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公差來北京,所以回去之後很多單子都能堂而皇之的蒼宇,所以譚慶虎出門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
不得不說,譚慶虎混到這個位置上,不單單是靠關係,更多的可能是靠巴結人的本事,這一點讓丁長生感觸頗深。丁長生留下看守王家山,而吳桐山回來之後就沒了蹤影,一度讓丁長生以爲這個傢伙可能和駐京辦主任樑荷仙有一腿,但是譚慶虎帶回來的消息又將這一推測推翻了。
丁鎮長,你出來一下。譚慶虎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推開丁長生的門,小聲的喊了一聲。
丁長生看了看已經熟睡的王家山,轉身出了門。譚主任,這是幹什麼去了。進貨啊。
唉,什麼進貨,很多人都知道我們來北京了,這回丟要是不帶點東西,肯定會得罪人的,努,這是你的那份,五隻烤鴨,還有同仁堂的藥酒,還有點北京的果脯,走的時候別忘了拿。
本來丁長生還想再諷刺一下譚慶虎,但是看到譚慶虎滿頭大汗的樣子,而且又是來給自已送東西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最終選擇了默認。
於書記可能來北京了,吳主任是不是去見於書記了。他這份我的給他呀,剛纔敲門沒人答應呢。譚慶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要給丁長生提供一點什麼信息。
“於書記?哪個於書記”。丁長生問道。
“縣委副書記於全方啊,剛纔我在樓下看見他的司機了,估計是來北京了”。
“哦,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在這裡看着王家山呢,哎,對了,於書記來了也住在這裡嗎。”丁長生還真是不知道這樣的事。
“嘿,住在頂樓,那裡有三間總繞套房,一二三把手來了就住那裡”。譚慶虎像是透漏了什麼秘密似的低聲說道。
“呵呵,這領導們都挺會享受的”。
“呵呵,領導嘛,走了,累死我了,洗個澡休息一下”。譚慶虎這樣的示好讓丁長生一時間還真是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遠的利蓋,而譚慶虎示好丁長生,無非是爲了自已的利益罷了。
本來是打算讓司機休息一天,然後連夜殺回去的,但是吳桐山說他還有點事沒有辦完,幹是三人碰了個頭,商定第二天一早走。
“你們兩個說說吧,我們走哪條路線,在哪裡下車”。吳桐山問道。
丁長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譚慶虎很清楚,走那茶路線的意恩就是將王家山扔在哪裡,什麼時候下車,就是什麼時候將王家山趕下車,或許是曠野,或許是山溝溝,又或許是人跡罕至荒無人煙的地方。
但是如果是從北京一路向南,這樣的地方並不多,因爲越往南走,人煙越是嗣密,而要想達到這樣的效果,只能是往北走。
“要不出山海關去東北”。譚慶虎猶豫了一下說道。
“東北,太冷,萬一出了事我們就有麻煩”。吳桐山說道。
聯繫到來時的路上聽到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又聽到譚慶虎說往東北走,丁長生總算是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了。心頭不禁拱起一陣怒火,雖然王家山給政府添了麻煩,但是採取這樣的方式對待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手段未免太卑劣了點。
可是自已不是這次截訪的負責人,做不了決定,但是有些話不得不說。
“我反對走什麼路線,我們直接回家,我已經和王家山談好了,他以後不會再上訪了,回家好好過日子,所以我們用不着這麼麻煩”。丁長生說的很快,因爲激動。
“小丁,這樣的話他也給我們說了不下十遍了,我們不能相信他,要是再上訪,你能負責嗎”。吳桐山有點不悅的說道,他纔是這次截訪的負責人。
“我覺得我們要再相信他一次,再說了,即便是我們將他送到俄羅斯去,他回來不也一樣是上訪嗎,這樣的矛盾會越積越大,遲早有爆發的那一天,現在的新聞媒休這麼發達,吳主任,無論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丁長生毫不退讓的說道。
吳桐山怔怔的看着丁長生,這個一路上沉默寡言,只知道呼呼大睡的年輕人,看來也是一個不好惹的傢伙,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走西線,去太行山區”。吳桐山最後下了決心。
譚慶虎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個牆頭草,這個時候他不會去得罪吳桐山,更不會再去招惹丁長生,吳桐山是管信訪的,他是計生辦,兩個人的業務並不對口,和丁長生管的事也不對口,但是丁長生現在是鎮長助理,雖然級別上算不了什麼,可是他上面還有一個寇大鵬呢,這足以影響到自已的前途,所以這樣的場合,他選擇了沉默。
“我保留我的意見”。說完,丁長生起身離開了吳桐山的房間。
看着丁長生關上了門,吳桐山氣的將菸蒂死死的揭在菸灰缸裡,譚慶虎,我可是爲了你們鎮上的上訪戶來北京的,剛纔你爲什麼不說話。對於譚慶虎的沉默,吳桐山同樣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