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道，“這事你千萬不要跟她提起，一提起來，她就會傷心。”
董小凡喃喃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她爲什麼總是不肯找對象的原因。原來是自己不能生育，怕連累了對方，唉！怎麼會這樣？”
本來這事，張一凡是不說的，但是他想自己不說的話，董小凡就不會明白何蕭蕭爲自己一家做了什麼。雖然她們是姐妹，姐妹也有隔閡的，再親的姐妹，也比不上夫妻這間的情份。
何蕭蕭的事本來就是因小天宇而起，如果不是她出來救人，恐怕董小凡已經早不在人世了。聽到姐姐如此悽慘的身世，董小凡的心又亂了。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姐姐一些補償，也不應該是補償，姐妹之間不存在這一說法，她就想，我應該怎麼去幫助她呢？
突然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大壞蛋，我們離婚吧！”
張一凡嚇了一跳，“你發什麼神經，好端端的離什麼婚，離了婚就能彌補蕭蕭的痛？”
“我們離了婚，你娶姐吧？她是嫁不出去了。而且她也曾說過，沒有看得上眼的男人，除非象你這樣優秀的。”
張一凡愣愣地看着她，“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你說這可能嗎？”
董小凡突然心事重重，“那怎麼辦？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
張一凡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說了，其實，你也不需要太刻意，否則她會感到不安的。就讓大家這樣相安無事地過着不是更好？太刻意了，大家心裡就有些不開心，反而破壞了現在的和氣。”
董小凡嘟噥着道：“可是我心裡總有些不安，覺得太虧欠姐了。要不……”她看着張一凡，猶豫着沒有向下說。
張一凡摟着小富婆，“你想幹嘛？”
董小凡紅着臉，說了一句令張一凡面紅耳赤的話，“反正你也是個大壞蛋，要不收了老姐做情人吧？”
嗡真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董小凡說出來的，他看着董小凡的時候，董小凡早羞紅了臉，她也是情急之下，崩出一句這樣的話。
人都有犯傻的時候，董小凡突然犯傻了，也許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彌補對姐姐的虧欠。蕭蕭犧牲這麼多，她覺得應該彌補點什麼？
錢？太俗，而且以蕭蕭的能力，她缺錢嗎？
情，倒是可以考慮，董小凡曾經勸過她多次，要她找一個好的男人嫁了，可是她始終沒有付諸行動。前幾年倒是裝模做樣，找了兩個男孩子談了一下，結果不知怎麼的，大家都說他們合適，可他們還是分手了。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蕭蕭是不能生育了，她不想連累人家。那麼，做爲她的姐妹，自己能給的，還有什麼？
除了這個大壞蛋，其他的，蕭蕭真的一點都不缺。因此，董不凡就冒出一句這樣的話來。倒是把張一凡給嚇了跳，他沒想到姐妹倆的情深似海，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可愛的小富婆唉！我該怎麼說你？有些時候，你實在太單純了。
其實董小凡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一衝動，就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全部給了自己的姐姐。命都是她救的，自己還在乎什麼？
張一凡拍拍她柔嫩的肩膀，“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我睡不着！”董小凡擡起頭，望着張一凡道。
“那再來一次！”
張一凡翻過身子，將她壓下去，惹得董小凡一陣尖叫，只是她沒張一凡力氣大，很快就被制服了，董小凡雙手推開張一凡的胸膛，“我跟你說真的，我們應該關心一下姐姐。難道你不這麼認爲嗎？”
“早知道你這樣子，我就不跟你說了。要是蕭蕭知道，你反而會給他增加負擔的。”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只要是我能給的，我都可以給她，真的。”
“所以你就打我的主意？”
“也不是啦，不過我總覺得，自己欠姐的太多了。唉——”董小凡嘆了口氣，推開了張一凡坐起來穿衣服。
“你這是幹嘛？”
“我去看看她，否則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董小凡很快就穿上了內衣，又在外面套了件睡裙，這纔出了臥室。
張一凡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說了這事，到底是對還是錯。看着董小凡出去了，他就一個人躺在牀上，也睡不着了。
何蕭蕭聽到門響，看到董小凡穿着睡裙走進來，便問了句，“小凡，你過來幹嘛？”
董小凡在牀上坐下，看着蕭蕭笑了，“不跟他睡，他太壞了。我過來陪你聊聊天。”
“開什麼玩笑，人家都說久別勝新婚，你們兩個足有一年多沒見了吧，快過去，別煩我。”
董小凡賴着不走，看着姐姐臉上略有些蒼白，就關切地道：“要不明天在莊園裡休息好了，別出去亂跑。”
“爲什麼？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居然躲在屋裡睡覺，人家還以爲我們有毛病。”
“不是啦，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小凡，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我有這麼脆弱嗎？不說了，你回去睡吧！不要讓他等急了。”她看着董小凡，很曖昧地笑了起來。
董小凡卻坐在那裡不動，反而認真地看着何蕭蕭，“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你不要怪我？”
何蕭蕭見她如此慎重，便問了起來，“小凡，你今天怎麼啦？”
董小凡咬咬牙，“我沒事，姐。”
“沒事就早點回去睡吧，他這麼遠跑過來，你這樣冷落他可不行。小心他生氣了。”
董小凡卻不動，“沒事，他纔不會生氣。”然後她挨着何蕭蕭坐下，似乎有種徹夜長談的味道。
何蕭蕭就不解了，心道是不是張一凡跟她了什麼，怎麼看起來董小凡有點反常。果然董小凡就開口了，“姐，我們是不是好姐妹？”
何蕭蕭一愣，“幹嘛這麼問？你吃藥了？”
董小凡勉強地笑了下，“你先回答我。”
“是啊，怎麼不是？我們兩個都可以好得換一條褲子穿了。”
“那你爲什麼有事瞞着我一直不說？”
“有嗎？”這個時候，何蕭蕭只有裝傻，愣愣地望着妹妹，重複了一句，“有嗎？”但是她的心裡，越來越沒有什麼把握，難道剛纔大壞蛋跟她做的時候，不小心喊錯了名字？
心裡打鼓的何蕭蕭，終於等到了董小凡的下一句話，“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爲了我和小天宇，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你要是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幹嘛你要一個人硬撐着？”
嗡聽到這句話，何蕭蕭的心就亂了，她在心裡責備道：一凡哥這是怎麼啦？這樣的事情也跟小凡講。糟了，糟了，亂套了。聽到小凡問起這事，她就心亂如麻。
董小凡這下徹底相信了，張一凡沒有騙自己，因爲何蕭蕭臉上的悲徹，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似乎又看到了那種淡淡的憂鬱。
何蕭蕭道：“不說了，好妹妹，我們睡覺吧！”
“不行！你是我姐，我能不管嗎？你爲我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我卻無能爲力。姐，我對不起你！”
何蕭蕭嘆了口氣，“這都是命，我以前算過命，沒辦法的，改變不了。”
董小凡咬咬脣，“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試試，放心吧，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會有辦法的。”
何蕭蕭道：“要是有辦法，我早想了。在紐約的時候，我悄悄地去看過。”
“怎麼樣了？”
董小凡抓住她的手臂，何蕭蕭黯然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又不是什麼絕症？”
何蕭蕭道：“你還別不相信，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的，無論你怎麼反抗都反抗不了。真的。”此刻，她又想起在深圳的時候，跟張一凡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當時兩人一時好奇，何蕭蕭就算了一卦，沒想到後來居然靈了。只可惜，她一直沒有再碰到這位算命的老人家。
看到董小凡爲自己*心，何蕭蕭反而勸道：“你不要想這麼多了，現在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你是不是又想*我嫁人了？是不是？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我想嫁的人了。”
董小凡道：“不會了，以前我是不知道你的痛苦，現在我哪裡還忍心讓你嫁出去跟人家受氣。”她心裡有句話，想說又不敢說。
何蕭蕭道：“好了，我們什麼也不說了，既然是姐妹，也不存在着誰欠誰的。小凡，其實，姐姐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唉——”她也嘆了口氣，那句話始終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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