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有些狼狽的沈云溪,鳳輕塵黑而亮的眸底呈現一絲狡黠,嘴角肆意上揚。
沈云溪咬牙切齒的蹬他一眼,扶着身旁的椅子站起身來,不再看他,大步走到門前,‘吱呀,,’一聲,打開房門,側身冷漠的對鳳輕塵說道:“王爺請回吧,我這裡招呼不得你!”
鳳輕塵挑了挑眉,不但沒有發怒,脣角那抹笑意還愈發的向上揚起,那嘴角沒有抹去的殘留下的點點鮮血,在韻黃燈光下竟顯幾分邪魅。
然後,退後一步,掀袍坐下,對她說道:“可是本王的話還沒說完。”
沈云溪皺眉,何時他堂堂瑞王爺是這副模樣了?竟在她跟前死皮賴臉起來了!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還不知道怎麼一副驚世表情呢。
這廂沈云溪如是想着的時候,那廂鳳輕塵更是將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
他說:“雖說這藥是本王餵你的,但就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藥你也是喝了,所以本王會履行剛纔允下的諾言,將那點小恩怨就告之於你。”
聽聽,這口吻,就好似他這人有多寬宏大量,多君子一般。
可實則呢,是小人!針眼那麼小的小人!
外界都傳言他兇狠殘暴,但她今天就在這傳言裡再加上一條,,無恥小人也!
她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沈云溪深呼口氣,壓下心中的那點小氣憤,算了,她暫時就不與他計較。畢竟,在她的心底也還是想知道那件事情的。
然後,她將門關上,折回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說:“好了,說吧!”
鳳輕塵將食盒放在一邊,臉上的那抹邪意亦是收斂起來,他沉黑的眸緊縮着沈云溪,正色的說道:“不過,在說那件事之前,有些話本王先說在前面。”
沈云溪微抿了抿脣,說:“你說。”如此說來,想必也並非什麼好事了。是以,在x心底沈云溪便多了一絲準備。
鳳輕塵輕點點頭,說道:“本王告訴你之後希望你不要再去向你爹考證,這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就沒必要再提及了,以免傷了他老人家。”
“他是我爹,我比你更在乎他的感受,所以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在他面前說,我比你更清楚。”言下之意,便是鳳輕塵這番話說得多餘了。她話是這麼個意思,自然表情與之相呼應了。
“希望如此。”鳳輕塵頓了下,繼續說道:“在這之前,你已經知道五年前因爲軍餉一事本王與你爹有過不愉快的一段,但還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
雖然你爹在那件事後來有及時送軍餉到軍營,但這件事卻成了我心中的疙瘩,或許說,本王不允許在戰場上戰敗,這一點是本王不能接受,不能容忍的!雖說在五年前的那一場戰役中到最後沒有敗,但確是險中求勝,吃了很多的苦頭,所以對你爹那時的不及時便記在了心上。
從那場戰回來之後,就與你爹所經營的商鋪相關的官員進行了溝通,讓他們在各方面,想方設法的牽制你爹,同時,挖掘相關人員開設相同的店鋪,從中謀利,曾經有一段時間你們沈家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本王想那段時間你應該還有些記憶。”
鳳輕塵深深的看一眼面色看似無常的沈云溪,然後繼續說道:“本王知道當時的做法可說是小人之心,更可以說很卑鄙,也因此怕你知道,對此記恨在心所以才遠離了你。”
“就這些?”沈云溪見他不再說話去,便問道,語氣平淡,聽不出半點情緒。
“嗯。”鳳輕塵點頭應着。
沈云溪聽後,站起身,再次走到門前,打開房門,說:“你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可以走了。”
鳳輕塵挑眉看着她,然後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卻沒有踏出房門,只我望着她,低沉的說道:“這麼說,你就是還生氣了?”
沈云溪擡眸看他,堅定的說:“是。”若不生氣,那定是假的。況且她現在的舉動已經表示出了對他的迴應。
“那麼,你要怎麼樣纔不生氣?”鳳輕塵問。
沈云溪看着他俊美的臉龐,想着他剛纔說的那一番話,想着他這段時間對她的所作所爲,她生冷的說道:“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那一層關係,你是不是就打算與我僵持到底?這些話也不會跟我說?”
鳳輕塵緊抿着脣,沒說話。
沈云溪看着他,輕笑一聲,這點笑,笑得有些諷刺。鳳輕塵自是瞧在眼裡,然後便聽她說:“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王爺還是請吧。時間不早了,我想歇息了。”
“真的沒什麼話可說了?”鳳輕塵挑眉問,問得平淡。
“王爺你那麼聰明,不是應該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嗎?”沈云溪反問道,語氣盡顯嘲弄。
鳳輕塵望着她,微眯了雙眼,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好,如你所願。”說完,不再看她,轉身走出了房門。
他後腳剛跨出房門,身後就嘭的一聲,房門被冷漠的關上了。
鳳輕塵微側過身,斜眼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然後擡步離去,但還沒走出院,身後的門便打開了,他腳下一頓,以爲是沈云溪改變了心意。
然而,轉是竟看見沈云溪提了食盒過來,還未站定就將食盒塞在他的懷中,力氣有些大,擱得鳳輕塵胸前有些發疼,接着就聽見她微涼的話:“以後,王爺不必再爲云溪大費苦心了,云溪受不起。王爺還是把這份苦心留給其他人吧。還有,以後這碎玉軒王爺沒有事就不用再來了。至於那晚的事情我會當沒有發生過,王爺也不必心懷責任。”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但前腳纔剛邁出,她的手腕就被鳳輕塵穩穩的桎梏住,還有他微怒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把苦心留給其他人?什麼叫這碎玉軒以後都不必來了?”
沈云溪深呼一口氣,轉身,仰頭對他語氣生硬的說道:“什麼意思王爺難道聽不懂嗎?”
“你想知道本王都已經如實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本王自問除了這樣對你,本王從來沒有如此對待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了。”
許是沈云溪的冰冷話語和態度讓他生氣了,這會兒說出來的話亦是沒有一句好話,此話一出,這本就有些涼意的夜晚,周身的氣氛陡然升到了寒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