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竟然睡着了,她輕輕地靠在了舒逸的肩膀上。
舒逸輕輕地掏出了手機,他的動作很是溫柔,他不希望把胡蝶驚醒。舒逸編髮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聞着胡蝶的髮香,聽到她的呼吸聲,舒逸不禁又想起了沐七兒,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沐七兒能不能理解他這樣做的苦衷。
突然,車子顛簸了一下,竟然停了下來。司機站起來對大家說道:“不好意思,爆胎了,大家先等等,我想辦法馬上處理。”胡蝶也醒來了,她睡眼惺忪地四下望了望,柔柔地問道:“怎麼了?”舒逸回答道:“爆胎了!”胡蝶說道:“怎麼運氣這麼差。”她又伸出頭望了望窗外:“這時前不挨村後不着店的,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啊?”
舒逸說道:“等等吧,司機已經下車去想辦法了。”
胡蝶從包裡拿出一副耳機,連上了手機,聽起歌來。舒逸也不說話,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個多小時,司機終於回來了,坐着補胎的人的車來的。大概又花了半個小時,胎補好了,車子繼續前進。
車子開動以後,胡蝶取下了耳機,甩了甩頭髮:“我說,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跟着我嗎?”舒逸說道:“我有說在跟着你嗎?”胡蝶笑了,那笑容很是迷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盯上我了。”舒逸問道:“你這是準備回北河嗎?”胡蝶說道:“你不會想要跟着我回北河吧?”
舒逸沒有說話。胡蝶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哎,我說,你不會真想追求我吧?其實我剛失戀,很需要安慰的,如果你真追我,成功的機率會很高的喲。”舒逸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胡蝶說道:“女朋友嘛,又不是老婆,只要你還沒結婚,就有重新選擇的權利。”
舒逸沒想到胡蝶會一直糾纏自己這個問題,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和胡蝶應對。胡蝶見他沒有說話,又說道:“其實啊,你們男人這點心思我清楚得很,老是這山望着那山高,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舒逸乾脆掏出自己的手機把玩起來,和女人聊這個話題,直接是在找虐。可偏偏胡蝶卻不放過他,胡蝶又碰了碰他:“老實坦白,昨晚你是不是在找藉口接近我?”
舒逸白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望着手機。胡蝶笑道:“不過你可真可愛,用那樣的方式。話又說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原本以爲你會對我那個什麼,誰知道你竟然膽子那麼小。其實,其實就算你要那個啥,我也不會拒絕的。你不要誤會喲,我並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你要是真敢那什麼的話,我一定會死纏着你,讓你負責到底。”
舒逸終於忍不住了:“美女,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胡蝶伸出纖纖玉指指着他,笑道:“你看,這就是典型的惱羞成怒,一定是我說中了你的心聲!”舒逸徹底無語了,他甚至在想,自己上了這趟車到底是對是錯。
舒逸此刻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對胡蝶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難道那藍色火焰引向胡蝶只是個巧合?一晚上對胡蝶的逼問沒有任何的效果,就連舒逸這個微表情專家也沒能夠真正看出胡蝶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舒逸盯上胡蝶,也是想查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和藍色火焰的秘密有關係。
舒逸的電話響了,是沐七兒打來的。
舒逸接聽電話,輕輕說道:“七兒,有事麼?”沐七兒說道:“沒,沒事,我只是試試你的電話還能不能打通。”舒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沐七兒問道:“你現在在哪?”舒逸說道:“在去往昆彌的班車上。”沐七兒又問道:“一個人麼?”舒逸回答道:“嗯,一個人。”舒逸其實並沒有說謊,不過這時胡蝶的聲音卻不合適宜地傳到了沐七兒的耳朵裡。
“喂,昆彌你熟悉嗎?帶我到處玩玩!”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沐七兒聽出來了,就是早上的時候舒逸身邊那個女人的聲音。沐七兒沒有說話,掛斷了電話。
舒逸瞪了胡蝶一眼:“你誠心的吧?”胡蝶聳了聳肩膀:“你女朋友?”舒逸沒有理她,把電話放回到口袋裡。他沒有打電話去給沐七兒解釋,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他相信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沐七兒會理解他的苦心。
沐七兒掛掉了電話,眼裡噙着淚水。
她給舒逸打電話是聽到沐家的人說看到舒逸上了開往昆彌的班車。不得不說,沐家在雲都省還是有很強的活動能力的,沐七兒聽說舒逸去了昆彌,她原本想問問舒逸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最後卻沒有問,她相信舒逸所做的一切一定有他的原因。
可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她肯定自己不會聽錯,舒逸昨晚一晚上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而現在兩個人又一起去了昆彌。她不相信舒逸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她也不相信那個女人會是舒逸在大理結識的新歡,但她怕,她怕那個女人會是舒逸的舊相識。
葉清寒和小盛走了過來,葉清寒發現沐七兒的神色不對,好象有些傷心的樣子,他輕輕咳了一聲:“沐姑娘,怎麼了?”沐七兒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沒什麼,舒逸去昆彌了,現在正在班車上,你們也去吧!”葉清寒問道:“那你呢?”
沐七兒擠出一個笑容:“這時是我的家,我不會有什麼事的,去吧,我正好回去看看家人。有什麼事情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葉清寒和小盛上了車,往昆彌追去。
小盛輕聲問道:“葉哥,你看到沒有,沐姑娘的臉色很難看,而且今天關於舒處,她好象也不願意多說,到底是怎麼了?莫非舒處出事了?”葉清寒苦笑道:“你還看不出來,沐姑娘那是傷心呢,可是她又說舒處在從大理開往省城的班車上,舒處一定沒有出事,是沐姑娘出事了。”
小盛太年輕,對於感情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他楞了一下:“沐姑娘出事了?她不是好好的嗎?”葉清寒說道:“我估計啊,一定是舒處是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傷着沐姑娘的心了。”小盛驚訝地說道:“不會吧?我們和舒逸相處那麼久了,可沒發現他有這毛病。”
葉清寒搖了搖頭:“沐姑娘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而且人也很大度,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唉,再說吧,等我們找到舒處就知道了。”
胡蝶看了看錶:“喂,我說,還得多久纔到啊?”舒逸說道:“快了,估計半個多小時就能到。”胡蝶說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總不能讓我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叫舒逸,舒適的舒,安逸的逸。”胡蝶說道:“這名字挺好的,舒適,安逸,要是真能夠過上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胡蝶繼續說道:“舒逸,你今天早上在我前面打電話,什麼部長啊什麼的,是不是在演戲啊!其實你不用這樣充面子的,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想要追我,就應該真誠一點,哪怕你就是一無業遊民,能夠讓本姑娘感受到你的誠意,而且你願意爲本姑娘上進一點,我也可以考慮接受我的,誰讓我對你有眼緣呢?”
其實一路上舒逸並不覺得悶,胡蝶的話總能夠讓他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如果胡蝶並不是在僞裝,舒逸倒是覺得她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她的性格很是開朗,而且讓人感覺她並沒有太多的心機,根本不象她的外表那麼成熟。
也正是因爲這樣,舒逸才沒有放鬆對她的戒心,舒逸甚至感覺這會不會是胡蝶爲了消除自己的戒心而做的僞裝。
原本是舒逸盯上了她,現在好象反轉過來,一路上竟然是她糾纏着舒逸。
舒逸自然不會去向胡蝶解釋電話的事情,他靜靜地坐着,目光望向前方。
胡蝶撞了他一下:“說好了,到了昆彌你可得陪我好好玩兩天。”舒逸想了想,點了點頭:“行,沒問題。”胡蝶象是有意在接近自己,那自己何不將計就計,舒逸就不相信,真正地相處兩天還察覺不了胡蝶的破綻。
胡蝶笑了:“那可說好了,這兩天我就跟着你了。”舒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胡蝶嘟起了嘴:“好象你一點都不熱情,放心了,我不會讓你掏腰包的,這點錢我還是有的。”舒逸還是不說話,胡蝶見他這個樣子,忙說道:“怎麼了?生氣了?好了,開玩笑的,你要身上沒帶錢,連你的那份我也出了吧,我知道男人身上沒錢是很苦惱的事情,而且這種事也不好意思開口解釋對不?”
說到這裡,胡蝶笑着問道:“你說,到時候我們是不是隻用開一間房啊?”舒逸說道:“只要你願意,我沒意見!”舒逸已經鐵了心了,既然要盯着她,就要盯死!開一間房正合他的心意。胡蝶笑得更燦爛了:“真的?那我可真的只開一間房喲?不過,你不會又綁着我,兩個人對坐一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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