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時針已經指向11,念安小睡一陣起身穿上黑衣,套上黑帽,掩藏在帽子裡的面容,若隱若現,她站在窗前的木桌旁,桌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東西。
念安挑了一條紅繩,一個木盒,一條白綾,一個紅色鈴鐺放進黑衣袖子裡,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那桌上都是父輩祖輩留給念安的捉鬼法寶,念安也極少拿出如此多的法寶對付一隻鬼,此次捉鬼,念安總覺得不簡單,因此還是帶多了幾件,以確保能萬無一失地將今早那個猖狂的厲鬼給抓回來!
‘哼,還想掐死我,太歲頭上動土,待會讓你嚐嚐滋味!’念安勾起嘴角想着,轉身就出了門,直奔學校解剖室。
念安順利溜進了醫學院,她輕輕推開鐵閘門,發出‘吱吱——’的刺耳聲響,在這個漆黑而陰森的夜晚裡顯得更加詭異。
念安小心翼翼地走近解剖室的大門,緩緩推開了門面,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被那自己一無所知的厲鬼突然襲擊。
然而,念安順利地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她心裡很是清楚,那厲鬼並不是沒有發現她,而是正躲在某處觀望。
敵人在暗,自己在明,要更加小心提防!念安想着,四處張望着,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解剖室內移動。
此時,手術檯上的燈忽地亮了起來,又閃了閃,雖然變得十分幽暗,卻看得清那血流滿身的腐屍,和放在手術盤上已然變得紫紅的心臟。
“你大可不用在這裝神弄鬼,我來這,就是想見見你,爲什麼今天早上要與我作對?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念安站直身子,不再走動,微微地笑了笑,嘴上輕蔑不已,內心卻是沒了底。明明待在同一間屋子裡,自己卻絲毫聞不到任何怨氣,難道這厲鬼真的非同一般,如此厲害?
“我不想跟縮頭烏龜浪費時間,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念安眼一紅,牙一咬,攥緊了拳頭正欲主動出擊,搜出這厲鬼所在何處!
一個陰森刺耳的女聲,歡快地笑着,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緊張恐懼,就像覺得念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樣。
念安的手心出了汗,眼前猛然掃過一個紅色身影,黑髮飄散,纏繞在臉前,一秒時間,又再次消失了。
該死,看都看不到她,怎麼能打得贏?自己恐怕真是衝動輕敵了!念安想着,左手悄無聲息地伸進了衣袖裡,快速抽出了袖子裡的白綾,往前一揮,打在前方的空氣裡,嗖的一聲,飛彈回來,卻不見那紅色身影。
念安壓住內心的浮躁和怒氣,閉上眼靜下心來細細聽着,耳邊出現了極快的腳步聲,嗒嗒嗒嗒嗒嗒,時而在左,時而在右,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念安攥着白綾,算準時機狠狠向左一打,卻被那厲鬼給躲了過去,但終究是讓她現了形——
只見那女鬼一身血衣,黑髮纏繞在臉上,脣紅如血,臉白如牆,那眼眶裡空洞洞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她咧開嘴笑着,笑容陰森可怕。
“哼,世界上所有心腸歹毒的人,長的也都是一副母夜叉的樣子。”念安輕蔑一笑,話便脫口而出。其實她真正在想得,只是這女鬼,究竟是害了多少人,或是有多大的怨念,纔會變成這幅模樣?
“不識趣的小娃子,本想跟你好好玩玩,現在可是沒了興趣呢。”那女鬼笑容更加燦爛,話未說完,臉上的髮絲便隨着裙襬無風飄動了起來,她臉色一變,脖子上青筋浮現,霎那間就要朝念安飛撲過來。
念安揚起白綾,正欲纏住那女鬼的手,卻不料被那女鬼一抓,兩人互相拉扯起來,誰也沒有打算放手。
這白綾可不是普通的白綾,而是古代行絞刑時用的刑具,無數人在這條白綾上喪命,其中不缺怨靈冤魂,故而煞氣極重,人稱‘萬鬼綾’。普通鬼怪一碰,輕則被灼傷,重則魂飛魄散。
奇怪,這女鬼竟然不怕萬鬼綾的煞氣!念安心一緊,急忙抽出腰間的紅色鈴鐺,猛地搖了搖,此鈴名叫‘攝魂鈴’,是冥家世代傳人的護身寶物,鬼怪對這鈴鐺的聲音很是敏感,一聽就頭痛欲裂,無從反抗。
女鬼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白綾上,並未發現念安的動作,突然之間聽見鈴聲,她急忙放開了手裡的萬鬼綾,念安趁着這時猛然揚起萬鬼綾狠狠抽在那女鬼的身上,女鬼痛呼一聲,躲開幾米遠。
“究竟是我玩你,還是你玩我?”念安攥着萬鬼綾微笑着諷刺一聲,正欲乘勝追擊。
而那女鬼卻忽然雙腳離地,衣衫裙襬和頭髮隨狂風飄蕩着,她的臉色變得鐵青,似乎充滿了怒氣,女鬼瞪大空洞洞的骷髏眼,惡狠狠地盯着念安,一瞬間便起身撲向了她,頭上的髮絲瘋狂生長,轉眼就要纏繞在了念安的脖子上。
一切都出乎了念安的意料,那女鬼非但不怕萬鬼綾,就連攝魂鈴也奈何不了她!念安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該死!念安心中大罵一聲,見那頭髮已經在自己跟前了,只好又猛然將萬鬼綾抽打在女鬼的身上,誰知那女鬼雖然不再前行,不停躲閃,頭髮的生長卻絲毫沒有停止。
念安不停後退着,心慌了起來,轉眼那頭髮已經繞到了自己身後,就要將自己的脖頸包裹起來,那女鬼得意而猖狂地大笑着,露出腐壞的牙齒,頭髮和裙襬猶如被狂風吹刮,面容白的更加可怕。
自己堂堂一個捉鬼世家的後人,竟然會死在一隻女鬼的手下,真是丟人!自己要是去了地府,可怎麼有臉見鬼!念安想着,哀嘆一聲,閉上了眼睛,仍由那柔細的髮絲纏繞住她的肌膚,無力反抗。
“大膽女鬼!還不停手!”念安絕望消極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一男聲,厲聲呵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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