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復活?”這半個月來,他每分鐘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次碰到或者聽到關於鬼怪的事情,沒想到,這次回來看重病的藥罐子三叔,三叔他們沒容自己喘口氣,就把一個更加詭異的事情告訴了自己。如果自己前幾天僅僅碰到是一個女鬼的話,這次,事情更加匪夷所思,因爲不但有死人復活說話,而且有鬼使,還有魔靈。洪鈞發現,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越來越詭異了,而且,自己身邊的人,也遠不是原先表面看到的那樣,他們裡面許多人,都有驚人的故事,比如,現在的老翟頭和三叔,雖然自己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但是,洪鈞知道,他們絕對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藥罐子三叔,既然另外三個夭折的叔叔都是鬼使,而且老翟頭已經說了,奶奶生的四胞胎都是鬼使託生的守棺人,那麼,這個三叔,十有八九就是第四個守棺人。
“對,魔靈復活。”老翟頭從口袋裡摸出煙,點了一顆,自顧自吸了起來,“這個魔靈是一名魔力強大的陰界鬼使戾氣所化,每六十年出現一次,每次出現,都會把方圓十里之內的生物精華吸收的乾乾淨淨,使它的周圍形成一個沒有人煙、沒有生命的死亡之地。好爲他的主人集聚復生的力量,製造一片乾淨的復生之地。”
“那,你進門之後,看到伯父怎麼樣了。”瑞鑫一直惦記着洪鈞父親的安危,雖然剛剛看到他好端端坐在身邊,還是忍不住問。
“我上去看了看,沒事,只是嚇傻了,也是,當時才十歲的孩子,遇到這有點事情,甭說是他,就是大人也會嚇傻。他算膽子大的了。”老翟頭說,“見他沒事,我大着膽子來到棺木旁,探頭往棺材裡面看了看,大嫂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死人,臉上都有屍斑了,我大着膽子想摸摸她的額頭,想試試她的命魂還在不在。”
“命魂?那是什麼?”洪鈞好奇的問。
“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稱之爲魂魄,其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魂爲陰,魄爲陽。其中三魂和七魄當中,又各另分陰陽。三魂之中。天魂爲陽,地魂爲陰,命魂又爲陽。七魄中天衝靈慧二魄爲陰爲天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爲陽爲人魄,精英二魄爲陽爲地魄。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天地命三魂並不常相聚首。七魄中兩個天魄兩個地魄和三個人魄,陰陽相應,從不分開。並常附於人體之上。人體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稱爲人魂,或者色魂。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佈於人體中脈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爲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生命即以此告終。人死後,三魂七魄還殘存着生前的記憶,所以會暫時維繫在一起,但此時的維繫是非常弱的,除非生前有極大的怨念,否則在短時間內,魂魄會慢慢散去。”老翟頭不厭其煩地解釋。
“你摸頭就能看出死人的命魂在不在嗎?這是什麼法術?”洪鈞再次問,直到今天,他才發現,真的是學無止境,自己十五年的學習生涯、二十五年的生命經歷,還是對太多的東西毫無所知。
“這是我們這一門一個比較特殊的法術,我就是想教你也不可能在一時半會就能學會,而且我們道家的法術是嚴禁外傳的,所以,其中的訣竅,我不能告訴你。”老翟頭說,“不過,等你明白了一切,我這種三腳貓的法術你也不會看在眼裡。”
不說就不說吧,還當寶,神神秘秘的。稀罕嗎。洪鈞在心裡嘰歪。同時心頭一震,這個老翟頭,平時邋邋遢遢的,他如果不說自己還真看不出他是道家傳人。
這一次,老翟頭沒能看透他的心思,而是繼續訴說着當時的境遇:“當我的手馬上就要觸到大嫂的腦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奶奶的,差點沒把我嚇死。”七十多歲的老人突然爲老不尊地罵了一句。
洪鈞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一幅畫面: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半夜在陰森森的靈堂,將手伸向棺材裡面的死人,此時,身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並且咳嗽了一聲。
要是我,估計會被嚇死。洪鈞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老翟頭的膽子夠大的。
“我就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回過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靈堂門口站着一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人。一身黑色道袍,頭戴蓮花冠,臉色冷峻,隱隱透出一股殺氣。”說到這裡,老翟頭嚥了一口唾沫,“見到他的臉色,我立即就把要罵出口的話吞回了肚裡,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結結巴巴問,請問道長深夜來訪所爲何事?我是個算命先生,和道家也頗有淵源,於是,我客氣地問。”
老翟頭說到這裡,感覺有點口乾,在屋裡四處踅摸了一番,看到了三叔牀邊的一箱牛奶,毫不客氣地拿起一盒,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有點渴。”老翟頭笑了笑,摸了下嘴,對自己的冒失多少感到不好意思。只是他的臉色本來就黑,此時也看不出有沒有紅臉。
“那個道士看我禮貌相問,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打了個稽首,貧道俗家姓林。
我當時感覺特別奇怪,我本就是道家弟子,對道家瞭解還是挺深的,一般的道士都有道號,和人打招呼也是說自己的道號,看眼前的這個道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頭上所戴的蓮花冠,乃道冠等級最高者,非尋常道士所能佩戴,此人必是道家有頭有臉的大法師,怎麼出門不說道號卻報俗家姓氏?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個道士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居然就戴上了只有高功法師才能戴的蓮花冠,這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輩分很高,要麼是修行很高。”
老翟頭絮絮叨叨地說着,洪鈞對道士的衣着沒有任何研究,自然提不起興趣,他只關心大半夜的,這個道士來靈堂究竟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