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嘿嘿一笑,一雙漂亮的清眸都笑眯了,“《御真經》!”
果然!
宇文璨好笑的翹一下脣角,“你腦袋瓜想的就是這些?”
榮驊箏詫異,“王爺,您的意思是我想要的東西對你來說很普通了?”話罷,她眼睛一亮,抓住墨錠的手一頓,嚥了咽口沫,毫不客氣的伸出另外一隻白白嫩嫩的手掌,“既然那麼普通,王爺您大人大量就把它給了我吧?”
宇文璨挑眉,看她熠熠生輝的清眸着實清麗無雙,再看看伸到自己跟前那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它白希軟綿,看起來是那麼的乖巧,也捨不得將它一巴掌拍掉而是伸出手指在她紛嫩的雪頰上刮一下,在榮驊箏閃躲開之前自然得移開,搖搖頭,薄脣吐出兩個字——
“不行!”
榮驊箏一聽,手中的墨錠乾脆一扔,輕拍桌面,痛心疾首的道:“爲什麼啊,你,你……也太小氣了吧?”
宇文璨眯眸,“嗯?”這丫頭真不乖,有人像她這樣子求人的麼?
榮驊箏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不客氣了,立刻低眉順眼起來,“王爺,你瞧瞧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英明神武,英姿颯爽,俊美無雙……”她攪動着腦汁,使勁的說着討好的話。
宇文璨輕飄飄的瞥一眼她,“這些本王都知道。”
榮驊箏臉一黑,差點就想掀桌大罵,你丫的是天下第一美男沒錯,但是心也是天下第一黑!
“怎麼,不贊同?”宇文璨挑眉。
“贊同……”贊同條毛!驊清睛意袋。
宇文璨暗歎,面無表情的冷清道:“你話是這麼說,但是你大可用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模樣就可以看到你那是什麼眼神了。”
榮驊箏氣息立刻一弱,乖乖的拿起被自己扔下的墨錠繼續磨墨,嘴巴卻忍不住嘀咕道:“不就一本書嘛,你至於因此而敗壞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麼?”
“就算是一張紙,那也是本王的東西,本王不想給就誰也要不走。”什麼英明神武,那東西只要他想就沒有體現不了的!
“哼!”小氣就是小氣,拽什麼拽,依我之見這是因人而異吧,如果索要東西的人是雲青鸞或是別的美女的話你還不眉開眼笑的雙手奉上!
哼!笑面虎!兩面三刀的傢伙!
兩人互動看似平常,榮驊箏和宇文璨方纔所做的每個動作都落入人的眼內,都被榮驊箏大膽和不屑的面容還有宇文璨方纔親暱的動作給嚇到了。
谷婷菱看着兩人的互動心頭燃氣了一股怒火,如果不是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她肯定不顧形象的就上前將他們推開,絕對不容許榮驊箏那個低下的人靠近璨哥哥一步!
她怒歸怒,但是讓她和太子側妃想不透的是,明明他們所有人和榮驊箏二人的距離並不算遠,就算是兩人細聲私語如果仔細聆聽令該能夠聽得到纔是的,但奇怪的是他們方纔已經拉長耳朵聆聽了竟然也聞不到一點聲響,就連榮驊箏拍桌子時也聽不到聲音。
谷婷菱心裡想不通是爲什麼,心裡徑自發急。
宇文翟也聽不到聲音,溫和的眸子微眯,不着痕跡的運氣靠近二人,然而令他微微訝異的是自己發出的氣息竟然在距離兩人一丈之遙就被另外一股氣給逼回來了。
對方的氣溫和卻咄咄逼人,不經意之間通常會忽略它的存在,宇文翟就是感覺不到另一股氣的存在所以纔出手試探,卻不料會在觸及的時候就立刻被生生的反彈了一把。他微驚,然後快速的將發出的氣收了回來。
微微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他想,如果不是他收手及時,即使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的定然也會連人帶椅的後退一步。想到這裡,宇文翟心一沉,他一直知道宇文璨的功力深不可測,但是從來不知道已經深到可以隱藏自己氣息的地步。
宇文翟認爲自己使出來一成的功力已經做到了不動聲色,雖然他根本沒能猜出宇文璨方纔到底動用了多少功力。據他所知,使出的功力越多其實越容易被人發現,而宇文璨卻可以一邊和榮驊箏閒扯一邊對抗着自己,使出的功力可不爲不高,但爲什麼偏生讓人察覺不了呢?
在場除卻夏侯過和宇文翟其餘都是纖弱女子,也不懂武力,但云青鸞卻例外,她懂一些武功的,宇文翟發出的氣雖然微弱但是她卻還是能夠感覺到,然後看向宇文翟和宇文璨兩人的目光不免多了一抹探究。
“簫妍妃,如果不是今日在這裡提起青鸞還不知道原來東北邊疆發生了此等事兒。”雲青鸞紅脣輕啓,說的話很是隱晦讓人猜不透她真正想表達什麼,“此事既然已經上報朝廷了,想必事態並不容樂觀,可曾想到對策了?”
簫妍妃是外人對太子側妃的稱謂,其實太子側妃每每聽到旁人尊稱自己爲簫妍妃的時候心裡都堵了一股氣,這個稱呼時刻在提醒着自己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側室
罷了。也就是說,雖然現在只有她站在太子身側和他並肩而立,但日後還會有一個正室,也就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有了她他的身邊就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17385202
常言道母憑子貴,但是在他們這樣大的家族裡面,甚多是父憑女貴,而她身份不高,嫁給太子兩年未曾育有一子,所以對她來說暫時只能是女憑父貴,父親的地位直接影響到她所處的位置。
她嫡妹就時常和她閒聊嘆息,若是父親的身份再高一點也就好了,她過些年也能嫁得更好。其實她何曾不明白這個道理,她父親是鼎侯將軍,而她能嫁給堂堂太子殿下靠的就是她父親手裡的二十多萬的兵權,而同樣的,爲何她只是個側妃,那是因爲那區區二十萬的兵權還不足以支撐她直達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
母儀天下,誰人不想?但是她只能是個側妃,母儀天下這個位置對她來說雖然只是一步之遙,但是卻是她怎麼也到達不了的距離。
若說簫妍妃這輩子最忌憚的人是誰,那絕對就是雲王府的雲青鸞。
雲青鸞絕對是得到神仙庇護的一個幸兒,她不但擁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而且家世亦相當雄厚,她親生父親雲王手中握着五十萬兵權,她嫡親大哥年輕有爲,年僅二十五就已經成爲西北邊境的副將,如今西北沒了恭親王,他隨時有可能成爲手握西北兵權的人。
所以雲青鸞不但擁有過人的美貌,還有過人的家世,這是全天下女子都爲之羨妒的。
雲王府今日之勢,有時候連皇家人都敬仰三分,說句大逆不道的,如果雲王府叛變造反,勝利的可能至少有三成!
所以,這世上無論是誰娶了雲青鸞都是直達高位的事情,即使旁人不說,但是深諳其中妙處的人都明白,這個空缺多年的太子側妃位置很可能就是留給雲王府的雲青鸞的。爲此,若說簫妍妃對雲青鸞沒有一點防備,沒有一點的忌憚是不可能的。1awgu。
特別,如今簫妍妃父親的軍隊出了一些問題,稍有個不測她父親可能還會被掛上一個玩忽職守等等的罪名從而被強硬收回手中的兵權,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
不說是太子側妃的位置,到時候可能就連個小妾她都能以安穩的坐下去。
“我只是區區一介婦孺,這等事不方便插手,只是父親從軍幾十年,一向能夠化險爲夷,這次災難應該可以大步跨過的。”簫妍妃抿着脣,有些勉強的應道。
“是麼?”雲青鸞勾勾脣,不置可否的應道。
“是啊。”
兩人之間的對話其實並無實質的波濤洶涌,只是宇文翟聽着溫文的眸眼卻深了一下,微微翹脣道:“雲小姐,已經好些年沒見過你了,前些日子還聽母后說起你,念着這麼久不見了怪想念的,也許上天被母后念得煩了,這不,你就回來了。”
雲青鸞淺淺一笑,站起來微微福身,道:“青鸞何德何能,竟然讓皇后娘娘如此擡愛,其實青鸞也曾想找個時間到宮裡拜見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掌管六宮事兒一定甚多,青鸞就怕打擾了。”
宇文翟擡首示意她不用行禮,聞言抿脣笑道:“母后一向喜愛雲小姐的琴音和畫藝,如果雲小姐能到宮裡陪陪母后,她一定很高興的。”
“謝謝皇后娘娘擡愛,青鸞一定會的。”
聽着兩人一來一往的說着,簫妍妃心中就越發緊張。
榮驊箏抽空瞄了瞄三人,覺得挺怪異的,想了想忍不住道:“他們這是……”
宇文璨脣角一翹,雲淡風輕的道:“你還是不知道爲好。”
榮驊箏聳聳肩,她磨着摸着手都快麻了,看着應該可以將就將就寫了便將手中的墨錠一扔,揉着發麻的手道:“可以了,你要寫什麼就寫吧。”
宇文璨看着墨硯裡磨得一點也不均勻的墨眼皮也不跳一下,只見他一手撫着衣袖,一手捻起身旁的毛筆,容光淡雅的輕輕的在亂七八糟的墨硯上蘸墨,那閒定優雅的姿勢讓榮驊箏頓時覺得自己磨的墨好像也高了一個檔次。
“咦,休書的開頭都是這樣書寫的麼?”榮驊箏瞄着宇文璨寫下的一行字,有些不解,據她所知,像寫休書這等書信不都是先寫上休書二字麼,爲毛這裡沒寫,反而寫什麼吾皇……
宇文璨也不瞟她一眼,一手執筆書寫,蒼勁有力的字跡力透紙背。
“啊!”榮驊箏看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宇文璨的筆下生成,掃着那幾行成句的文字,心下有點恍惚,“你,不是在寫休書?”
“嗯哼。”宇文璨以鼻孔出氣。
“呵呵……”榮驊箏撓撓腦袋,脣瓣一咧,嘿嘿直笑。
宇文璨餘光瞟她一眼,脣瓣亦跟着抿出一抹笑,輕罵道:“瞧你這模樣!”
榮驊箏也不在意,他愛罵就罵去,只要不是休了自己就好了,以後她還是可以呆在王府上享受的。
宇文璨奮筆疾書一會就擱下筆了,然後伸出手掌在紙張上方放了一會,隨着他的動作,榮驊箏就看到那暈着水汽的字跡一下子就幹了。
她一副了不起的搖頭嘖嘖兩聲,感嘆道:“誒,有功夫就是好啊。”
宇文璨也不理她,將紙張疊好交給夏侯過,道:“將它送到宮裡去,給父皇。”
簫妍妃一聽,眸眼一眯,“二王弟,您這是……?”這不是休書麼?
宇文璨揮揮手讓人將擱置在桌面上的筆墨紙硯移走,聞言不鹹不淡的道:“關於王嫂說的這件事本王早就該上報父皇了。”
“上報皇上?!”榮驊箏傻了眼,宇文璨你丫的,這簡直比寫休書還要狠嘛!榮驊箏氣瘋了,只想將宇文璨一把給甩到外面去,丫的,如果不是擔憂榮驊亭的性命,她真的要反了!
太子探究的眼睛微暗,好看的脣瓣輕抿。
簫妍妃柳眉微顰,這件事如果能夠私下解決就好了,如果大動干戈的驚動聖上的話,榮府所有人可都要面臨滅頂之災啊。
谷婷菱恨不得宇文璨能夠立刻將書信交到皇宮,直直的睨着榮驊箏,脣邊泛出一抹譏誚的笑。
雲青鸞不動聲色,心頭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夏侯過拿了信也沒有離開,反而靜靜的站在一旁。
宇文璨掃一眼宇文翟和簫妍妃,不經風雲的道:“在這裡我也不怕直說了,王嫂,我娶的妃子已經夠多的了,也不打算再勞動心力物力去娶另一個人,箏兒雖然要樣貌沒樣貌,要什麼沒什麼的,但是擺在府上勉強還湊合。”
榮驊箏一聽,只差沒朝天大吼,丫的,你纔要樣貌沒樣貌,要什麼沒什麼!我又不是東西,不是用來擺設的!
話罷,他一頓,直接道:“這封信我是將情況都說了,因爲我不想再有人因爲這件事而隨隨便便的進來王府。”話罷,他道:“我知道父皇肯定會因此而龍顏大怒,但……”他眸眼一深,坦然道:“王嫂和王兄深得父皇歡心,如果王嫂和王兄替我撫平了父皇的怒氣,作爲回報,鼎侯將軍之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在場之人均是一驚,鼎侯將軍的事絕非一件小事啊,少則百萬倆黃金,幾百噸糧草,多則千萬兩黃金,恭謹王他竟然因爲想給榮驊箏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竟然願意做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