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眼睛,再擡頭看了看,前方依舊是山坡!
怎麼回事?東十一宿舍樓怎麼不見了呢?
我疑惑不已,隨即慌忙攔住了一個路過的女學生,問她:“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同學,我想問一下,這前面不是東十一宿舍樓嗎?怎麼……”
那女生見我這驚慌的表情,不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見她笑得那樣燦爛,心裡窘迫不已。
她說:“同學,我看你是新生吧?”
我笑了笑,說:“算是吧。”
她追問說:“算是吧是什麼意思?”
我說:“我上一年就考上了這學校,不過,因爲某些原因,還沒有來上學,我就休了一年學,所以今年纔來上大一。”
她點了點頭,說:“嗦嘎……”隨即她裝作神秘兮兮地對我說:“看來學弟你還不知道呀,我告訴你,這東十一,就在你眼前!”說着,她指了指前面的山坡,“好大一棟宿舍樓,你看見沒有?”
我呵呵一笑,說:“學姐你真會開玩笑,前面哪裡有宿舍樓。”
她說:“你當然看不見啦,因爲那宿舍樓,只有晚上半夜的時候才能看得見!”
聽到這裡,我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不過,爲了尊重她這麼賣力的搞怪,我就勉強配合着她,裝作一臉疑惑,說:“爲什麼要晚上纔看得見呀?”
“因爲那是鬼宿舍!”她突然對着我的耳朵大喊了一聲。
“呵呵……可能吧。”我並沒有被她嚇到,只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不過,她看我望着山坡出神,卻以爲我是被嚇到了,於是慌忙說:“學弟你沒事吧?剛纔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可別介意呀!”
我說:“沒事。”
她卻繼續道歉,說:“我只是想開開玩笑,可不是真的想嚇唬你,對不起啦,其實呢,這學校剛建造好的時候,就已經是沒有東十一宿舍樓的了。”
我依舊看着山坡,問了她一句:“爲什麼呀?”
她說:“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建造這東區宿舍樓的時候,將所有挖地基的泥土都堆在這裡了,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山坡,後來不知道是學校資金原因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最後那堆泥土就沒有挖走,這裡也沒有建造宿舍樓,後來經過一番綠化,就成了這麼個美麗的小山坡了。”
我點了點頭,她又說:“學弟你知不知道,這山坡還有一個浪漫的名稱,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她說:“我想你也不知道,你剛來的嘛,這山坡呀,叫情人坡!你看看,現在這山坡,滿是粉紅色的花朵,還有那邊,藍色的小花,看上去是不是很美很浪漫呀?很多情侶會在這裡約會,特別是晚上,所以這裡就叫情人坡了。”
我心裡有些煩膩,其實我搖頭說不知道,言外之意是我也不感興趣去知道,可沒想到,她還會對我解釋那麼一大堆廢話。
我“哦”了一下,這時,我腦中產生了一個問題,於是我問道:“爲什麼不將東十二改成東十一,東十三改東十二,東十四改東十三?爲什麼要將東十一空缺出來?”
她皺了皺小嘴,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這時她又說:“關於這東十一宿舍樓,很多傳說的,學弟你可以到網上搜一下,就會發現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釋都有,我還記得有一條非常離譜的解釋,說什麼這東十一宿舍樓的地下,便是人間陰氣最重的一個地方,叫什麼穴來着,我記不太清了……”
“陰穴。”我打斷了她的話。
“咦?你怎麼知道的?”她驚呼了出來。
我呵呵地笑了笑,說:“猜的。”我的心,沉重了下來。
她“哦”了一聲,繼續說:“傳聞多年前有一個道士來到這裡,將這陰穴封住了,後來學校準備在這裡起宿舍樓,便有一個橫眉道士來阻止,說要是在這個地方挖地基,會破壞陰穴的封印,然後各種陰間怪物,不對不對……不是陰間怪物……”她一臉努力回想的模樣,繼續說:“是一個叫鬼什麼的地方來着,哎呀我也記不起那叫鬼什麼了,反正那地方住着很多妖魔鬼怪的,那道士說,如果在這裡挖地基的話,就會破壞封印,就會將那什麼鬼的地方的妖魔鬼怪都放出來爲禍人間,所以最後學校就沒有建造東十一宿舍樓了。”
我說:“那個鬼什麼的地方,是叫鬼域吧?”
“咦?你怎麼又知道的?!”她的表情更加驚訝了。
“呵呵……”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苦笑幾下敷衍過去。
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就像是心頭壓了塊鉛塊那樣,沒想到我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來說服自己那一切都是一個夢,現在眼前這事實卻在我耳邊大喊着:這不是夢!
我的心在翻滾着,很不是滋味。
她這時說:“學弟你是不是在抓弄我呀?”
我沒有回答,她立即靠上前來,指着我下巴,說:“你是不是來學校之前在網上搜過這東十一宿舍樓?說!”
我說:“沒有沒有,只是瞥了幾眼網頁而已……”我自然不能告訴她我特麼還去過鬼域。
她這時撒嬌似的對我哼了一聲,說:“還說沒去搜過!剛來學校,就抓弄你的學姐,真討厭!”
我呵呵幾下,心知女人口中說“真討厭”這三個字的時候,有好幾種意思,而現在從她口中說出,就是一點都不討厭的意思,而且還很高興。
她又說:“你說這傳聞是不是很扯淡?學校的領導人都是知識分子,怎麼可能會聽一個道士的鬼話呢?話說編織出這一個故事來的人,實在是沒點水平。”
我說:“是呀,一點水平都沒有,要不,學姐你自個兒來編一個吧?”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倒是開起學姐的玩笑來了呀,你們男生,都是這樣討厭的。”
她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整個大學城的男生,她都見識過一般。
我心裡清楚,要是再和她說下去,她可能就要問我名字院系班級,甚至要問我電話號碼了,我現在沒心情和她糾纏不清,於是我說:“學姐,我還得去領宿舍鑰匙,然後要整理牀鋪什麼的,還有一大頓事情要做,就不聊了,我先走了,再見!”
說着,我慌忙往前走去。
這時,背後卻傳來她的聲音:“學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蕭麗怡!”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果然問起我名字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