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燦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我尋思你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答案呢,拔光是個鬼啊?拔光什麼吧,你倒是說說啊——”
我嘴怎麼這麼快呢?頓時腸子都要悔青了,我絞盡腦汁開始想大嫂準備拔光什麼呢,“也許大嫂是想說拔光雜草什麼的……或者是拔美,拔……蘭?”我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解釋,只能隨口說說。
楊燦燦斜了我一眼,“你在臨死的時候,會在地上寫這麼無聊的事情嗎?你可別瞎猜了。”我看我還是別說話了吧。
“燦燦說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大嫂在臨死前拼命要寫下這兩個字,如果我是大嫂,我要麼是寫下兇手的名字,要麼就是想給看到的人留下什麼線索,而這個線索應該就是大嫂不得不死的理由。”付馬分析道。
“我看帶着拔字倒是不想人的名字,估計是什麼重要的線索,白老弟,你好好回憶回憶,是有什麼事情能跟拔聯繫在一起的。”肖老看着白叔說。
白叔的體力還沒有完全的恢復,走的很慢,他沉默了良久,搖搖頭:“真的想不起來,或者弄清楚這位大嫂是誰派到我身邊來的估計能有點線索。”
“還能有誰?我估計就是黑薩滿,還不是覬覦你手裡的玉佩。”楊燦燦聳聳肩說道。
“那到也未必——”肖老插了一句。
白叔帶着我們一直在往山上走,雖然路還是比較好走的,但是畢竟是一直在爬山,我們走走停停,吳子涵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本來大家其實都想問他關於鴻天和赤那的事情,但是估計問了他也不會說,誰都沒開這個口,楊燦燦、肖老和白叔一直在討論之前遇到黑薩滿的事情,他們似乎聊的很投緣,講到了很多陣法和修行之事,我卻覺得自己一句都插不上,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到不是覺得自己插不上嘴,而是覺得自己在這個隊伍裡是最沒用的,什麼都要靠大家來幫助,而諷刺的是,大家卻是爲了我聚在一起,一路上我也沒怎麼說話。
付馬似乎看出了什麼,他揹着鴻天走的比較慢,三步兩步的追上我,問道:“怎麼了?一路上沒怎麼見你說話。”
“沒什麼——”我微笑的說。
“凡是微笑着說自己沒什麼的人,其實心裡都有很大的事,只是不方便跟我說。”付馬一針見血的說到我心裡去了。
我仍然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馬哥的洞察之眼沒事呢。”付馬也不在說什麼。
我們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鐘,最後爬上了這座山的山頂,雖然這山頂不算最高,但是周圍的景色也幾乎可以盡收眼底,再往前走幾步,沒路了,前面是個懸崖。
“白叔,你逗我們呢,前面是懸崖,還往哪走啊?”楊燦燦說道,她試探着往下看了一眼,從這地方下去,絕對是粉身碎骨。
由於剛纔走的比較快,白叔在旁邊大口的喘着粗氣:“對,就是這裡,就是我說的近路。”
“關鍵是路在哪呢?”楊燦燦一頭霧水的問。白叔也沒說話,指指下面。
我頓時就覺得這地方好像很熟悉,突然覺得頭特別疼,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隱隱約約的我好像聽見一個聲音再說,“你可真沒用,一點能力都沒有還拖大家的後腿——”這個聲音陌生又熟悉。
“君揚?”楊燦燦關切的看着我,“你沒事吧。”
我拍了拍頭,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這裡,我在夢裡應該是來過。”
“哦?”白叔似乎是顯得有點詫異,因爲之前我講過來懸崖上的夢境,大家也自然就聯想到了那裡。
我站起身,往我夢境那個放方向站去,果然,在對面的山的下面雕刻着有一張巨大的鬼臉,這鬼臉跟山體渾然天成,乍一看很像是自然形成的,而這次我清晰的看見了鬼臉的樣子,一張鬼臉之上最大的就是眼睛,眼睛幾乎佔了整張臉的二分之一,若不是能看出他石頭的質地,就會以爲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山崖下面盯着你,頓時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鬼臉的嘴適中,從嘴裡翻出兩顆吸血鬼一樣的尖牙,最奇怪的是他額頭上的圖案,一個圓圈外面發射出八條直線,乍一看有點像在腦門上畫了一個太陽,可是仔細一看卻讓我聯想到了八卦圖案,不知道爲什麼。
“白叔,那張鬼臉就是鬼砬子嗎?”楊燦燦探着身子問。白叔點點頭。
“白老弟,這應該怎麼下去?難道要繞到另外一座山的山腳下?”肖老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如果那麼走,至少要都三四天,而且這山勢複雜,我們身在此山之中,很容易看不起方向而迷路。”白叔滿臉嚴肅的說。
“難不成要飛下去?”我隨口一說。
“正是——”白叔回答。
楊燦燦沒了耐心,掐着腰說:“白叔你能不能不賣關子了,到底怎麼下去?”
“跳下去,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只要心嚮往之,必然就會到達,若是黑薩滿跳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但是白薩滿和有緣人就會進到鬼砬子之中。”白叔解釋道。
“噗,那如果我們不是有緣人呢?那就直接歸西了唄。”我難以置信的問,這是我聽說過全天下最神奇的進入某個地方的方式了。
白叔微微一下,“君揚,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你剛纔說你曾夢到過此地,難道還不夠有緣嗎?況且我以前曾聽師傅說過,若是與此地無緣,可能連看都看不到,所以這東西在這存在多年,當地的老百姓才知之甚少。”
我們幾個都沉默了,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看着下面的萬丈深淵,也都有些猶豫,畢竟誰都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見大家都在遲疑,白叔最先發話:“白某就先行一步,在鬼砬子裡等着各位了,對了,我提醒各位,跳的時候一定要閉上眼睛。”
還沒等我們說話,白叔縱身一跳,我當時心裡一驚趕緊往懸崖下看去,不禁瞠目結舌,白叔消失的無影無蹤,山崖之下也沒有看到他的蹤影,莫非真的進了鬼砬子?
我還在尋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子涵將鴻天背到了自己身上,一句話沒說,縱身一躍也跳了一下去,還是同樣的情況,沒聽到任何聲音,吳子涵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們四個在懸崖上對視了一眼,肖老擦了擦額頭的汗,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堅定,“那……那咱們還等什麼?”還沒等他說完,我們三個已經一齊往下跳了,就聽到肖老在後面大喊:“等等——我——”後面話便聽不清楚了,我緊緊的握住拳頭,緊閉雙眼,我能感到自己在快速的墜落,周圍只有風的聲音,還有我狂跳的心臟,陣陣的眩暈,不知道墜了多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落地了,我仍然緊閉着眼睛,用腳跺了跺地,好像已經到了地上。
聽見周圍一個熟悉的聲音,“到地上了,還躲什麼躲。”我一聽,這不是楊燦燦的聲音嗎?心裡頓時一陣狂喜,趕緊張開眼睛。
大家都打着手電在四處查看,這裡看上去像一個山洞,不過還算寬闊,我們幾個人並排站着並不成問題,山洞兩側的牆上有明顯雕刻的痕跡,幾乎都是那張跟外面的一樣的鬼臉只是眼睛緊閉,只畫了一條縫,這山洞陰暗幽長,白叔一直張着大嘴再看,對於一個能進入自己聖地的白薩滿,他的心情我似乎是可以理解。
“這鬼臉是誰啊,怎麼這麼滲人?”楊燦燦看着白叔問。
“據傳是魔王耶路里,這裡本來就是他的地下宮殿,雖然都是傳說,但是還是有一些可信度的。”白叔摸了摸那畫像說到。
“可是這他爲什麼是閉着眼睛的,難以理解。”楊燦燦歪着腦袋問。
這洞裡除了刻着鬼臉,其他也沒有什麼了,我們只能往前走,身後是一面牆,我到現在還在納悶,我們幾個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沿着山洞的走勢,我們一直往前走,這山洞好像一直通向下面,因爲我們一直在走下坡路,路上我們一直保持着警惕,但是似乎沒什麼危險,除了牆上一個連着一個的鬼臉,也沒在出現什麼其他的東西。
“我怎麼覺得……”我看着大家,“這鬼臉的眼睛好像在慢慢的睜大?”
因爲周圍全是鬼臉,大家可能也沒有注意,聽我這麼一說,肖老靠近牆面摸了摸鬼臉,此刻這周圍的鬼臉眼睛已經明顯睜開了一半,明眼人只要一看就能看出來,也不知道他上前去摸什麼,“看這眼睛睜開的程度,咱們的路似乎才走了一半。”肖老嘆道,歪着頭還在繼續摸那幅畫,有那麼一刻我還以爲他被附身了,但是樣子又不像。
付馬忙上前說:“肖老,你發現了什麼?”
肖老眨巴眨巴眼睛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鬼臉跟外面的不太一樣,他的眼睛裡好像有兩個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