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汐當然知道末帝的意思。
只要自己同樣種下金蠱,末帝就能夠想辦法控制自己,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末帝是要拉着自己跟他一起陪葬呢?
“末帝,我覺得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慕瑾汐想到這裡,不禁微微一笑說道:“你手裡沒有什麼籌碼與我談判,我現在若是離開,在京城等你來找我報仇又何妨?”
末帝沒想到慕瑾汐會這麼說,當下臉色一沉,對於他和胡楊來說,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到達京城,恐怕着實要費上一番功夫。
但是就這麼被人拿捏,實在是讓人心有不甘。
“我答應了!”沒等末帝說話,胡楊突然上前一步開口說道:“瑾瑜縣主,只要你能替我解開金蠱,那麼以後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之中。”
“你會養金蠱的辦法嗎?”說起來,不是慕瑾汐一定要逼迫他們做出個決定,只是因爲她現在對於秦婉一無所知,至少知道如何養成金蠱,就能找出破解的辦法,這樣也就能在對付秦婉的時候稍稍有所勝算。
“不會。”胡楊聽到慕瑾汐這麼說,不禁有些鬱卒,但很快便轉過頭看着末帝說道:“你就教教她,難道不行麼?”
“胡楊,你是不是瘋了?”末帝一把抓住胡楊的衣襟說道:“朕都跟你說過……”
“我看你纔是瘋了!”胡楊一把甩開末帝的手,怒罵道:“蘇沉央,你不是末帝,你就不要在做夢了!那些人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憑什麼要我們這樣苟且偷生的活着爲他們報仇?難道活着不好嗎?”
慕瑾汐的目光落在末帝的身上。
蘇沉央。
如果末帝的名字叫蘇沉央,那麼她勢必要將人送的遠一點,至少不能影響到蘇師尊的生活。
“可是咱們當初答應過皇上的!”末帝好似有些瘋狂地說道:“你也發過誓的,要與他同生共死,現在我們沒死,那就要替他報仇!”
“可是現在已經天下太平了!”胡楊看着末帝,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叫大勢所趨,我們沒辦法改變的!”
“我不相信!”末帝搖着頭說道:“我們一定可以幫他實現自己的目的,一定可以將衛國葬送的,你相信我!”
“蘇沉央,我真的累了。”胡楊搖搖頭說道:“我想守着自己的親人度過餘生,不想在這樣下去了。”
“你……”末帝看到胡楊眸中的失望,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和胡楊相依爲命太久了。
一直以來,胡楊幾乎是什麼事都聽從他的安排。
以至於時間久了,他幾乎都把自己當做是末帝了,而胡楊就是自己的屬下。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胡楊也是會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會徹底拋下自己。
他不能忍受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那麼只能有兩個選擇。
要麼殺了胡楊,要麼選擇跟胡楊一樣決定和慕瑾汐合作。
如他所想,胡楊陪在他身邊已經太久了,如果自己殺了胡楊,那麼以後還會有人陪着自己麼?
難道自己真的要一直這樣孤獨下去?
“慕瑾汐。”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末帝終於緩緩開口道:“我答應你。”
……
京城,皇宮。
皇上下了朝沒多久,馮德海便腳步匆匆的走進了御書房。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來請皇上,說是想見皇上一面。”馮德海有些遲疑地問道:“不知皇上是見還是不見?”
“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朕便去一趟便是。”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摺,淡淡的說道:“去安排吧。”
“是,皇上!”馮德海連忙應聲,很快便安排妥當,隨着皇上一同前往皇后的寢殿。
“馮德海。”坐在龍攆上的皇上突然出聲叫了在下頭走着的馮德海。
“皇上,奴才在。”馮德海的心微微一跳,趕忙上前一步應了聲。
“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皇上閉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問道。
“奴才只記得好多年了呢!”馮如今德海立刻笑着回道:“那個時候,皇上也尚且年幼,奴才也不大,現在想想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朕好記的,當初太后選了兩個小太監送過來,可是朕和福王兄弟二人同時指了你。”皇上好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着說道:“那個時候朕也不肯讓人,福王也不肯讓人,於是索性就讓你留下來伺候我們兄弟二人。”
“這是奴才的福分。”馮德海心裡有些犯嘀咕,怎麼皇上今個兒總跟自己提及以前的事情呢?
“的確是你的福分,若是換成其他人,早被主子給殺了。”皇上輕笑一聲說道:“一僕不能事二主,這是小奴才都懂的道理,可是你倒是個例外,命大的很。”
“奴才惶恐,皇上和福王殿下憐惜奴才,如此纔給奴才一條活路。”馮德海連忙解釋道:“若是皇上懷疑奴才,奴才立刻就告老歸田,還請皇上明察。”
“放心吧,朕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皇上聽到馮德海這麼說,不禁擺擺手說道:“你只管效忠朕,福王死了以後,你也只是聽朕的安排,只要沒有其他的心思,你且放心便是,朕不會動你的。”
“謝皇上恩典。”馮德海只覺得後背被冷汗都浸溼了。
伴君如伴虎,一句話說不好,下一刻可能連小命都沒有了,饒是馮德海這樣成日裡在皇上跟前的紅人,也有可能躲不過被殺的命運。
所以,接下來馮德海一句話不敢多說,更加謹小慎微地跟在皇上身邊,唯恐一個不小心又惹怒了皇上。
而皇上走進皇后的寢殿之後,只是讓馮德海等在外頭,並沒有讓他跟着進來。
“看來,皇后的身子已經好很多了。”皇上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皇后坐在牀上,正摩挲着什麼,不禁開口說道:“朕政務繁忙,一直沒有來看皇后,想來皇后應該不會怪罪朕的吧?”
“皇上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臣妾怎麼敢怪罪皇上呢?”皇后放下手裡的錦帕,笑着看向皇上問道:“只是不知道皇上可還看得慣臣妾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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