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的秦末離心中憤慨不已。
他千辛萬苦的逃出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跑回虹楓谷找他們幫忙,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們不但不幫他奪回身子,反而要他把身子拱手讓給蒼牧,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心中壓抑的火氣熊熊燃燒上來,他一把推開泌乙仙尊的手,閃身到糜右念身邊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末離,莫要傷害她。”泌乙仙尊臉色一變,緊張的看着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秦末離。
“掌門,師尊,既然你們不幫我,那麼我自己奪回身體。”
“該死的,你要搶回身子儘管去找蒼牧不就好了,幹嘛非得把我牽扯進來。”糜右念掙扎着說道。
“你給我閉嘴,我要是可以和他動手還會等到現在,還會抓你要挾他嗎?螢兒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最好別惹惱我。”秦末離狠狠瞪了眼糜右念,抓着她手腕的力量不禁加重。
“秦末離,你清醒點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搶走心中不好受,但是你不要忘了事情導致如今這幅模樣拜誰所賜,是風月螢,是你心中深愛的那個女人,還有你自己,你既然清楚她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那你爲何還要裝作不知道和她相處。”
“當初要是不去雪玉~峰,你們就不會遇到危險,風月螢也就不會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你要是沒有死,蒼牧壓根就沒有任何機會進~入你的身體中。”
“現在你的身子被蒼牧霸佔太久,你就算奪回來,就算想回去也不見得可以回去。”
那一字一句赤果果的事實讓秦末離難以接受,他知道會有那樣的情況,這也是他想跑來虹楓谷找泌乙仙尊他們求助的理由,靈魂一旦離體太久想回去就麻煩了,更何況他的身子已經被蒼牧霸佔了上百年了。
糜右唸的話讓他惱火,他頭腦一熱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憤怒的看着她。
“末離!”泌乙仙尊和天干上仙有些慌了,但是異性只有憤怒的秦末離壓根就不理會他們的話。
“糜右念,蒼牧很愛你,抓了你,他一定會乖乖過來把身子還給我,就算這麼久以來身子的主導權在蒼牧手中,我雖一直被封印着,但是那也是被封印在身體中,不算離體。”
糜右念難受的擰着眉頭沒有吭聲,他們的四周已經被結界圍住,泌乙仙尊和天干上仙在想辦法突破,但是現在秦末離和蒼牧靈魂相連,要是強行突破結界會讓秦末離受傷,到時候連帶着蒼牧一起受傷就麻煩了。
可是要是什麼都不做,糜右念就撐不下去了。
黑氣閃過,瞬間腐蝕了圈護着他們的結界,血離率先趕到,隨後緊跟着南蘊璞的身影。
“念兒!”看到秦末離掐着糜右唸的脖子,他臉色驚白,揮袖出紅綢攻向秦末離。
秦末離嘴角冷冷一勾,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把手中的糜右念一掌拍向天空,閃身躲開紅綢的攻擊。
那道輕飄飄的身影無力的飛向夜空。
身子狠狠被撕~裂開,零星點點的光芒從身體中飄散出來,也微微變的透明起來。
那股疼痛到極致後瞬間消散,糜右念只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像一片羽毛輕飄飄,意識也輕飄飄起來。
“念兒!”南蘊璞心都碎了,飛到空中把那道正逐漸消散在空中的身子抱住。
隨着糜右念靈魂的消失,跟她有着契約的狐狸和血離也開始有了反應,它們的身子也一點點消散起來,隨着它一起消失。
“該死的東西!”夜閻憤怒的化成原形,朝秦末離攻擊過去,相互激~烈的纏鬥起來。
南蘊璞小心翼翼抱着糜右念,雙臂狠狠顫抖着,他痛心的跪在地上,強忍着眼眶中的眼淚不掉下來。
“念兒……我真是個混蛋!”
“爲什麼我那麼沒用?爲什麼我三番幾次讓你身陷危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受傷,對不起,念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看着他痛苦自責的樣子,糜右念眼淚簌然滑落,艱難的擡手撫mo著他的臉龐。
“吶,我想毀約好不好?曾經我們說好的生死相隨,就連灰飛煙滅也都一起,那個約定我不想讓你實現,你好好活着好不好?這樣你還可以想想我。”
“我做不到。”南蘊璞淚流滿臉,哭的很無助。
“一羣笨蛋!”一道白色的倩影閃身過來,一把推開南蘊璞,拉過馬上就要消失光的糜右念,白光一閃,一朵巨~大的花瓣把糜右念包圍住。
“水魅……”南蘊璞跌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眼淚流的更猛。“水魅,你把念兒還給我,讓我最後再看看她,讓我再看看她。”他哀求着。
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剛纔他試圖用靈力注給糜右念,但是沒有任何一點效果。
與其做那些沒用的事情,倒不如讓他在最後的時間中再好好的看看她,隨後他就會隨了她一起走。
水魅並沒有理睬他,他咬牙站起身準備使用強硬手段時,響起了狐狸激動的聲音。
“姑爺,情況穩住了!”
狐狸和血離即將消散的身子忽然停止消散,慢慢恢復過來。
也就是說在花朵裡頭的糜右念也停止消失了。
因爲她停止了消失,和她有契約的狐狸和血離也好轉過來。
南蘊璞不可思議的愣着,眼底滿是欣喜,隨後破涕爲笑。
看着眼前的混亂,泌乙仙尊和天干上仙對視了一眼,兩人閃身到那朵巨~大的水仙花朵兩旁,擡手把靈力注入花朵中。
原本靈光有些不穩的花朵吸收他們的靈力後開始穩定起來,幽幽的散發着靈光。
南蘊璞雙手緊握成全,目不轉睛的看着。
在那片溫柔的白光中,糜右唸的身子輕輕懸浮在那,身子已經停止了消失了,渾身也說不出的溫暖。
“水魅……”她剛有聽到水魅的聲音,這是……在水魅的花身中?
“我會盡我努力保住你,你自己也要撐住。”白光中響起水魅急切的聲音。
糜右念苦澀一笑:“渾身動不了,沒有力氣,我真的可以撐下去嗎?”現在的她也只是苟延殘喘,一旦脫離了水魅的花身根本就撐不下去了,而水魅的力量能有多少,遲早會有消耗光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