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我和老道便回宿舍去了。
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做,老道突然腦袋一亮,說:“是了,安貴還欠我們一餐酸菜魚呢!”
我聽他這麼一說,嘿嘿地笑起來,我們沒說什麼,便達成了一致,要一起去坑安貴一血!
我倆走到安貴宿舍門,敲響了門。
安貴開了門,見我倆面帶微笑,不禁哆嗦一下,說:“你們倆要幹嘛,我可會喊出來的。”
老道伸手便是一巴掌過去,“喊你個頭,走吧,一起去新天地。”
“去新天地幹嘛?”安貴摸着腦袋,苦笑了一下。這貨知道我們要他去請客,還故意裝作不知道,實在該打。
我一把將他拉了出來,嘿嘿地說:“您老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幾天前說過什麼,難道現在忘了?”
安貴立即一臉鄙視,說:“哦,不就是一頓酸菜魚嗎,你們至於這樣神秘兮兮的嗎,走,我請客!”這時,安貴又說:“不過,在去之前,得打扮一番,看你們這幅模樣,拖鞋褲衩吊帶衣,屌-絲中的絕逼呀。”這貨竟然將我穿的馬刺隊的21號球服說成了吊帶衣,弄得我一臉的不爽。
說完,安貴便一轉身,一把關上了門。
我倆都覺得安貴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於是回各自宿舍去了,穿戴好鞋子衣服,整理好髮型,然後再出來。
可我剛出來,卻見安貴這貨竟然偷偷摸摸地下樓梯了,現在正在二樓到一樓的樓梯上,看來這貨是想要逃跑!
“老道,安貴這貨想逃!”
“什麼?!”老道一把拉開了宿舍門,從宿舍裡頭“嗦”的一下走了出來,他身上已經換了一身休閒裝,鞋子是帆布鞋。
安貴聽到我的聲音,二話不說,溜得更快。
“丫蛋,這貨竟敢在我眼皮底下逃跑!”老道果斷追趕,雙手一撐走廊的欄杆,一弓身子,一個彈躍,從三樓跳了下去。
我看見這一幕,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來,丫的這貨難道爲了一餐酸菜魚跳樓了?三樓那麼高,他不死也得斷條腿呀!
可是,老道雙腳一落地,一屈膝,再一躍而起,將衝力都緩衝了下來,空中一個前空翻,然後便穩穩地站在了安貴的面前!
安貴見到從天而降突如其來的老道,苦笑了一下,說:“誒,道兄,你怎麼會在這裡的?我剛纔還找你呢……”
老道拍了拍雙手,說:“好吧,我不吃酸菜魚了。”
安貴說:“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去飯堂,吃五塊錢的牛肉麪,我請客!”
老道立即一臉黑線,噴了安貴一臉口水:“我要吃酸菜魚加重慶火鍋!”
這時我從三樓跑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我拍了拍安貴的肩膀,說:“丫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安貴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不是因爲最近手頭過緊嗎……”
“怎麼回事?難道戀愛了?”
安貴傻傻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說:“走吧,咱們去吃酸菜魚,邊吃邊說,有什麼難處,兄弟我幫你。還是你請客……”
安貴立即定住了,一臉鄙視地看着我,像是要吃掉我似的。
我嘿嘿地笑,說:“我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我太過帥,連你也被迷住了,我可不是GAY呀,你可別靠我太近,走,我們去吃酸菜魚……”
老道這時對着安貴的後腦勺便是一巴掌過去。
“啪!!”
“哎呀,誰打我!”安貴叫了一下。
老道淡淡地說:“走起,酸菜魚,加重慶火鍋!”
安貴一臉無奈,說:“認識你們這兩個坑貨,算是我倒了血黴!”
於是我們三人一同走出了學校,來到了貝崗村的新天地。
新天地分三層,一樓二樓的購物的,三樓是一個各種飯館集中的地方,像是一個小食堂,裡面什麼都有得賣,從奶茶到小吃,再到各種特色食物,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
我們點了一箇中等的酸菜魚,盛菜的盤子有小臉盆那麼大,要消滅這一盤酸菜魚已經不容易了,所以我和老道都沒有開口要重慶火鍋。
老道這傢伙雖然一路上嘴不饒人,一直說鐵定要吃火鍋,不過來到這裡之後,這貨就像是突然失憶了,絕口不提火鍋的事情。
看來這貨雖然嘴上無情,但是還是蠻照顧安貴的感受的。
老道這時夾起一塊魚腩,塞進嘴裡,說:“安貴,你前幾天不是還對我說自己資金充足的嗎,現在怎麼就說手頭緊了呢?”
安貴這貨也算是半個富二代,母親是高中教師,父親是公務員,家裡舒坦得很,而他又是獨子,說手頭緊,那是不可能的。
安貴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啦……”
我看了安貴一眼,知道他有什麼瞞着,其中肯定有隱情,我說:“我們也算是好朋友了,說說無妨,沒準我們還能幫上忙呢。”
安貴擺擺手,說:“誰也幫不了。”
老道這時說:“不開心的事兒咱們現在不談,喝酒嗎?”
還沒等安貴回答,老道便對服務員說:“服務員,來一打啤酒!”
老道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立即明白過來,老道這貨呀,原來是想灌醉安貴,俗話說酒後吐真言,丫的,安貴若是醉了,我就不信他不將所有事情都抖出來?
我和老道拼命敬安貴,各種理由都使出來了,就連祝賀你越來越帥了這樣扯淡的理由也說了出來。
額,結果還算理想,半個鍾一過,安貴便醉得滿臉通紅,左搖右晃了。
老道見是時候了,於是開口問道:“安貴,你說你怎麼手頭緊了,既然你手頭緊,那這一餐,還是我來請吧。”
安貴胡亂擺了擺手,一臉醉意,說:“胡說!胡說!誰說我手頭緊,我請客的,還是我請,誰都別和我搶,和我搶連朋友都沒得做!我身上雖然只剩下兩百塊錢,不過這一餐,我還是請得起的!”
安貴又說:“丫的,昨天老子遇見一個美女,你知道嗎,天仙一般,真的很美,我請她去吃飯,她很樂意,可吃完飯,媽蛋,拍拍屁股就走人,害我白白花了一千多塊錢,一千多呀……美女都不可靠,我告訴你們呀,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靠!我的一千快呀……”
這時,安貴突然趴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嚕來。
我還以爲是啥事兒呢,原來是這屁事!
我一臉鄙視地看着趴在臺上的安貴,不禁罵了一句:“丫的,請美女吃飯就一千塊出手,請好朋友,就這麼寒酸,祝你一生光棍啦!”
安貴突然從桌面上彈了起來,想要哭的樣子,說:“我知道我被那美女騙了,錢其實不重要,她騙了我的心,這纔是最重要的!”說完,安貴又趴下桌子,呼嚕震天。
老道一臉鄙夷,淡淡說:“原來是叫春了呀,屁大的事兒,哭個毛線!”說着,便一巴掌過去,然後起身,對我說:“我們走。”
我勒個汗,我弱弱地說:“那這餐誰來買單?”
老道說:“你沒見到這桌面上海趴着個人嗎,他若是真沒錢,洗洗盤子就好。”
這時,安貴猛然站了起來,指着我倆便罵:“你們兩個坑貨,給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