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來個巴子,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反抗。
卯足了所有力氣,要麼她一刀瞭解我,要麼我嚇死她。
舌頭伸到牙齒中間,心中默默倒數三個數,1,2,3,牙齒猛的一咬舌頭,一股疼痛躥心而來,我直接從牀上坐起來。
剛把到拿起來那女的,見我從牀上蹦躂起來,刀嚇的直接扔了,哇大叫一聲,牀邊的盤子被打翻,地上摔的噼裡啪啦。
外面人聽見動靜,第一個衝進來的就是陳杰。
“出啥事了?”陳杰看到這一幕,我眼圈發黑,像個殭屍坐在牀上,大口喘着粗氣,腦袋上的血留下來,從眼睛流到臉上。
“山雲,你這是咋地了?”看見那女的癱坐在地上。
“讓你換個藥,咋還給人換成這樣了。”陳杰大罵道。
原來,我是在醫院,我受傷了。
陳杰趕緊給我擦拭臉上的血,我的腦殼特別疼,“還楞着幹啥,不給包紮啊。”陳杰氣勢洶洶,護士起來,眼含着淚水,給我包紮起來。
我眼睛只是打轉,我還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咋回事。
哦,對了,我伸開手掌,手掌心裡的牙齒看不見,“我又回到了現實。”
我犀利的眼神投向陳杰,陳杰不知道我什麼意思。
陳杰很快反應過來,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包紮後,我在病牀上躺着。
“陳杰,我出這麼大的事,九成咋沒來?”
“九成去學習了。”
“學習?”
“對啊,廠裡重視九成,就讓九成學習了,他還沒回來。”
“那大狗呢?”
“大狗來看過你,他回去上班了。”
我腦子還是有點蒙,幻境裡說九成學習還是真的。
這真真假假,搞的我提心吊膽。
“哦,黃先生呢?”
陳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問你話呢?”
“黃先生走了。”
“他走哪去?他的情況那麼嚴重。”
“黃先生覺得是他害了你,自己覺得內心實在不安,他不想因此牽連到你,就自己回去了,我攔了,攔不住。”
“壞了,壞了,全壞了。”
“山雲,這事太棘手了。哦對了,山雲,你那天早上咋地了,跟瘋了似的給出衝,到底出啥事了。”
“我被那娜娜粘上了。”
“那咱們到底是放棄還是繼續。”
“哼,放棄,在我的字典裡有放棄這個詞語嗎?”
“那你的意思?”
“我估計,娜娜是不會放過我的,以她那麼大的戾氣,不置我於死地,決不罷休。”
“可黃先生已經回去了呀。”
“回去了,照樣不放過咱,誰讓咱們招惹她,既然這樣,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
陳杰臉色很沉重,“那山雲,你有把握嗎?”
“不知道,不過,那東西不認我身上的巒山大印,不然,那就不會如此戲耍我。”
“那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先養傷唄。黃先生那裡是不會有什麼大事的,黃先生是鬼妻娜娜的供養着,娜娜是不會將他輕易殺掉,他只會備受煎熬,終於有一天熬不住,會自己瞭解自己。”
“那山雲,你還如此淡定。”
“此事靠我一人不太靠譜,我得等九成回來。”
“那山雲你好好養傷,等你那徒弟回來,咱們再想辦法。”
一週後,九成終於出差學習歸來。
陳杰去將此事告知了九成,九成也彷徨,他手邊還有很多工作,但是我是他師父,死也得去。
就拉着臉皮,跟領導請了一次病假,痔瘡,被陳杰帶到了病房。
九成一身西裝,看到我緊張的問道,“師父,好久不見,你咋變成這樣了。”
“徒弟裡面,也只有你能如此惦記着師父。”
“師父,你沒事吧。”
我衝着九成一笑,“你師父我還死不了。”
“我聽這位陳師父說了,你是遇到了什麼泰國的小鬼,鬼妻娜娜是不是?它有那麼厲害?”
九成還有點不相信,“這隻鬼可不同於一般的鬼,它受人類供奉,法力高強,實在很棘手,不然我找你回來幹啥,我一個人不就辦了。”
“既然你來了,我也該出院了,咱們去香港,找黃先生。陳杰,聯繫方式有嗎?”
“有啊。”
“咱們準備準備出發吧。”我從病牀上爬起來,“陳杰,去把我衣服拿來。”
“師父,你這傷真的沒事?”
“不就是腦袋裹個包嗎,那有什麼,走吧,不能耽擱了,再耽擱,我會一輩子心不安的。”
“陳杰,你有護照嗎?”
“護照?沒有啊,我又不出國。”
“嗨,看來,又得偷渡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九成,你現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晚上就準備先去汕頭。”在當初的幻想中,我找到了偷渡的辦法。
第一站到達的當然是汕頭。
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看看自己的手掌。
“師父,你爲啥老看自己的手掌。”
“這是個秘密,以後再告訴你。”陳杰看我神神叨叨的。
“山雲一直都這樣。”
陳杰和九成兩人處的還不錯,都是那種豪放派的,心裡有些三三九九全部放出來,都是實在人,能處一塊去。
偷渡很成功,到香港的偷渡沒那麼艱難,只要有錢,這一筆費用花的我心疼啊,本來就沒幾個錢。
下船後,我們三找個地方吃了碗麪。
那人一眼看出我們是大陸仔,特意給我加了量,估計把我們當做那些貧民逃來發財的。
吃飽後,趕緊往市裡趕。
“師父,去這個地方。”陳杰把地址拿出來。
出租車司機看了這個地點,“哎吆,這個地方可是明星公寓,你們去那幹啥?”
“師父,我們去探訪個親人。”
他媽的,把我們當做有錢人,被狠狠的宰了一把。
下車後,繁華的香港就不用多描述了。
“九成,傢伙事準備好,這個公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隨時都有可能中招,還有,我們還是不要坐電梯,慢慢爬上去吧。”
“師父,你開玩笑吧,45樓,那爬上去,不得累死,人家不費吹灰之力把咱們滅了。”
“就是,咱們坐電梯咋的,這五十層樓,他還能把咱送到五十一樓?”
“對,就是有可能把咱們送到五十一樓,我中過一次招,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這次得長點記性。”
兩人扭不過我,只好上樓梯。
“我教你們一個辦法,用雙手托住自己的屁股,這樣不會很累。”
“師父,你開玩笑吧,我可沒聽過還有這麼一說。”
“你愛信不信,走吧。”
我用雙手託着屁股,一口氣上到二十層,連口大氣都不喘,兩人扶着護手爬。早已經氣喘吁吁,“不行,我得歇歇,撐不住了。”
第一個喊累的是陳杰。“山雲,你這法子真的不累啊,我看你跟個沒事人似的,我也學學看。”
九成雖然嘴上不說,也不行了。
三人終於用了同樣的方法,用雙手託着屁股,就這樣,剩下的二十五層樓,九成和陳杰根本不會很累。
很多人問我爲啥,我哪知道爲啥,這也是我偶然從一本古籍中摸索出來的。
到了四十四層的時候,我停下來,“你們把傢伙事準備好,我估計會有事發生。”
陳杰敲的門。
我耳朵貼在門框上,聽裡面的動靜。
好半天沒人開門,“難道黃先生沒在?”
“陳杰,繼續敲。”
終於,有人開門了。
果然是黃先生,黃先生開了門,看到我們的到來,卻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吃驚。
“你們來了,進來吧。”
陳杰第一個要進,“等等。”我伸手看了看手掌,那顆牙齒沒有出來,看來還不是幻象。
屋裡窗簾拉的很緊,大白天的,太陽天空照,可黃先生家裡跟傍晚一樣,屋子裡瀰漫這香火的味道,看來黃先生剛纔上了香,在黃先生的臥室,我撇了一眼,還有煙,應該是燒了紙錢。
“黃先生,您沒事吧。”黃先生變的癡癡呆呆。
黃先生緩緩擡起頭,“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別走了。”
我們仨對於這句話瞬間提高警惕,九成手從包袱中準備掏出符紙。
黃先生臥室門突然一看,一陣陰風吹來。
娜娜的神像就在裡面,穿的五顏六色,身上被錫紙包裹着,尤其是那眼睛,根本沒法看,極度恐怖陰森,很難想象,一個正常人把這樣的東西放在家裡供奉,會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得不說,黃先生一定是瘋了。
此時我發現,黃先生脖子上又掛上了銘牌。
黃先生突然如夢初醒,大聲喊叫着,“你們快走,我的事你們以後不要管,趕緊走,快啊。”
極度咆哮加上猙獰的面孔,我不知道黃先生爲什麼會突然成這樣。
“黃先生,我就是幫你解決這件事的。”
“快走啊。”黃先生話剛說完,後面接了一句,“晚了。”
我趕緊拔出桃木劍,拿出八卦鏡,不知道那玩意又要如何對付我。
九成問我,“師父,怎麼辦?”陳杰跟九成背靠背,看着眼前的一幕。
黃先生臉色又大變,不知從哪搞來的大砍刀,朝着我們劈過來。
“師父小心。”九成大喊一聲,將我擠兌坐在地上,自己的肩膀重重捱了一刀,“黃先生被娜娜控制了,大家小心。”
“小鬼,在你九爺面前耍,你還太嫩。”說着,九成一張符紙拿起來,口中默唸咒語,符紙拋灑出去,黃先生被符紙打的坐在地上。
當九成再次上去制服時,黃先生屁股就像安裝了彈簧,直接將九成撞飛。
忽然房間裡面一陣黑,什麼也看不看,前方有亮光,我們朝着亮光走去。
“不對,搞不好又是給我們下套。”我再次看手掌,果然,手掌上的那顆牙齒髮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