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師,不必了。”我平復了心緒,朝蘇茗搖了搖頭。
“我是認真的。”蘇茗卻堅持道:“很抱歉,在未經你同意的情況下調查了你。在來之前,我就已經瞭解了你家裡的情況,所以我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一時衝動。只是可惜沒能找到你的照片,不然在火車上的時候,我就會和你說明來意的。”
“謝謝老師。”我回了蘇茗一個真誠的微笑,“雖然不知道我外婆當初和你說了些什麼,會讓你特意過來尋我。但我想我外婆或許只是擔心我,纔會用這樣的方式將我託付給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絲酸澀的感覺壓了下去,“我現在一個人其實過得也挺好的,我想外婆在天之靈應該會放心了。所以,蘇老師也不必如此。”
蘇茗輕笑一聲,“你拒絕了我兩次。”
咦,什麼時候就兩次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困惑,蘇茗出聲解釋,“上一次,你幫朋友請假那次……我的課,還從來沒人請過假。”
我:“……”老師,你這麼自戀,學生們知道嗎?
現在回想起來,也難怪當時蘇茗聽到我說請假的時候會愣了一下。
“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了。”蘇茗轉身面對着我,“我和你外婆之間的約定,我還是會遵守。”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貫淡然的眼中竟多了幾分溫柔。微風拂過他的眉眼髮梢,黑西裝襯得他身形頎長,眉目如畫,格外動人。
在很久之後,我甚至都快忘記了在此之前的兩次相遇,卻唯獨記得這時候的蘇茗。以至於我常常會錯以爲這纔是我們的初見。
“如果你想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蘇茗在轉身離開前,給了我一個承諾。
目送蘇茗走遠,我纔將視線收回。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蘇茗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見到的唯一一個在知曉了我的身世之後,仍舊對我沒有惡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