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兒下巴差點掉下來,醫院的麻醉劑不過才幾十塊錢到百來塊錢一支,這老頭兒卻要她一萬兩黃金買洋金花,完了還要她自己琢磨着提煉,這是搶錢呢?
老人似乎看出了古萱兒嫌貴的眼神,丟下一句話:“嫌價格高就別賣,這世上任何一種草藥都缺買主,唯獨洋金花不缺買主。”
古萱兒暗道這老人好毒的眼睛,連忙堆上笑容:“老先生彆氣,彆氣,這洋金花我要了,還望老先生千萬別買給別人。”
老人冷哼一身,轉過去身去,即沒答應留給古萱兒,也沒答應不留給古萱兒。
古萱兒見老人家生氣,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說了句:“告辭”。
古萱兒出門,瞅了一眼站在門口像個招搖柱子似的万俟湚:“走了。”
“這老頭兒的性格真是奇怪。”想到老人的眼神如火眼金睛似的,古萱兒微微吐了一口氣,眼角餘光瞅到身後幾乎聽不到腳步聲的妖邪男人,她有些頭大。
這貨真打算跟着她回府?
走了一會兒,又回到古萱兒換男裝藏女裝的地方。
古萱兒拿出自己的衣服,瞅了眼打着妖紅色玉鈴八角傘,杵着不動的万俟湚,眉頭蹙了蹙,忍不住說道:“湚湚,我要換衣服了,你能避一避麼?”
這貨怎麼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難不成想看她換衣服?
万俟湚站着沒動,被紅傘遮住了容顏,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微風吹的玉鈴叮噹,青色袍踞淺漾,這就好像一朵巨大妖花下藏着一隻陰冷妖邪的青獸。
這青獸也許張着可怕的陰冷妖容,齜出駭人的獠牙,將她拖進巨大妖花中,吃的屍骨無存。
古萱兒就瞅了這麼一小會而,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怎麼會把万俟湚幻想的那麼可怕?其實他也並沒有傷害她,這真是見鬼了。
“你覺得我會看你換衣服?”万俟湚終於開了口,這吐出來的話差點沒把古萱兒氣的吐血。
你奶奶的大腿!
你不看,你倒是轉過身去啊!
古萱兒手指緊緊的捏着衣服,很想衝上去抽他兩耳光,不過,她很懷疑自己衝上去沒抽他兩耳光,會被反抽兩耳光。
算了,她不和這個妖物一般見識。
古萱兒背過身去,很快的脫掉身上的男裝,日近黃昏時,晚霞灑在她白皙柔美的背上,彷彿鍍了一層淡淡的霞暈,這女子身體優美的弧度,展露無疑,結合天地之色,更是美的驚心。
晚霞太美,裸背太妖,這畫面讓人不敢直視,某個打着紅傘的妖邪青獸面頰爬上一抹淡淡的緋色。
古萱兒換好女裝,整了整頭髮,瞅見万俟湚背對着她,當場黑下了臉。
不是說不會看她換衣服的麼?你丫的不看中途轉過身去做什麼?
人面獸心的東西!
古萱兒心中有氣,瞄到地上一顆石子,她眼睛一亮,彎下腰極快的撿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對準万俟湚的屁股彈了出去。
眼瞅着那石子有撞擊万俟湚小橘的趨勢,古萱兒興奮的笑彎了眼睛,這是一種報復的快感……
忽然,万俟湚青色袖袍一揮,那粒石子朝她飛來,古萱兒嚇的一驚,艹!這睚眥必報的卑鄙小人……
古萱兒身子一閃,小石子和她盆骨擦衣而過,若她閃避不及時,恐怕…。古萱兒整個臉黑了下去。
万俟湚,好樣的,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彈他後面,他居然揮她前面!
夠不要臉!
万俟湚緩緩轉過身來,薄脣吐出兩個字:“無恥”。
古萱兒一頭黑線,這惡人先告狀的無恥貨,偷看她也就罷了,還裝逼,罵她無恥?她還沒罵他下流悶騷貨呢!
忍一時風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不和他一般計較。
片刻之後,古萱兒把男裝藏好,走到万俟湚的紅傘面前:“湚湚,你既然已經決定跟我回府,我提出的要求,你也沒有意見,那這把妖…。咳咳,這把傘是不是該收起來了?”
她真心不喜歡對着一把紅傘說話,這讓她想起看過的鬼片,一般厲鬼喜歡打紅傘出來嚇唬人。
當然,做爲一個手術醫生,她不可能怕鬼,她只是不喜歡万俟湚裝逼。
“嗯!”万俟湚。
古萱兒沒想到万俟湚答應的這麼幹脆和爽快,本對着她的妖紅色八角傘漸漸收了起來,万俟湚的墨發和額頭露了出來,漸漸的,他的面容清晰的展現在古萱兒眼前。
當古萱兒看到這張冷玉精雕的臉,還有那大而妖異的丹鳳眼時,她驚訝的差點閃了舌頭。
“邪王!?”她失聲的叫道,差點撲倒他身上,給他幾巴掌,罵他死不要臉。
有這樣玩耍人的麼?
“邪王?”万俟湚幽幽的看着她,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
古萱兒已經撲到他的面前,手指發顫的指着万俟湚的臉:“你…。你這個…。哼!万俟湚,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古萱兒氣的渾身發顫,她多想手指捏成拳頭,在他臉上狠狠揍兩拳,打的他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万俟湚握住她的憤怒的手指,拿了下去,風輕雲淡的開口:“我沒什麼要和你解釋的,現在可以走了嗎。”
古萱兒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的不要臉?他的身份已經被揭露,他就沒有一點羞愧和心虛麼?他還想着跟着她回府?
“尚書府容不下邪王這尊大神,還請邪王回皇宮。”古萱兒冷冷的從他掌中抽出手。
“你想出爾反爾?”万俟湚的眼神冷了下去,手指忽然捏着一根閃着冷光的銀針,薄脣幽幽開啓:“我最討厭說話不作數的人。”
古萱兒被他手中銀針的冷光刺了一下眼,頓時,衝動的大腦醒了一大半。
切!万俟湚是不是邪王,她在意個什麼勁兒?難不成她還真把忽悠他的話當真?退一萬步講,他又不是她男票,她又何必與他臉紅脖子粗,惹毛這尊神呢?
如此一想,古萱兒心中通透了,瞅着那危險的“沈王爺”,她有些眼疼:“湚湚,做人要以誠相待,我只是有點氣你瞞着我,你的身份,並沒有說話不作數。”
對他講話不作數就是作死,她只是不想作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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湚湚的危險指數比較高,不要指望他能和你講道理,他會用銀針穿過你的腦袋讓你明白什麼叫真理,女主是能屈能伸的腹黑貨,絕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