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一個概念,連想象的能力都沒有。***外面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打仗?!誰在打?又是跟誰在打?一概不清楚。
這裡的人死得死,跑得跑,早就完全不成氣候了,況且,這數量也太多了!聽起來簡直就是千軍萬馬的聲音,就算沒有那麼多,我感覺幾百個總是有的。這裡哪來的這麼多人?
轉念一想,難道是李家的隊伍殺過來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雖然我沒辦法肯定李家這次來了到底多少人。但是最起碼,他們不應該有這麼高鴻的氣勢,畢竟這一路上也不是光我們倒黴。他們也沒比我們好到那裡去。而且,現在人都講究一個先下手爲強,就算真的打起來,也不會這樣喊出來。
同時還要一句話叫做賊心虛。這不是假話,的確是這樣。無論你是偷死人的東西還是活人的東西,這種心態做得多了,就不會很嚴重,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所以完全沒道理這樣大張旗鼓的做事情。
不然那乾脆改名字算了,不叫盜墓賊了,叫搶墓賊得了。就忍不住去問,“外面搞什麼?”
那小子沒理我,人卻從我身邊走過去,一直走到石門前。這才停下,然後轉身靠坐在石門上,閉起眼睛,既不說話,也不動。放佛老僧入定了一般。但我注意到他眉頭一直在跳,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我問了兩聲,他都沒任何反應,一邊又看他似乎傷得不輕,現在估計是沒功夫理我。
我搖搖頭,這時候感覺也不好去打擾他,只好又去看胖子他們。
心說這幾個傢伙倒是逃過一劫,蛇怪們優先選擇會動的東西攻擊,他們幾個死人一樣,倒是沒有遭到攻擊。只因爲情況緊急,幾個人倒成團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們都好好的,這麼多人,一個對一個我們也不至於會這麼狼狽。連那小子都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時候我又忍不住去看石室的另一邊,發現黑煙正在逐漸散去。此刻只剩下很淡的一點了。
我就看見黑煙裡的三隻蛇怪骸骨,好傢伙,碎得一塌糊塗。如果不是先入爲主的念頭,我根本就認不出來那堆骨頭的前身那會是幾隻蛇怪。
心說那小子雖然受了傷,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吃虧的樣子。
我一邊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一邊又去看胖子他們。
這裡面臉色最差的還是胖子,圓臉通紅通紅的,但又絕對不是那種健康的紅潤,是一種潮紅,就放佛被煮過了差不多。
心想這下真麻煩了。我們不可能帶着三個廢人一起跑路,他們要是不醒過來,等於說,我們就被困在這裡了。
正想着,忽然就見胖子眼皮子動了下,我一愣,就他微微睜開眼睛,然後看見我他也愣了愣,虛弱道,“他孃的,怎麼夢見你個傻逼了!”
我頓時就被噎了一下,如果是尋常時候,我肯定也得會嗆他一下,不過現在實在沒這個精力也沒這個時間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去聽外面的動靜,就沒理他。
胖子就揉眼睛道,“看來不是做夢。小秦同志,恭喜你,你居然成功找到偉大的先驅者了。放心吧,先驅者會帶領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我心說剛開始兩句還有點意思,“鬼地方”三個字味道就變了,應該說,地獄般的魔境之類的,不過想來,胖子也說不出那種神棍話來。
這個時候,就聽見外面動靜似乎小了點兒,人稍微鬆了口氣,這才轉頭去看他。
我道這一次你可得好好感謝我,難得老子自己拿主意,排除千險,不顧萬難,差點把我折騰死才把你救下來。出去你怎麼都的請我好好吃一頓。
胖子這人能折騰,雖然一臉萎樣,但人能夠醒來,就等於說沒什麼大礙,就道,“大爺我救你多少次了?你才救我一次,了不起減一次,你自己算欠我多少次吧!”
我說,命這個東西能分幾次算麼?!他孃的一次就死掉了。所以救多救少,都沒有意義。頂多只能算一次。
胖子連連罷手,估計是沒心思給我扯皮,然後就問我這是哪裡!
我心說鬼才知道這是哪裡!但是我心裡其實隱隱的,其實也猜到了一點大致的可能。這裡應該是最後的目的地了。胖子問起,我只能把我知道的情況大概一說,他聽了也沒做什麼表示,我就問他怎麼搞的?給人當烤豬一樣幫綁住了。
他就道當時我拿到果子跑了之後,那幫蛇怪果然就去追我了。
我一聽險些氣死,本來我還以爲他是好心呢,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什麼的,想不到他是往這方向去考慮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畢竟那是當時那是唯一可能大家都活命的辦法了。
我只好沉住氣,胖子似乎沒什麼力氣說話,就沒打斷他。
胖子說之後他從另一條地裂縫跑路,沒跑多遠就碰見了少爺,那小子居然在前面昏過去了。沒辦法。胖子只好背上他。不過那條裂縫的路和我走的其實都差不多,非常難走,又因爲沒有光線。怎麼走都快不起來。
胖子說他可能就走了一個小時不到,那些蛇怪就殺了個回來,按照他的估計,似乎那些蛇怪追我根本就沒追上多遠,就沒去追下去了。反過來開始追他。
我心裡隱隱有點感覺,心想恐怕是和我看見的那個地方脫不了關係了。我當時看見的那個水塘,哪裡幾乎全部是蛇怪的遺骨,不知道是被誰拆成那樣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顯然對它們來說,那不是什麼好地方。
胖子說他跑了沒多久,就給蛇怪們堵住了。這個時候,那羣也女人出現了!胖子罵道,“他孃的,我當時還以爲那羣死婆娘是要救胖爺呢,沒想到給我捆起來了。”
我忙問怎麼了?
胖子道,“你是沒看見。兩幫傢伙簡直殺父仇人一樣,碰見就直接打上了。最後蛇怪們給打跑了。老子就給捆起來了。”
“哪後來呢?”
胖子說他不知道了。他當時也已經筋疲力盡了。給捆起來之後沒多久就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倒是自己被吊起來了,但是思維不清楚,一直到現在爲止。
我就說,吊起來就吊起來,給你身上畫的什麼東西?人家拿你當人體素描麼?
他一看,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立刻就哆嗦了一下,問我衣服去哪裡了?
我道那我怎麼知道。又說,你自求多福吧,我救到你的時候你就沒穿!
他一聽臉色就綠了下。這時候,外面又是一聲喊殺聲起!於此同時,石門忽然被劇烈的撞了幾下。放佛有人丟石頭還是怎麼的。發出幾聲巨響。
我們都嚇了一跳,只有那小子還是靠着石門,菩薩一樣居然沒什麼反應。
胖子回頭就問,“我操,外面怎麼了?咦,他也在?”
我說,“你多半不想知道!”
胖子倒是不吃這一套,就“嘖”了一聲道,“還跟你爺爺來這一套,告訴你,你胖爺我吃過得過鹽比你吃過得米還多。你知不知道。”
我心說哪有怎麼樣?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於是就問了出來!
胖子一想,自己一愣了下。自己也似乎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於是一擺手,說,“老話了,那我怎麼知道有什麼了不起?”
我嘆了口氣,“我他娘也不知道外面怎麼回事,看樣子似乎兩幫人在打仗,我們現在藏起來了。所以你他娘就不能消停點。”
胖子果然就消停了,我還奇怪這麼這次這麼聽話,一看,發現他是沒力氣講話了,似乎有點翻白眼的趨勢,人也一直在喘氣。
過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臉上頓時就激動了起來,連問我,果子還在不在。
我一想到那果子,頓時就忍不住罵了一聲,當下把知道的跟他一說,胖子眼睛立即就瞪圓了。
我說,“別想了,你還真以爲是什麼長生不老果啊,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就是一堆種子。你要是養花的習慣,還可以回去種種看。不然就等於沒用。當然,你得小心自己別被這花弄死。”
胖子一聽頓時就吐了口血,那不是誇張的說法,他真吐了口血!我跳了一跳,馬上給他拍了兩下,他聲音都變尖了,扯着嗓子道,“我操!那不可能!”
我立刻把他嘴堵住,低聲罵道,“找死啊!小聲點。”
他還不服氣,掙扎了兩下,忽然就止住了。我還驚訝他這麼快就認命了還是怎麼的,低頭一看,發現他居然又昏過去了。不由的就有些傻眼。
這個時候,一直靠在石門上的那小子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幾個一眼道,“他們怎麼樣了?”
我搖搖頭,胖子的體質算是裡面最好的了,他都半死不活,其他人更不用說了。而且我也沒有忘記,少爺之前的表情,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恢復正常,如果沒有,那情況好像也不是會變得有多好。
甚至老七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而且我現在對他多少有些疑心,尤其一想到他一夥兒的另外兩個人。心說當時我們還以爲是那幾個人嚇傻了,慌不擇路的跑掉了。但是現在的證據證明明顯證明這不是,那麼我不就得不想,他留下來,現在怎麼看都有點別的味道,甚至有可能是準備監視我們。
只不過沒料到之後發現的事情而已。
現在這裡地方應該是最後的目的地了,他要是醒來,沒準會翻臉也說不定。當然,話說回來,老七這傢伙我都不怎麼怕,應該還在控制範圍之類。
一邊想我一邊就嘆了口氣,現在想再多,也沒什麼應對的辦法。目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見這小子又開口說話了,索性先不去想別的,把心裡最擔心的事情先問了出來。
“你這一路都說時間快到了,是什麼意思?”
他沉聲道,“她快醒了。”
“誰?”
他看着我說,“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