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的,居然是昨天他們來警局時見過那長腿美女,龐大海眼睛一亮:“呦,美女,約嗎?”
龐大海說的是漢語,本來以爲對方聽不懂,沒想到美女眼神兒一亮:“你們是中國人?”
語調有些怪異,但明顯是漢語。
龐大海頓時大喜:“沒錯,你也是啊?哎呦,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說着就把人美女手攥上了。
張青峰頓時絕倒,心說這臉皮也忒厚了,你見過中國人長這樣的嗎?不過還真是流氓有流氓的好處,第一步就先把手牽上了……
美女說:“不、不!我是敘利亞人……”邊說邊往外拽手。
龐大海本來沾點便宜就想見好就收的,聞言又來詞兒了:“敘利亞啊,敘利亞好啊,聽說那地方在打仗?戰爭是人類進步之源,打着打着就成強國了。哎,就是苦了敘利亞人民,每次看國際新聞,我都恨不得立刻投身到這火熱的階級鬥爭中去,就是俗物繁忙,一直沒去成,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鬥爭的進度,咱開個房間單聊?”
美女顯然教養極好,不動聲色的往外抽手,卻沒抽動……
張青峰趕忙咳嗽一聲,一拽龐大海:“你注意點兒影響,邊上那些警察可都看你呢!”
龐大海這才戀戀不捨的撒手。
美女顯然怕了他了,對張青峰說:“你好,冒昧打擾,我有些事想請問一下。”
老外說漢語,能把意思表達清楚就不錯了,也沒必要計較用詞不當什麼的,而且身爲爺們,美女主動搭訕一般都沒人能拒絕的。
張青峰說:“有事你說,不過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估計幫不到你。”
美女先自我介紹:“我叫阿雅•拉阿哈德,你們叫我阿雅就可以。我來這裡是找弗蘭克警官諮詢一些事情,但由於我的國籍,他一直不願意和我打交道,你們兩位似乎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想……”
龐大海一聽立馬大包大攬:“哈,老弗啊!從昨天我們就開始熟了,有啥事你跟我說,我幫你問去!”
張青峰想阻止他吹牛逼,卻沒法說,阿雅懂漢語。
不過一尋思,也就是再花點兒錢的事兒,龐大海想充大頭就充去吧!大不了最後從他賬里扣。
阿雅大喜:“那謝謝你們了!”然後說了她要拜託兩人問的事。
原來阿雅一直在國外工作,不過她還有個哥哥,一直留在國內,前幾個月逃出來抵達了巴黎,兩人約好前幾天會面的,但到了時間他哥哥卻沒出現,而且兩人約定的地點還發生了兇殺案,而他哥哥留在那裡做記號的“信物”也被警察當成“證物”收走了。
阿雅的目的就是找弗蘭克警官詢問是否知道他哥哥的下落,以及要回被警察誤收走的“信物”。
張青峰心中一動:“信物?是不是這個?”說完拿出那枚粗糙的十字架。
阿雅滿臉驚訝:“啊!他居然把這東西給你們了?難道你們也是警察?”然後似乎不由自主的就想伸手去摸十字架。
張青峰收起來說:“出去再說吧,這裡人多眼雜。”
龐大海則是一臉神秘:“噓!我們不是警察,但比警察可厲害多了,你知道中國有個職業叫兵王麼?”
阿雅目光一直盯着張青峰拿十字架的手,搖了搖頭沒回答龐大海,見張青峰往外走,忙不迭的跟上。
這枚十字架出現在附近,也許確實是個巧合,因爲據弗蘭克說,這枚十字架是從距屍體數米外發現的,而且沒在上面提取到死者的指紋和DNA,所以無關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不是阿雅的出現,張青峰也不會在意這東西,雖然沒讓龐大海扔掉,但他想不出這麼一塊破石頭能查出什麼線索。
但阿雅的出現,卻不由得讓他起疑,原因很簡單:太巧了。
自己剛得到這東西,就有人想要,有這麼巧的事麼?
不過根據阿雅昨天也來過警局判斷,她明知道這東西是被警察收走的,卻不怕警察知道她與這十字架有關,那麼這東西與那具屍體有關係的可能性又小了,因爲沒人敢明目張膽跑警局跟警察討要命案證據的。
難道真是巧合?
張青峰決定,即便真是巧合,也不能這麼快還阿雅的,最起碼得弄清前因後果,用信物約定見面地點這麼古老的事兒,在現代確實有些說不通。
三人找了家咖啡館,坐定之後,先做自我介紹。
然後龐大海先開口:“我說阿雅小姐,你漢語說的這麼溜,在中國待過?”
阿雅回道:“不,因爲我有圖蘭血統,小時候很仰慕中國文化,所以學了漢語,不過長大後才知道,蒙古語和漢語是兩碼事。”
龐大海說:“原來是一碼事兒着,不過**子不地道……”
張青峰一看這貨見美女就扯起來沒完,趕忙打岔,對阿雅說:“阿雅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東西我們從弗蘭克警官那裡拿到時他明確交代過,這是命案證據,我們也不過是借用,所以沒有證據證明它與命案無關之前,很抱歉我不能給你。”
他意思就是讓阿雅解釋一下這東西的來歷。
阿雅詳細解釋了一下原因:她在國外工作,所以沒受戰爭波及,但她還有個哥哥叫阿泰爾,一直在國內,前幾個月聯繫她說偷渡逃到巴黎了,但身無分文,連打電話的錢都是借的,所以只能用這種事先約定,用一件兒時的“玩物”做記號的古老方式聯繫對方,不料人沒等到,“信物”卻被收走了。
張青峰疑道:“你們是基督徒?”
阿雅點頭:“是的。”
張青峰想了想,說:“不好意思,在沒有得到弗蘭克警官的同意前,我不能給你。“
阿雅有些失望,說:“你們是中國來的警官吧?來調查那個亞洲人的死因的?大國就是好,死人都有**關心的,不像我們國家,唉……”
龐大海說:“可別這麼說,大國有大國的難處,前段時間你們敘利亞不還有一娘們……少女打出口號說‘中國的道德比產品還垃圾’嗎……”
阿雅趕忙說:“那只是一些無知少女不負責任的言論罷了。”
龐大海說:“沒錯,一看阿雅小姐你就是見過世面的,一語道出了真諦:無知!一小丫頭你就敢評論中國道德,她見過嗎?我在中國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
張青峰趕忙攔他:“得得,好話讓你這嘴說出來也變味兒……”邊說邊起身:“很抱歉沒法幫你,不過如果你能得到弗蘭克警官的允許的話,隨時可以來拿。”
阿雅趕忙起身說:“沒事的,我理解。那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
沒搞清楚這十字架到底跟趙軍有沒有聯繫,張青峰也不想斷了阿雅這條線,很痛快的交換了電話號碼。
龐大海戀戀不捨的又想跟阿雅握手,說:“我們哥倆就在十四區的蒙帕納斯酒店住,晚上隨時歡迎找我來玩哈!”
與阿雅分開後,龐大海一挑大拇指:“沒看出來哈,瘋子,開竅了,知道找藉口要人女生電話了。是不是看上這妞了?放心,哥們肯定不跟安老師說。”
張青峰說:“別逗了,我就是覺得這女人也許沒那麼簡單,看着挺好說話,眼神兒一直冷冰冰的,我抻着這根線就是怕她與軍哥失蹤的事有關。”
兩人沒回酒店,而是去了那所“下水道博物館”,之後又去了趙軍提到的最後一個地方,丹費爾羅什洛廣場,最後又去了巴黎聖母院。
即便是走馬觀花,逛了這仨地方也已經到天黑了,沒有本地人帶着,倆人連路都走不熟,理所當然的一無所獲。
張青峰已經用趙軍的那部手機上的微信,給全部聯繫人都發過了一次消息,之前弗蘭克也發過,但發的都是官面語言,除了張青峰壓根沒人回,所以張青峰換了種方式,直接編輯了一條:“我是趙軍的朋友,巴黎驅魔人有難,急需情報,SOS。”
他不知道驅魔人有沒有什麼切口暗號的,也沒工夫去查,他發這消息的意思很直白,就是告訴其他接收人:我知道驅魔人這職業,他們在巴黎出事了,現在打算幫忙,但是沒線索,你們誰要和趙軍有點兒交情想幫忙的,就趕緊吱個聲。
不過從中午羣發出去到現在,一直都沒人回,這讓他感到很是鬱悶。
龐大海建議道:“安老師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乾脆問問她巴黎有熟人沒,咱倆這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我估計這輩子也找不到啥線索。”
張青峰有些意動,剛想拿起手機撥號,口袋裡突然響起微信的提示音,他第一反應還想打開自己手機微信,突然醒過悶兒來,趕忙拿出趙軍的手機。
果然,一個暱稱爲“大蘋果”的發回一條消息,是英文:“Ordre du Temple”
“秩序……神廟?”畢竟剛學英語不久,張青峰只能看懂字面意思,就好比中國人說“武穆”一般人都知道是說岳飛,但外國人聽了沒準兒就以爲是個人名,頂多理解爲武松他哥哥。
再發回去仔細詢問,對方卻沒回應了,連發了幾條,最後提示,對方把他好友刪了……
“我艹!”張青峰罵了一句,然後招呼龐大海:“回酒店。”
龐大海瞪着大眼:“巴黎的夜生活纔剛開始啊,回去幹嗎?”
回酒店當然是上網查資料,龐大海雖說有點兒不甘心,但也知道孰輕孰重,但兩人一進大堂,就被前臺叫住,示意有人留了些東西給他們。
張青峰挺納悶,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兩封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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