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看着滿地的蜘蛛殘屍直皺眉,用手捂着嘴,一張俏臉毫無血色,白得像張紙一樣。
我回頭看了一眼柳葉,拉着她的手,甩開大腿就往前跑。鞋底下黏塌塌的,每跑一步就像是踩在軟瀝青路上一樣,腳下綿軟,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但是誰也不敢停步,只好硬着頭皮往前跑,聽着腳下“撲哧”作響的聲音,胃裡止不住地翻騰,直往上反酸水。
閉着眼睛,一口氣衝出石門,門外情況未明,我們直接就衝進了其中一條隧道。
隧道里一片漆黑,跑出去足有五十多米,估計應該不會再有那種黑蜘蛛了,我們這才停下了腳步。這一通猛跑,雖說並沒有跑出多遠,不過由於心情緊張萬分,每個人都似乎跑脫力了,扶着洞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誰也說不出來話了。
我強忍着噁心,把鞋底在地上蹭了蹭,鞋面和褲腿上到處都是噁心的白膿水,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往腳下瞅了。
手電往前照了照,隧道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就拐了彎,也不知道通向哪裡,看不到盡頭。
橫豎就這一條路,既然進來了,自然要往裡面走走看。那具“蜷屍”既然不是和我們從一個地方下來的,那這墓裡肯定還有別的出口。只有找到出口,我們才能活着出去。雖說現在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誰都知道,在這地底下多耽誤一分鐘,危險更是呈幾何倍數遞增,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闖闖看了。
洞燈漆黑一團,礦燈也在剛纔的慌亂中不知道扔哪去了,只剩下了幾把手電。
在這地底下還不知道要被困多久,一切都得從長計議。我和柳葉把手電都關上了,只留大牙一把手電在前面照着亮,這點亮光在這幽深的地洞里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照亮碗口大小的一塊區域,我們只好深一腳、淺一腳地憑着感覺往前走。
隧道幽深空曠,除了我們走路的聲音,什麼動靜都沒有。
同時擡腿,同時落地,“嚓嚓”的腳步聲不知不覺中就統一了節奏,單聽聲音,就像是一個人走路一樣。
走着,走着,我突然聽到整齊地腳步聲之外,好像總有一個似有似無的聲音,“嚓……嚓……”每隔幾秒就會有規律地響一聲。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這裡本來就很靜,洞內又攏音,再加上我們的腳步整齊劃一,頓時就把這本來微不足道的聲音凸顯了出來。
我豎着耳朵仔細地聽了聽,怎麼聽都感覺像是腳步聲,但是這個腳步聲肯定不是我們的。
我突然喊了一聲“停”,然後一把就拉住了大牙和柳葉。
四周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彷彿在等着一根落地的繡花針。
就在我們停下腳步後,清楚地又聽到“嚓”的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究兀。
大牙和柳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我爲什麼要突然叫停了。很明顯,剛纔的聲音不是我們發出來的。難道還有別人一直在尾隨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