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王鐸看了雲珂一眼,朝着她揮揮手說道:“這些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今日既然我已經告訴你了,那不妨全都告訴你。”
雲珂聽到王鐸這麼說,也沒有催促他,徑直跟着他往前走,直到回到雲珂的房間,王鐸才四下看了看,隨後將門關住,坐在了雲珂的對面。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雲珂看到王鐸給自己斟茶,忍不住問道:“關於那個少年……”
“他是藍祁。”王鐸看着雲珂,一字一頓地說道:“今日如果不是我叫住你,你是不是打算進到房間裡去?”
雲珂在聽到王鐸說那個少年是藍祁的時候,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許久才點點頭說道:“他先前的確曾經想請我到房間裡,我沒有去,因爲我之前還沒有確定他的身份,他怎麼可能是藍祁呢……”
“他就是藍祁。”王鐸嘆了口氣說道:“那就是金蠱的作用,他剛纔跟你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他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同樣知道他自己是誰,但是他需要新鮮的血液來養着金蠱,特別是……處子之血。”
雲珂一愣,隨後有些尷尬,她當然知道王鐸的意思,當下有些遲疑地問道:“那他爲什麼還要嘗試着到陽光下來,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接觸陽光,萬一被燒死了……”
“怎麼會?”王鐸嗤笑一聲說道:“他知道剛剛站在陽光下那一會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會讓你覺得內疚,若是我剛纔再慢一步,你不就準備進去了麼?”
雲珂聽到王鐸這麼說,後背不禁冷汗陣陣,的確,剛纔她以爲是自己害的那個少年變成那個樣子,所以如果在那個時候,少年再次讓她進去說話,她可能就會因爲內疚而答應他的要求。
“藍祁在不斷的復生,這一次是維持少年的狀態最久的時候。”王鐸垂下眼眸,冷冷地說道:“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秦婉幫他做到的,他卻根本不喜歡秦婉,一直都在利用她……”
“你恨他?”雲珂察覺出王鐸對於藍祁的憎恨,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道:“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你覺得他是手無縛雞之力麼?”王鐸微微揚眉,看着雲珂說道:“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現在雖然是個少年,可是畢竟是活了那麼久的老傢伙,你覺得他會是那麼無害的麼?”
雲珂拍了拍心口,安撫了下自己有些焦躁的情緒,隨後才低聲說道:“抱歉,剛纔我錯怪你了。”
“雲珂,我知道你沒有被秦婉控制住,也知道你記得一切,我告訴你這些,其實是因爲我希望你能替我跟慕瑾汐說幾句好話,放過王家一次。”王鐸看着雲珂說道:“這段時間,我自問對你還算不錯,所以今日的事,也算是我求你幫我。”
“你說王家?”雲珂在這裡關了那麼久,外面的事自然是不太清楚,但是看到王鐸如此情真意切,垂下眼眸想了想才問道:“那我且問你一個問題,剛纔你說秦婉的孩子被殺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
就在那個少年被陽光照射的時候,本來還在慕瑾汐房間裡的秦婉突然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有些焦灼地看着慕瑾汐問道:“他好像又要對雲珂下手了,你真的不打算幫我麼?”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瑾汐看着秦婉,儘可能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她也十分擔心雲珂,但是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當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總該告訴我,你和藍祁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我們進入藍祁墓中的時候,就沒有發現藍祁的屍身,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懷疑藍祁已經復生了。”秦婉見慕瑾汐如此沉得住氣,不禁對她另眼相看,於是認真地解釋道:“我服下了金蠱以後,以爲自己就是真正的長生不老,於是沒有理會何穗月他們,就直接利用空間離開了。”
對於拋下何穗月的這件事,先前慕瑾汐在張修遠那裡多少已經知道了,當下點點頭,並未打斷秦婉的話。
“我不知道藍祁有沒有找到他們,但是沒多久,藍祁就找到了我。”秦婉低下頭,有些憤恨地說道:“也是在他那裡,我才知道原來我服下的金蠱是假的,而何穗月服下的纔是真的。”
“他利用這些假的來控制你麼?”慕瑾汐從秦婉提及藍祁這種態度上,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那他爲什麼不去找張修遠和司空陽他們?”
“不知道。”秦婉深吸一口氣,有些生氣地說道:“他找到我的時候,我自然不可能那麼聽他的安排,但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我生不如死,我只能聽他的,後來慢慢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對他忠貞不二,好像這世上最愛的就是他。”
“你似乎現在已經察覺到是爲什麼了?”慕瑾汐眯起眼睛,看着秦婉問道:“他封住了你一部分記憶,然後還用控蠱術控制了你,而這些年你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麼?”
“很奇怪吧?”秦婉嗤笑一聲,有些自嘲地說道:“枉我自己一直覺得自己聰明非常,結果到頭來還不是被人耍的團團轉,而且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以爲他是因爲愛我所以才願意讓我生下他的孩子,現在才知道他不過是想利用那個孩子得以復生,因爲只有擁有自己血脈的後代才能更好的讓他融合……”
“你都想起來了?”慕瑾汐聽到秦婉這麼說,一時間有些詫異地問道:“所以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你的孩子?”
“現在的年紀應該是跟你差不多的少年,可是他依舊不能見陽光,你說是不是報應?”秦婉深吸一口氣,看着慕瑾汐說道:“後來他讓我去迷惑皇室,於是我就混進了皇室,結果用了很多人試藥,依舊沒有找出辦法。”
“那張修遠他們爲什麼可以見陽光?”慕瑾汐想到之前司空陽照顧秦熙的時候,似乎根本不分白日或者黑夜,很顯然他是不怕陽光的,當下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都被藍祁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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