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茶水已然變涼,外面的大雨不知何時停止了,天邊泛起了微微的白光,而此時此刻的慕墨與金夕都是滿腹心事。
慕墨覺得谷古的遭遇可以用“天馬行空”四個字概括,而金夕的過去也同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目前讓慕墨更爲急切想知曉的是:自己究竟是誰?自己與谷古的遭遇還有金夕的過去又有什麼關係,金夕爲何會吧自己送到孤兒院寄養,而十八年後的今天,金夕爲何遵守承諾的接自己回來,同時還莫名其妙的告訴他一切讓人不知端倪的故事。
“可是,我呢?你不是說我也深陷其中嗎?”慕墨一語道破,他打破了四周的尷尬的氣氛。
“你?你就是召喚我們來到這裡的那個男嬰。”金夕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笑了笑說道。
已然遭遇了太多怪異亂神之事,如今的金夕不會像以前那樣表現出大驚小怪之舉。
“什麼?我就是那個怪胎,怎麼可能,從我記事開始,我身邊就沒有發生過像你們遇見的詭異之事。”慕墨面如土色的咋呼道,顯得有些喪膽銷魂。
慕墨一直認爲他會迴歸安穩的生活,他會和普通人一樣,簡簡單單的過上平凡的生活,可是事與願違,他居然有如此詭異的身世,此時的慕墨難以接受金夕所說的一切,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個孤兒,金夕只不過是說笑而已。
“慕墨,你覺得我有必要胡說八道嗎?我憑空臆造出如此難以讓人接受的荒謬故事,對我又有什麼好處?”金夕望着慕墨,她神態之中盡顯能無黯然之色。
“我知道一時間你無法接受這些橫空出現的秘密,可是你的身世與水晶骷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和谷古需要你的加入,可是我們也無法勉強你做出選擇。”金夕低下頭喃喃說道。
慕墨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做出決定,他反躬自省:自己迷霧般的身世與金夕和谷古的過去不謀而合,慕墨雖然對金夕二人的遭遇感到芝焚蕙嘆,可是內心的恐慌也油然而生,即便是局所迫慕墨兀自需要長慮卻顧。
“當我們趕到這裡後,終於見到了剛出生不到一週的你,並且從醫生口中得知你未婚先孕的母親在生你時去世,更加確認了我們心裡的疑惑,命中註定我們三人並將相互扶攜的找出真相。”金夕慢悠悠的說道且打斷了慕墨的沉思。
“死了?原來我真的是個孤兒,呵呵”慕墨諷刺的笑了笑,繼續沮喪的問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她是這個城市的一個乞討者,而且你的母親思維不像我們這樣正常,所以我們申請抱養了你,可是因爲形勢所逼我們不得把你送到孤兒院,打算待你成年後接你回來”金夕頗爲遺憾的回答慕墨的話。
“哈哈哈哈,傻子?一直以來我總是艱信自己與其他孤兒有所不同,可最後我居然是一個傻子的孩子。”慕墨心痛的自嘲着,他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不難看出這一層一層的真相早已將他重重的擊倒在地。想必換了誰都無法接受這樣可讓發笑的現實。
金夕望着惆悵的慕墨觸景生情,她想到自己的過去和谷古的遭遇,心裡的信念平添了些許堅定之意。
“一定要知道真相,究竟是怎麼的命運讓他們三人遭遇如此悲哀的人生。”金夕心裡暗自發誓道。
“我累了,婆婆,我想休息一會可以嗎?”慕墨突然擡起頭,他的雙目通紅,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憤怒之色。
“去吧,樓上有你的房間,孩子,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和古谷都是你的親人,我們會照顧你的。”金夕幽幽的望着慕墨說道。
慕墨顯得有些悼心失圖,他點頭示意感謝後緩緩走上二樓且隨便推開了一間房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躺在牀上的慕墨輾轉難眠,他腦子裡一片混沌,自己期盼了十八年的結局,居然讓他遁入一個更大的謎團之中,慕墨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存在着,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呲牙咧嘴的嘲笑着自己。
這番結局遠遠超出了慕墨預想的範疇內,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世會如此撲朔迷離,對於慕墨來說,短時間內讓他做出一個抉擇,簡直是綆短汲深,畢竟過去的十八年,他與其他人一樣只是渴望簡單,平凡且安穩的生活。
可是讓慕墨輾轉反側的是:自己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經過漫長的權衡輕重後,慕墨覺得金夕與谷古雖然與自己非親卻也帶故,而且聽完谷古的遭遇後,慕墨還是覺得如果自己出一份微薄之力可以幫到這個失去太多的男子,那麼即便是杯水車薪也無外乎不近人情。
事已至此,慕墨的心胸豁然開朗,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真的可以跟谷古一樣擔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
想到這裡,慕墨驟然起身衝到樓下,而金夕再看見慕墨時眼裡滿是又驚又喜的神色。
“婆婆,我想讓自己強大起來,我想我能擔起一些事情了,您可以幫我嗎?”慕墨神采奕奕的說道。
“慕,慕墨,你真的想好了?”金夕不可置信的問道,她覺得幾個小時前見到的慕墨是那般青澀,像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可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墨卻是那麼的成熟,這種成熟的背後蘊含着太多太多的安全感,金夕欣慰的看着這個讓他刮目相看的孩子,她的眼睛裡滿是感激之色。
“我想我真的想好了,不管以後結局是怎樣的,我都會保護你的,婆婆,畢竟我等了你十八年。”慕墨雙眉挑起笑了笑,說罷便把金夕擁入了懷中。
“孩子,我們會完成我們的責任,不管真相是不是我們想看到的那樣,我跟谷古會保護你的,相信我。”金夕心裡默默的說道。
而在另一邊,晨光熹微中有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他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過的欣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