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河市對嶺南甚至是西部地區來說,都具有重要的戰略價值和強大的影響力,如今已經逐步的成爲了國際性的貿易中轉站,還有國際加工製造業基地,走出國門走向了世界,被稱爲新崛起的西部核心城市。
國家認定嶺河市,爲西部地區的高科技產業經濟龍頭城市,一直在保持着政策的傾斜和資源的傾斜,前期高建彬打下的基礎,也在事實驗證中得到了體現,潛力逐步的發揮了出來,地位也是日漸水漲船高。
如果能夠掌握這樣的一座副省級城市,那帶來的附加值是難以估量的,可問題在於,省委省政府對這裡居然針扎不進水潑不進,一直死死的控制在高建彬的手裡,這樣說雖然有點誇張,但嶺河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班子,大部分都是高建彬的嫡系,這是不爭的事實,林冠東和趙東輝對此就非常的不爽。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個新領導都喜歡用自己熟悉的領導幹部,這也是一種習慣和本能。林冠東和趙東輝都有這樣的心思,想着改變目前的格局,把嶺河市牢牢的掌握在手裡,只是因爲常委會中有四個常委,是堅定的高系,他們的小動作一直都沒有得逞。
沈新銳說道:“高書記猜得很對,也不知道兩人之間達成了什麼條件,據我所知,他們會在最近對領導班子做一次調整,省委組織部已經開始準備人事安排的名單提交了。”
又說道:“市委書記和市長當然動不得,那屬於副省級領導幹部,國家組織部那邊他們影響力很小,動了這兩位,影響實在太大,他們擔不起這樣的壓力。可動其餘的市委常委們,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正常的幹部調整,誰也不好說什麼。”
高建彬嘆了口氣說道:“我在陽西省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們還不讓我省心。難不成以爲我沒有反擊的力量了?嶺河市的經濟和民生工作我雖然現在不參與,但也不是完全不知情。現在局面是趨向於穩定上升的。這就代表着市委市政府的同志們,工作很認真,堅定的執行了我的策略,也是做出了很大成績的。”
然後說道:“爲什麼他們就非要搞派系之爭,不把自己人安插到核心崗位就誓不罷休,這算是什麼道理?我走後,這些人都是嶺南的幹部。我從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干預過任何嶺南的工作,說起來還是利益兩個字作祟,他們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讓他們稱心如意,新銳同志,你會支持哪一方?”
沈新銳笑着說道:“高書記,我既然給您打了這個電話,就代表着我不看好他們和您鬥。說起來我也不屬於林系的人,我們沈家還用不着別人來扶持,我只要做出了成績,組織上就會給我足夠的重視,我的路需要自己來走。”
高建彬並不滿足這個回答。說道:“新銳同志,你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希望你站在旁邊作壁上觀,對你來說這也是一種損失。我的團隊需要一個具有實力的支持者,同樣,這種支持是相互的。”
高系在嶺南雖然有四票,可缺少的是一個領軍人物,林冠東和趙東輝都有非常深厚的家庭底蘊,而施佩文等人卻沒有。沈新銳的背景絲毫不弱於那兩人,是對抗的最適合的人選,爲高系的人頂在前面,他也不可能沒有收穫,至少以後會多了四票的支持,話語權隨之暴漲,一躍成爲嶺南的第三方勢力。
沈新銳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這也是他打電話的目的,說道:“表面上看起來,林冠東和趙東輝合作,兩人在常委會不算省軍區司令員,有八票的能量,可仔細算起來,其實不見得有那麼多。米慧君不一定就攙和他們的事情,我脫離出來,如果許東江副書記也保持中立,那就等於是只有五票,敗局已定!”
高建彬說道:“我不會讓你承擔所有的壓力,許東江副書記那邊我來做工作,想必他也不甘心現在的處境,難度不會太大的。”
沈新銳笑着說道:“我也相信這一點,都是省委副書記,他和您就完全沒有辦法相比了,林冠東雖然給了他分工,可沒有任何實際的權力,除了常委會的一票,他的影響力是越來越弱,那就這麼說定了,有情況我隨時和您聯繫。”高建彬說道:“我過幾天要到嶺河市去一趟,聚會的時候會邀請你的。”
放下手機後,吳欣妍很奇怪的說道:“建彬,聽你的意思好像要把自己的團隊交給別人了?那不是你好些年的心血嗎?”
高建彬把她們輕輕的摟進懷裡,微笑着說道:“只要我不斷的進步,足夠強大,我的團隊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要是我自身沒有了實力,團隊的人就會良禽擇木而棲,曾將的輝煌和燦爛也只能是一種美好的回憶,也能說是一種痛徹心扉的記憶。”
接着說道:“慈不掌兵,官場中不是沒有真情在,我敢這樣說,只要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只要我遇到了難處,不涉及到黨性原則,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聽後我的調遣,因爲是我代表組織給了他們施展抱負的機遇。”
許東江的確鬧心的很,他這個省委副書記在嶺南的權威和影響力,已經減到了歷史的最低點,從擔任這個職務以來,還沒有這麼窩囊過,有點和高建彬剛到陽西省的遭遇類似。
他是分管黨務工作的副書記,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殷東泉,卻根本對他無視,表面工作現在都懶得做了,有事情直接向林冠東彙報,總算看在高建彬的面子上,高系一方的四個常委還對他比較尊重。
許東江原來和劉春培是一個團隊的,可惜,劉春培去省人民代表會議常務委員會當副主任了,也就等於沒有幫手。最近他的情緒波動比較大,家裡的氣氛也就有點緊張,但是當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號碼,許東江的神色當即就改變了。
高建彬笑着說道:“許書記,好久沒有聯繫了,最近還好吧?”許東江也笑着說道:“我的近況怎麼樣,瞞得了別人恐怕瞞不過你,是不是聽到嶺南這邊的風聲了?”
高建彬說道:“是啊,有人覺得我既然已經離開了嶺南,以前我選中的領導幹部,就該挪挪位子了,高家軍吃肉也該給別人剩口湯。”
許東江說道:“雖然組織部的領導讓林冠東和殷東泉換的不少,但我在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上也有些年數了,你說的這個消息我也知道。能夠進入這次省委組織部候選名單的,都是兩個老闆的嫡系,甚至還有來自京都和其他省市的領導幹部,這次不但要對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崗位動手,甚至連縣區和市直機關單位也有些調整,力度之大前所未有。”
高建彬沉聲說道:“我可不打算讓他們這麼輕易的就達成意願,許書記你也知道,嶺河市從嶺南最貧困的地市,發展到現在的副省級城市,過程中凝聚了我太多的心血。我不是反對幹部調整,這是很正常的工作,但他們的初衷很讓我心寒。”
許東江說道:“我理解你的感受,這麼做確實不大地道,早先你在的時候,就把嶺河市看做一塊肥肉,現在你到了陽西省,最大的障礙消失了,我倒是有點佩服他們,能忍到現在才動手。你說吧,想讓我做點什麼?”
高建彬說道:“沈新銳同志爲此和我通過電話,我準備讓他站出來,在常委會頂住這兩人的壓力,我希望許書記到時候支持他一下,以後大家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省委副書記不是端着鳥籠子遛鳥不管事的職務,該發出聲音的時候,還是要發出來的,要不然在上級領導的眼裡,也會逐漸的失分。”
許東江很明白這句話的所指,沈新銳的確是個最好的選擇,他要是跟着第三方走,常委會就不再孤單了,話語權的分量將會達到極致。他說道:“這一點都不成問題,你就放心好了,他們針對嶺河市的幹部調整方案,一個也過不了!”就算省城市委書記米慧君,加入到那兩人的團隊,也是六對六的平局,方案不可能通過。
快到做晚飯的時候,嶺南的紀檢委書記溫良哲打來了電話,他收到的消息雖然很早,可是他知道,向高建彬彙報的時候,不可能聽風就是雨,這位老闆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大概、可能、也許之類的詞,都是不允許出現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說有,那要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再說話。
溫良哲說道:“老闆,這次嶺南起大風了,林冠東和趙東輝居然要聯手拿下嶺河市,省委組織部正在醞釀提名候選人。”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沒有障礙物的阻擋,空氣的流動纔會加大,你們靜觀其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