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和齊雲聽到這個說法以後,互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不屑之色,只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也只能這麼安排了。
入座以後,服務員便上來斟酒了。朱一銘見漂亮的女服務員往約翰李的杯子裡倒白酒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拒絕。他心裡暗想道,還真被邱雪薇說上去了,今天晚上這兩瓶紅酒看來沒有用武之地了。
那兩位老外見領頭的約翰李斟了白酒,他們自然也不可能提出異議。雖說米國人的性格比較灑脫,但作爲一個大型跨國公司,對於主管的尊重,那可是必須的,否則那就是等於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這頓飯大家吃得還是很開心的,可以說是其樂融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個約翰李居然還是一個酒中豪傑,並且他只關注朱一銘,幾乎每次乾杯都要帶上朱一銘一起。這傢伙雖然披上米國佬的外衣,但骨子裡頭還是華夏人的意識,等級觀念根深蒂固,他知道朱一銘是常務副市長,這兒的最高領導,所以在酒桌上衝着他火力全開。
在其他時候,朱一銘可以裝作不勝酒力,今晚他是絕對不能有所保留的,否則的話,指不定這約翰李心裡會怎麼想呢。
兩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可以說是殺得天昏地暗。朱一銘這邊是疲於應付,那邊卻還有眼紅之人,任華纔多麼想約翰李也給他點面子,和他連幹三杯啥的,遺憾的是,人家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雖說他也主動出擊,敬了約翰李兩次,他一口悶了,人家只是溼了溼嘴脣,他見後,心裡雖然不爽到了極點,但也絕對不敢有絲毫表露。現在這位在他心目中就是財神爺,他哪兒敢輕易得罪。實在沒有辦法了,任華才便衝着嶽梅使眼色,讓她上去敬對方的酒,把朱一銘的風頭搶過來。
嶽梅此刻則直接把任華才的眼色無視掉了,她本就不勝酒力,另外讓她和常務副市長搶風頭,她還真得掂量掂量自身的分量。
朱一銘要是知道任華才很想和約翰李喝兩杯的話,一定會主動讓賢的,他也搞不清楚這個僞米國佬爲什麼對他如此青眼有加,一個勁地拉着他乾杯。他沒細數,但十多杯肯定是有的。
喝過酒的人都知道,大杯子雖然看上去一杯很多,但在喝的時候,都很在意,所以並不容易喝多了。怕的就是他們現在用的這種牛眼小杯,雖然一杯只有六、七錢,但是喝的時候,一口一杯,不知不覺的,就容易多了。就拿這會來說,雖然乾杯的時候多少有點回扣,但十多杯下來,六兩酒絕對有了,他的頭已經有點哄了,感覺不是太好。
再看看約翰李,這傢伙喝得比朱一銘只多不少,但臉上卻毫無異樣,和沒喝之前的狀態。這看得朱一銘心驚不已,他雖說也算是比較能喝的了,但自問也無法做到如對方這般。
在和對方進行交流的時候,朱一銘發現了破綻,至少對方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能喝,因爲在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如之前流暢了。*發現這個情況以後,朱一銘的心裡有底了。對方雖然酒量不錯,但和他相比的話,也就是半斤八兩而已,所以他用不着擔心直接被對方幹趴下了。
至於說到臉上的表情,這個因人而異。有人喝一點酒,臉就紅得像關公似的,如果你就此認爲他不能喝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同樣,約翰李臉上雖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但也並不代表着他喝了這麼多還和沒喝一樣。
約翰李本來是想把朱一銘灌趴下的,至於說目的神馬的,此時還不足爲外人道也。這一輪較量下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佔到上風,對方雖說臉有點紅,但思路仍很清晰,言談舉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照這個情況看,就算他能把對方喝倒,估計自己也得要人攙扶了。
意識到這個情況以後,約翰李便不準備再繼續喝下去了。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對方要是喝多了,沒有任何問題,他要是喝多了,萬一搞出點什麼事情出來,被公司那邊知道,那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這次能代表公司來華夏談如此重要的事情,可是一點也不敢麻痹大意。別人不清楚,他自己不可能不清楚,他這看似顯赫的身份從哪兒來的。要是幹得不好的話,以後再想有出頭之日可就難了。
改變了主意以後,約翰李便和坐在他身邊的朱一銘閒聊起來。朱一銘意識到對方可能在酒上要鳴金收兵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照現在這個喝法,兩人雙雙倒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何必呢?
由於停止了酒戰,下面的速度便快了許多,將近八點的時候,這頓飯便算吃好了。爲了更好的拉近和約翰李的關係,朱一銘讓齊雲去又開了三個房間,一間他的,一間任華才的,另一間則是齊雲的。
雖然他對任華才今天的表現很是不爽,但這些場面上的事情,也不至於做得太過分,那樣的話,雙方臉上都不好看。約翰李可是一個華夏通,他要是從中看出點什麼東西出來,那纔是得不償失呢。
朱一銘和任華才把約翰李和他的兩個跟班送回房間以後,又和他聊了會,便起身告辭了。朱一銘在臨走之時,特意告訴對方,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撥打他的手機,他今晚不回家了,也住在這兒。
約翰李連聲表示感謝,他本就是華夏人,所以對於迎來送往這一套還是非常精通的,硬是把朱一銘等人送上電梯,他纔回房。
約翰李他們住的豪華套間在十樓,而他們開的標準間則在六樓。雖然就算再開三間豪華套間的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朱一銘不想在這事上面授人以柄,所以剛纔在齊雲下去的時候,他特意叮囑對方開三個標準間。
朱一銘和任華才從電梯裡面下來的時候,齊雲已經等在那了。齊雲把鑰匙分別遞給兩人,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跟在兩人後面往前走去。
朱一銘的房間是6606,齊雲的是6607,任華才的是6608,這是齊雲特意授意酒店前臺纔拿下的兩個號碼。領導嘛,做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吉利,吃飯、住宿什麼的,更是馬虎不得。
齊雲等兩人都進了房門以後,纔回到自己的房間,轉了一圈以後,他便敲響了朱一銘的門。他見對方喝了不少酒,準備拉他去泡個澡舒服一下。
朱一銘打開門,聽明白齊雲的來意以後,他對其說道:“行,剛纔雖然喝得不多,但猛了一點,現在這頭還昏沉沉的,泡一下正好解個乏,確實是不錯的選擇。你去問一下華才市長,要不要一起去洗個澡。”
朱一銘心裡很清楚,任華才絕對不會和他們一起去泡澡的,但是他必須讓齊雲去問一下對方。要不然的話,對方還以爲他們偷偷摸摸地去幹什麼壞事呢。有些事情將其放在明處反而沒有問題,你越是藏着掖着,別人越是以爲這裡面有什麼名堂,反而容易引起其豐富的聯想。
果然,齊雲很快從任華才的房間裡面出來了,他說,對方不過去了,說是剛纔喝了不少的酒,準備早點休息了。
這個回答完全在朱一銘的意料之中,他笑着看了齊雲一眼,說道:“走吧,這邊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幫着帶個路。”
“爲領導服務這是必須的。”齊雲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