去,我剛要掙扎,只聽見頭頂上面傳來一陣槍聲,“快!”
胖叔一踩油門加快了速度,韓曄低着頭,摸索了一把槍,衝着窗外霹靂嘩啦亂打了一通,車窗的碎玻璃很快就掉了下來,冷木頭差點把我按倒腳下,躲過了這一劫,因爲車速的問題,車窗上又沒了玻璃,我的頭髮被風颳得幾乎都豎起來了,那槍聲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木頭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玻璃,從車窗上扔了過去,我的耳旁都是風聲,颳得嗡嗡作響,嘭的一下,突然傳來一陣急剎車聲,槍聲停止了。
我這才坐直了起來,看到剛纔那輛車停了下來,而且還是傾斜的角度,不可思議的問:“你把他們的輪胎弄爆了?”
他點點頭。
我指了指車裡面的碎玻璃:“就用那塊小碎玻璃?”
絕地逢生,呂老九對着我笑道:“等着吧,你們家冷木頭的真本事你還沒見識到呢!”
因爲我爸的那件事,我和他還處在冷戰期間,我不悅道:“誰跟他是一家的!”
風聲太大的緣故,呂老九沒聽清楚,對着我喊道:“你說什麼!?”
我被風吹得幾乎沒辦法吸氣,雙手放到嘴邊,對着呂老九大聲的喊了一句:“你去死吧!”
走到能停車的地方,我已經被風吹得散架了,吸了一肚子的涼氣,肚子疼的站不起來,幸好把後面那輛車甩掉了,悲催的是,旅館只剩下了一個三人間,附近也沒有其他住處,胖叔見我難受的要死要活,終於點頭,“韓曄,去弄點熱水給她。”
於是我鑽到被子裡面,下面墊了三個熱水袋,加入了他們的討論,呂老九怒道:“剛纔那王八急剎車的時候,我瞄了一眼,那幫孫子不就是王跛子的人嗎!”
“他讓黑傻子做臥底這事,咱們還沒找他算賬,那王八玩意兒居然打起我們的注意來了!”
呂老九喝了杯熱水,“咱們雖然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他腦子抽風了吧!”
韓曄想了想說:“整段行程,黑骨精都是跟在蠱婆身邊的,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發現黑骨精的蹤影,會不會是他也發現了什麼?”
胖叔道:“你說他們也是爲了這幾張地圖?”
“哎!我覺得小白臉這次分析的很對啊!你說這王跛子也算是咱們道上數一數二的頭頭了,日後大家合作的時候多着呢,要麼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
“他和咱們比怎麼樣?”我問。
“半斤八兩吧,誰也不遜誰,他手下那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呂老九說:“娘們,你能少放點皮嗎!”
“我就問問怎麼了!”
他指了指我屁股道:“我說的是你下面。”
我被他說的意見瞬間無地自容,幸好冷木頭不在意這些,要麼我丟人丟大發了,臉也瞬間變得很燙:“你吸這麼多涼風試試!”
“唉!跑題了!”胖叔見我們又要吵起來,切入了正經話題,“在他們沒追上來之前,老九你再去弄輛麪包車。”
“知道了。”說着呂老九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晚上他們對着那張地圖又看了一遍,我肚子也暖的差不多了,晚上是最尷尬的時刻,這牀不是很寬,就胖叔那體型,基本上一張牀就是他的了,韓曄和呂老九都是偏瘦的那種,跟人擠擠是沒有問題的,最關鍵的是,韓曄居然讓呂老九和冷木頭一張牀,想起韓曄最近這兩天的舉動,我咬咬牙,“可我我……不想這樣。”
未等韓曄把話說完,胖叔已經從後面捂住了韓曄的嘴,“就這麼定了啊,你和小冷一塊,他還是跟老九一塊睡。”
說實話,我心裡也不願意挨着冷木頭了,把被子扔到了他身上,他接住了被子,不解的望着我,“你打地鋪!”我指着牀下道。
聽我說完後,其他三個人假裝睡覺,根本不想理會我們的事,冷木頭倒是沒說什麼,把被子放到了地上,躺下去就睡了,我剛躺到牀上,突然坐了起來,“可是我把鋪的蓋的都給他了,我蓋什麼?”
韓曄看出了我的想法,把他的被子扔給了我,“你蓋這個。”
我接過被子,“謝謝!”
就在我鋪被子的那一瞬間,剛纔還好好躺在地上的冷木頭突然不見了,我下了一跳,“冷木頭呢!”
“怎麼了?”他們三個人聽到我的吼聲睜開了眼睛,望着我指的方向,並不以爲然,而窗戶是好好關着的,就在我接被子的瞬間,他不會是到了牀底下吧?
呂老九指了指我身後,“你大約翻個白眼,頭部傾斜四十五度,就看見了。”
我轉過身,發現他就在我身後,“你怎麼在這兒?”我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弱弱的問。
胖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好,他被蠱婆操縱了!”
想起那個蠱苗族姑娘臨死的時候,曾經說過,他體內的蠱還沒有根治,只要蠱婆不死,他隨時都有可能被操縱。
我忙向後挪了挪,“你要幹什麼。”
突然他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對着他們道:“地圖給我。”
因爲冷木頭被下蠱的原因,我們幾個人各自藏了一張地圖,韓曄比較細心,所以他那裡有兩張,但都是瞞着冷木頭的,對於這點,他也同意,當然是在他理智的時候,而現在我被他活生生的掐住了喉嚨,如果是別人,我或許還會掙扎幾番,可他是冷木頭,想起他一手擰斷了糉子的脖子,我後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急了他,自己的頭就被他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