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玉被她造的一愣,再想仔細問時,伊麗琪早就跑遠了。他搖了搖頭,自語道:“媽的,這丫頭片子,幹啥玩意……”
話沒說完,他就覺得左肩一沉,再一看,狄奧多拉閉着眼,拽着自己的手臂,就往下出溜。他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地方人多眼雜,狄奧多拉要醉倒在這,被人看見,大大的出醜,可狄奧多拉身材本來就高大,再加上一身盔甲,至少有二百斤,而且盔甲上還不好着力,白佳玉費了老大勁,才把她抱起,躲着人走,送到了帳子裡。
等把狄奧多拉放到牀上,白佳玉也累得呼哧帶喘,滿頭是汗。喝完酒之後,一般得喝水,第二天才能不頭暈。他舉着把,在外面冰桶裡挑了幾塊乾淨的冰,座在火爐子上燒。
狄奧多拉一沾牀,就睡着了。白佳玉暗覺好笑,心想你個娘們,不能喝還跟小夥子硬拼,怎麼樣,露餡兒了吧!不過做的詩真挺有氣勢,奶奶的,神仙精怪也投降,你這是要上日天,下日地啊!
他見狄奧多拉還穿着盔甲,心想身上綁着鐵板,這樣睡覺,肯定不舒服,就想把她鐵甲脫下來。可剛碰到鐵甲,他彷彿碰到了塊熱烙鐵,趕緊縮回來:怎麼說她也是個女的,我這一個老爺們,給她脫衣服,這不流氓麼!
可這不脫又不行,穿着板甲,睡一晚上覺,第二天脊柱都得硬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把狄奧多拉鞋襪除下來,隨後撬開狄奧多拉脛甲和腿甲上的鉚釘,把腿往上一擡,兩片鐵板帶着裡面的保暖皮墊,就和腿分開了。
兩條腿的板甲卸下來,白佳玉只感到心跳加速,眼前的兩條腿,白皙修長,肌肉堅實,豐腴筆直,和中原姑娘的瘦削無力完全不一樣,他連嚥了幾口唾沫,強忍住不去看,再把狄奧多拉扶起,撬她胸甲兩側的鉚釘。
本以爲這專心致志,能轉移開注意力,可當兩片胸甲分開的時候,白佳玉徹底傻了。狄奧多拉的整個身體,如同一尊玉雕的觀音,花蔓抖擻龍蛇動,珠纓炫轉星宿搖,更可怕的是,狄奧多拉身上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香,可這香氣一竄到鼻孔,就讓他胡思亂想,心猿意馬。
他只感到腦子一陣眩暈,忙把板甲收拾好,又給狄奧多拉蓋上毛毯,又見水開了,把水倒進牀邊木櫃的碗裡。
正倒着水,他忽覺得手腕一涼,不用想,這種溫度,只有狄奧多拉纔有。他以爲狄奧多拉要撒酒瘋,也不回頭,只是把她手掰開,勸道:“別鬧,趕緊睡覺。”
“少年,你都把我衣服脫了,就不做點別的麼?”不同於往日的低沉,狄奧多拉的聲音尖細溫柔,撩人心魄。
白佳玉嚇得後脊樑杆兒全是冷汗,回頭看時,見狄奧多拉坐在牀上,長髮披散,斜倚着牀邊,慵懶的看着自己,說不出的妖冶嫵媚。
“少年,之前你說,你只看了後面,那現在我讓你看看正面。”狄奧多拉嬌笑一聲,右手在後背一拽,裹胸布就彈了下來。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白佳玉低喝一聲,生生的轉過身子,他只感到鼻子一陣溫熱,伸手一摸,手掌裡全是血。他向迅速逃離這屋子,可不知怎麼,彷彿有根線,把自己掛在了狄奧多拉那裡,一步也邁不動。
“你又給我脫衣服,又給我倒水,這麼照顧我,不就是想和我睡覺?”狄奧多拉“呵呵”一聲輕笑,又抓住了白佳玉的手腕。
“我就是怕你第二天難受,沒想和你睡……”他話還沒說完,手腕上就傳來一股大力,直接被拽到牀上。
狄奧多拉嬌笑連連,長腿一跨,騎在了白佳玉身上,笑道:“但我想和你睡了。”
兩人肌膚相親,狄奧多拉身上的香氣更令白佳玉頭暈目眩,意亂情迷,可他潛意識中,總感覺事情哪裡不對, 念及此處,他一身慾火霎時消失,咬破舌尖,劇痛鑽心之下,狠命一拍牀板,腰腹用力,坐直了身子,直接把狄奧多拉推開,低聲道:“你完全沒有喝醉,你在騙我,是麼?”
狄奧多拉愣住了,雙目含淚,柳眉倒豎,“啪”一個耳光,直接把白佳玉扇倒在牀上,隨後抓起毛毯,遮住了胸部。
白佳玉被這一掌打得耳中鳴響不絕,眼前金星亂冒,他揉着臉,坐了起來,大眼睛跟銅鈴似得,瞪着狄奧多拉。忽然間他大吼一聲,握住狄奧多拉肩膀,用力將她按倒在牀上。
脣下寒冷如冰,正是狄奧多拉的溫度。
他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這樣做,或許因爲狄奧多拉真的很騷,這種騷,平日被她強大的外表掩蓋,也徹底激發了他將其征服的慾望。
狄奧多拉初始掙扎兩下,當白佳玉手指碰到要害的時候,忽然發出一聲低吟,白髮飛舞,身子如同電擊一般,反弓起來,她抱緊了白佳玉身子,發瘋一樣的吻着白佳玉頸項,右手去解白佳玉的衣服。
可白佳玉手卻突然停了,他忽然感到,自己不能去“征服”這個女人,把她在牀上弄得死去活來,實際上是對自己的侮辱。因爲她是自己的愛人,不,她是愛自己的。
狄奧多拉如同一葉小舟,剛被拋上了浪尖,又毫無徵兆的被摔了下來。她睜開了眼,盯着白佳玉,低聲道:“怎麼,你不滿意?還是你不行?”
“不,我不能對不起你。”白佳玉使勁晃了晃頭,要把剛纔的念頭徹底驅逐出去。
“你還是要救你的兄弟?看着我說。”狄奧多拉把白佳玉按倒在牀上,兩人四目相對,任何想法,都逃不出對方眼睛。
“對。”白佳玉點了點頭,道:“你都說了,此次南下,前路艱險,不知死活,我也有這種感覺,我未必能活着見到我兄弟,或者見到了,也有可能是具屍體,但我必須要見。這是我心裡的一道坎,我得過去,否則,我這一生,都會做噩夢。”
“你知道麼,狄奧多拉,我剛逃到北方的時候,只要一閉眼睛,就能夢到我倆兄弟,王家西被箭射中了胸口,後面官兵追了上來,王長健回頭去救,卻被竹籠子套個正着。王家西渾身是血,滿地打滾的樣子,就在我眼前晃悠,怎麼趕都趕不走。我他媽年年七月十五,給他上香,他還是陰魂不散。我必須要見到王長健,不管是人是屍體,要不然,我兄弟到死,都不能閉眼。”
“可如果我在找的過程中死了,你們怎麼辦?”說到這,白佳玉笑了笑:“我這人四海爲家,而你是契丹人的救星,不值得你託付。”
狄奧多拉一雙碧藍眸子盯着白佳玉,等他說完,攬過了他身子,嘴脣封住了白佳玉的嘴脣,閉上眼睛。
白佳玉清楚地看到,淚水順着狄奧多拉臉頰流下。他抱住狄奧多拉,手指卻觸碰到她後背凹凸不平的傷疤。這觸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這些小傷疤,不是刀砍的,而是皮鞭抽的。
他推開狄奧多拉,正要發問,狄奧多拉卻伸出手指,放在他嘴脣上,低聲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有了你,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如果我真能實現我的願望,你和伊麗琪,一個也跑不了。但今天,你要好好休息。”白佳玉從牀上坐起,給狄奧多拉蓋好被子,自己整好衣服,推開帳門,走遠了。
狄奧多拉穿上衣服,從牀邊取過符文重劍,手撫劍身,微微一笑,低聲道:”Satan, you see, the holy light will always protect me, since then, you are not going to torture me at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