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飛機場
故事:擺脫追蹤、返回祖國
中情局在答應我們條件的同時,用卑劣的手段害死了言哥,來而不往非禮也,墨軒也要用騙局對付騙局,這就是他的想法,但具體如何實施,我卻不得而知。
清晨起來,走出房間後,我看到老考利昂坐在輪椅上望着窗外的朝陽。我沒有敢打攪他,但當我都洗漱完畢的時候,他主動跟我打起了招呼。
“海棠小姐,看外面自由飛翔的鳥兒多快活。”
“是啊。”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李對我說過,你們中國人非常看重朋友間的友誼,是嗎?”
“恩,中國話叫講義氣。”
“哦,我們也很講義氣。”老考利昂先生臉上的凝重表情漸漸鬆弛了一些。“來吧,孩子們,吃過早餐,我送你們一程。”
今天的早餐有煎蛋、烤腸、牛奶和麪包,都是我比較喜歡的。吃完之後,大家便驅車趕往機場。老考利昂先生真夠意思,家裡除了傭人和幾個保鏢之王,傾巢出動,五輛豪華轎車形成了一個車隊。女人是喜歡虛榮和講排場的,我喜歡這樣高調。
老考利昂囑咐自己的兒子:“到了那邊,你也要小心。”
“怎麼,邁克也跟我去中國嗎?”難道邁克真的打算追求我了,我心裡的小兔子跳個不停。
邁克笑着對我說:“不,我要去意大利辦點事情。”
“哦。”
車上的氣氛很壓抑,大家好像都有心事,只有考利昂父子偶爾相互叮囑幾句。他們父子似乎有什麼話當着我們的面不好開口,搞得像以後都見不着了似得。
“only you……”邁克的電話響了,電話裡好像傳來了槍聲。
“喂、喂。”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邁克表情嚴肅地看着老考利昂,他跟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
墨軒好像看出了門道:“是不是出事了?”
老考利昂不愧是美國教父,他淡定從容地說:“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每天都有這類事情發生,等你們走了,我再處理。”
到了肯尼迪國際機場,我們匆匆進到航站樓,星條旗的位置十分醒目,與國內幾個大的國際機場相比,這裡更安靜和有序一些。但有一些戴着墨鏡的壯漢格外扎眼,他們好像不是爲了來坐飛機的,他們的目標似乎是我們。
考利昂家的保鏢一個個都把手伸進了外套裡面,大戰好像一觸即發。
我趕緊問嫣嫣:“嫣嫣,這是什麼情況?”
“hold住,一切盡在掌握。”
靠,這場面我好像只在電影裡看見過,你讓我怎麼hold住,“去趟廁所先。”
嫣嫣用手輕輕拍着我,儘量安撫我的情緒。“去吧,洗手間在那邊。”
“你不陪我去啊?”
“好,走吧。軒哥,我跟海棠去趟洗手間。”
考利昂家的兩個保鏢,隨後跟來,連上廁所都有人保衛,但此刻我感覺到的確實危險。
我們倆在洗手的時候嫣嫣對我說:“海棠,越是緊張的時候,你越要控制好情緒,你懂嗎?”
我懂個屁,要是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早就世界大同、天下太平了。但此刻我不想跟她理論,我只是用眼睛看了看她,我的臉上此刻除了蒼白,沒有任何表情。
邁克的飛機比我們早一些,他顯得很輕鬆,我大方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邁克很高興,“認識你真好,希望還有機會再見到你。”
“我也是,祝你一路平安。”
邁克和墨軒還有他的父親擁抱後跟兩個保鏢一同走進了登機口。他的離開讓我多少鬆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我看着嫣嫣笑了笑。
墨軒說:“考利昂先生,您請先回吧。”
“沒關係,我老了,時間對於我沒有那麼寶貴,我只有親眼看見你們離開,我才安心。”
過了十幾分鍾,擴音器裡傳來了美國小姐的聲音,我們的航班開始登機了。總算要走了,我差一點兒忘了跟老考利昂先生說句珍重。我實在是太緊張,恨不能趕緊登上飛機。
老考利昂先生一直到我們全都走進登機口才離開。
我跟嫣嫣說:“他真客氣,誰說人家老外禮節差,要是再整壺酒,吟首詩,絕不輸給李杜啊!”
“李杜是誰?”嫣嫣很認真地問我。
哎,都是我不好,忘了嫣嫣從小沒讀過書。“李杜是李不言他爹。”
“哦,沒聽言哥提過,他很有名嗎?”
可憐的嫣嫣,這些日子我們說英文的時候,她也是一臉的茫然。坐到飛機上,我的心情豁然開朗,剛纔的緊張都煙消雲散了。
“那就是你的言哥不對了,李杜相當有名了。”
墨軒狠狠瞪了我一眼:“海棠,你別胡嘞嘞了,只要飛機還沒起飛,我們就還不算安全。”
“怎麼滴呢?難道他們還能不讓咱們起飛不成?”
“一切皆有可能。”
墨軒這個烏鴉嘴,飛機果然沒有正點起飛,乘客們紛紛向空中小姐投訴。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墨軒的手機響了。
“東西在什麼地方?”一個女人的聲音清晰可辨。
“瑪利亞小姐,我歷來是講信用的,東西就在飛機場,只要我們的飛機一起飛,我立刻用短信發給你。”
“先生,請你關閉手機,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空中小姐看到墨軒沒有關閉手機趕緊過來提醒。
“你們保證馬上起飛,我就立刻關閉手機。”
空中小姐無奈地走向駕駛艙,一會兒擴音器裡傳來了一個男人有磁性的聲音,“請大家系好安全帶,飛機馬上起飛。”
嫣嫣雖然聽不懂英文,不過她天生麗質,看見大家都在系安全帶,她馬上就行動起來。
墨軒把編輯好的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後,立刻關閉了手機,因爲他就坐在我身邊,短信內容還是被我發現了。
“機場第1117號儲物櫃,密碼是LSZJ,尾款請打到3…..賬戶。”
波音飛機經過一段滑行之後,慢慢升空。國內的飛機駕駛員大多是戰鬥機飛行員轉業的,習慣了快速升空,常常讓乘客耳朵非常不舒服,而且容易緊張。外國的民航在這方面明顯照顧到了乘客的感受,我很享受飛機衝上雲霄的過程。
老考利昂真講究,給我們仨買的都是頭等艙,姐還是第一次坐頭等艙。我趕緊開啓手機,我要留下這個美好的瞬間,到時候發到朋友圈裡顯擺顯擺,雖然我的好友並不多。
後來我才得知,原來考利昂家族不僅僅是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餐飲住宿、頭等艙的機票,爲了幫助我們,他們父子甚至差一點兒犧牲了性命。
邁克在汽車上接到的電話是家中保鏢打來的,我們剛坐車離開考利昂家,中情局的雜種們就襲擊了考利昂的住宅,除了手無寸鐵的女傭,幾個保鏢全被擊斃。他們在房間裡搜了半天,除了我丟棄的一套舊內衣,他們一無所獲。
老考利昂離開機場後沒多久,他們的汽車就被攔截了,這位勇敢的老人被中情局帶去進行了審問。與監獄不同,中情局的犯人沒有人權可言,老人吃了很多苦頭。但他堅稱對我們所幹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們只是他來自異國的朋友。
有很多叱吒風雲的角色,曾經讓很多二貨青年對他們的勇敢和強硬五體投地,但當他們被敵人擊敗後,貪生怕死地躲在陰暗的角落,甚至在被捕後跪地求饒。
老考利昂纔是個真的勇士,他面對嚴刑拷問依舊守口如瓶,最後中情局只好把他交給了警方。法院經過幾次審理,檢方所控告的罪行都有人自首,最後老考利昂還是被隨便按了個罪名關了幾個月,不過,很快他又可以坐在院子裡欣賞夕陽了。
最大的損失是家族的生意,在他們父子都不在的時候,其他幫派迅速搶佔地盤,大半生打拼來的勢力範圍,要不是靠着忠誠的手下以命相拼,恐怕都要付之東流了。
邁克在意大利呆了一段時間,等到風平浪靜了之後,他才重返家鄉。他們父子再見的時候,格外激動,老考利昂甚至流了淚。邁克沒有氣餒,他最近學會了一首中文歌——《從頭再來》。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考利昂家族優秀的黑幫血統,沒有多久,他就收回了自己的地盤,他成了新的教父。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故事,是我們重逢之後才獲知的。
這些都是後話,此刻我正享受着頭等艙的優質服務。
“小姐,請再給我來杯咖啡。”
墨軒實在忍不住了,他對我說“雖然不要錢,喝多了小心晚上睡不着覺。”
“要你管,這咖啡,一次給那麼一點兒,哪夠老孃喝的?再說了,不喝白不喝,替航空公司省錢,下回也不能給我個VIP,你是不是心疼空姐了啊?別到處留情啊,瑪利亞還想着你的餘溫呢。”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個咖啡是速溶的,如果你非要讓空姐覺得你是第一次坐飛機的鄉下佬,那邊有空座,你可以坐過去。”
我靠,你想躲清靜,我偏不讓你舒坦了。我招呼空姐過來,“小姐,請給我一杯果珍。”
墨軒看着我,通過他的表情,我讀出了“不可理喻”四個大字。他帶上眼罩開始睡覺,我嘛,嘿嘿,來尿了。
從紐約到北京的路程真的不近,好幾個鐘頭過去了,飛機還沒有要到達的跡象。實在無聊的我,拿出來言哥的那本小說,繼續看下去。網絡黑客的故事因爲口味很重,我決定再仔細看一看,畢竟子曾經曰過:“溫故知新”。
我不知道言哥是在網上看的這些淫技,還是這些年在腐朽的資本主義國家和洋妞們實踐後總結出來的精華。我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子還曾經曰過:“食色性也。”將來保不齊,哪天我都能用上呢?我始終牢記老師們的忠告,“書到用時方恨少。”
“不可能啊,這個姿勢是杜撰出來的吧?”正在我認真研讀的時候,墨軒的手機又響了。
是方未艾來的電話,我趕緊把耳朵湊過去聽。
“墨軒,好消息,瑪利亞死了,胖子的仇報了。我在北京機場接你們。”
墨軒掛掉電話後心情大好,他想告訴嫣嫣,可嫣嫣睡得很沉,帶着眼罩的她,腦袋傾斜地靠在窗邊。墨軒本能地把目光又投向了我。本來我是不想理他的,怎奈我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
“怎麼,你的小瑪利亞死了,你還這麼開心?是不是她從此就不用你負責任了?”
“懶得理你。”他又要帶上眼罩。
“別老是跟我耍酷好不好?型男姐見多了,姐不喜歡專門跟我唱反調的男人。快告訴我,是誰搞定了瑪利亞,是考利昂派人乾的嗎?”
“好吧,以後你說話儘量收斂點兒我就告訴你。”
“靠,跟老孃講條件,我說話難道很囂張嗎?”
“你看看,你這是一個淑女的態度嗎?”
“好,咱們別擡槓好不好,咱倆也不搞對象,我說話就是這種撒馬特的風格,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們少溝通就是了,但今天的事兒你必須告訴我。漫漫長空,給我講個小故事吧。”
墨軒看了看我,最後他還是被我的無邪打敗了,“好吧,記得那天你要看那本小說,我沒有讓你看嗎?”
“我有你那麼小心眼嗎?雖然我記得,但我也不至於要報復你呀。”
“去,我是想告訴你,那天我出去後在你那本小說的每一頁都塗了毒藥。”
“啊!”
“爲了防止他們不讓咱們走,我今天在機場,把那本小說提前放到了儲物櫃裡。瑪利亞也擔心我耍她,所以一直跟到飛機場,飛機起飛前我告訴了她儲物櫃的號碼和我設置的密碼。”
“我看到了,LSZJ這個密碼有什麼意義嗎?”
“你的語文及格過嗎?是‘來生再見’的拼音簡寫啦。”
“我靠,你太有才了,你用的是什麼毒藥能讓她中招?”
“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只要她的唾液沾到一點兒就足以致命,我想她看到你的小說肯定着急往下翻,應該不會用沾水缸的。”
“你對毒藥很精通嗎?”
“你要是知道我的師承就不奇怪了。”
“那你出自什麼門派?”
“四川唐門。”
我靠,搞了半天還有武俠戲。
墨軒洋洋得意地對我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殺了這個瑪利亞,多少也算給胖子和言哥報仇了。”
“尾款還能打給你嗎?”
我的問題可能太不合時宜了,不要以爲我是在乎錢,我是非常在乎。墨軒看着我,他似乎覺得實在沒辦法跟我溝通下去了,他默默地戴上了眼罩。
飛機還在天上飛行,我望向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想離北京應該不遠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作者的話:《衝上雲霄》也是一部因電視劇火了之後的圈錢之作。吳鎮宇、張智霖、古天樂領銜主演,這部電影的賣點在於帥哥,在於異國風情,在於背景音樂,在於浪漫的愛情故事。這樣的影片不可能成爲經典,但絕對是放鬆心情的甜品,養眼、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