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事情確定了之後,立刻就要展開工作,其他的人開完後也就沒事了,都陸續離開了會議室,接下來這個會議室也就成了調查組的辦公場所。
“都走了,調查組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怎麼辦?”邸坤成看着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問道。
“市長,我雖然是學法律的,但是並沒有實踐操作過,我得調幾個人過來,否則的話,就我們兩個是沒法開展工作的”。
“行,你儘管調,用得到誰,就調誰過來”。邸坤成起身解開了襯衫的一個釦子,看着市委大門前圍着的那些紡織廠的工人,一時間還真是沒辦法解決,雖然組成了調查組,但是這個調查組起到什麼作用,還是不可預知。
丁長生稀里嘩啦打了幾個電話,調進來的人有胡佳佳,樑一倉,還有公安局的政委蘭曉珊,而邸坤成想了想,就把楚鶴軒也叫過來了,市政府那邊他最信得過的就是楚鶴軒了,自己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可以,要是守在這裡那是不可能的,市政府那邊也是千頭萬緒的事呢。
在等這些人人來的過程中,邸坤成和丁長生並肩站在會議室的玻璃後面,看着外面的那些紡織廠的工人們,一時間居然想不到該說什麼了。
“我想不到你會來,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一趟渾水,有多遠就躲多遠,你小子,還真是有膽子”。過了一會,邸坤成轉臉看了一眼丁長生,說道。
“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吧,同樣,邸市長,你能接過這個擔子,我也是沒想到,我還以爲是司書記親自擔任組長呢”。丁長生笑道。
“嗯,說說吧,接下來該怎麼辦?”邸坤成的臉色一陰,接下來纔是最艱難的,漂亮話誰都會說,關鍵是怎麼承諾,承諾了之後該怎麼善後,這都是接下來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我看,還是先找紡織廠的頭頭們對話,尤其是何大奎,不然的話,我們和下面這些人永遠也不可能說到一起去,因爲他們也做不了全廠的主,你在這裡等他們吧,我先走一步,我看看何大奎在不在下面,要是在的話,叫上來談談,要是不在的話,我去何大奎家裡看看,這件事除了何大奎別想談成”。丁長生說道。
“那好,你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小心點”。邸坤成關心道。
丁長生離開市委大樓後,到了大門前,那些保安已經買來了水,很多人都已經開始過來接水喝了,但是看到丁長生出現,眼睛的還是充滿了敵意的,在他們認爲,這個大樓裡出來的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吃人不吐渣滓的敗類。
丁長生站在門口掃了一眼,看到了劉家成,於是向劉家成走去,但是他的身後慢慢的跟來了十幾個人,雖然這些人沒拿東西,可是隻要你一拳我一拳的,也一樣會把人打的不輕。
門裡的保安可是亂了套了,都趕回保安室拿武器準備出去保衛丁長生,尤其是那個保安隊長,叫喚的最厲害,丁長生聽到了這一切,回頭看了一眼。
“你們幹什麼,都給我滾回去,添亂”。丁長生當然不是對自己身後的那些紡織廠的工人說的,而是呵斥的保安,那些保安本來是拿着傢伙就要衝出來了,而門口的那些羣衆也開始騷動起來,要不是丁長生這一嗓子及時制止,立刻就可能發生一場混戰。
那些保安見丁長生這麼說,趕緊縮回了市委大院,但是隔着圍牆和伸縮門,密切注視着這裡的動靜。
丁長生下樓後,邸坤成就一直看着下面的動靜,當看到丁長生被那些人圍起來時,他的心也揪了起來,這調查組剛剛成立,寸功未立就要出事嗎?這是邸坤成絕對不能允許的,他都拿起來電話準備打給門衛了,但是卻被丁長生回頭的那一瞬間給吸引住了,他不知道丁長生說了什麼,但是保安卻回來了,可是那些圍着丁長生的人卻愈發的多了。
“你知道我是誰吧,何大奎在哪裡,我要見他”。丁長生對劉家成說道。
“你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劉家成一直對丁長生耿耿於懷,所以,這一次煽動人來這裡圍堵市委他是主要策劃人和負責人,這些人有的想走都被他打了回來。
“劉家成,既然想做流氓,那就得好好學學法律,懂法律的流氓纔是有前途的流氓,既然你這麼無知,我就先給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識,知道什麼叫聚衆衝擊國家機關罪嗎?聚衆衝擊國家機關罪是指組織、策劃、指揮或者積極參加聚衆強行侵入國家機關的活動,致使國家機關工作無法進行,造成嚴重損失的行爲。對首要分子,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對其他積極參加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你看看那裡”。丁長生說完指着市委大門口的攝像頭,這裡是市委機關,攝像頭可不止一個,所以這條街上發生的一切都可以從這些攝像頭裡看到。
“劉家成,那些羣衆,國家是不會和他們計較的,因爲他們確實是紡織廠的工人,這件事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但是你,我相信你就是來渾水摸魚的,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既然法律有規定,可以判十年,在湖州,我就能保證判你十年,而且你想到外地監獄去,也沒門,就在湖州關着,我只要一天在中南省,我就能保證你關滿十年,減刑都沒有可能你信不信?”丁長生冷冷的說道,雖然現在已經是夏天,但是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丁長生嘴裡的冰碴子響聲。
劉家成也就是在這些老百姓中間橫,遇到丁長生這樣更不講理的,絲毫沒有辦法,而且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劉家成對丁長生這個人打聽了不少消息,本來是打算報復丁長生的,但是打聽了一陣後,這點膽子也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