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纔剛說完就朝拉開門朝外面走去。
門口，張一凡一行正好出來，郭懷才頓時就愣在那裡，“張——張省長！這麼巧？”
張一凡其實對郭懷才並無惡意，省委要將他調走的事，也與張一凡無關，他只不過是說了自己該說的話。
他甚至不知道郭懷纔在隔壁說自己的壞話，看到郭懷才的時候，他微微點了下頭，“郭廳長也在啊！”
郭懷才後面的人，無人不嚇了一跳。都說隔牆有耳了，郭懷纔剛才這一亂說，會不會被張省長聽到？這些人一個個在心裡打鼓。
卻見剛纔還一副氣乎乎，發誓與張一凡誓不兩立的郭懷才，此刻居然換了一付臉色，帶着討好似的笑容道：“是，是，很巧。怎麼樣？帳結了沒？我幫您去買單。”
那媚態，簡直他就是張省長的心腹一樣。身後的幾個人看得有些傻了，這郭廳長不是很恨張省長的嗎？
張一凡笑了下，“就不麻煩郭廳長了。”然後一羣人看着張一凡幾個離開。
郭懷才緩過神來，臉色有些不好，幸好今天沒有喝太醉，還能反應過來。
看到張一凡這就樣離開，郭懷纔在心裡想，他應該沒聽到什麼吧？
自剛纔見到張一凡的那一刻，他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身後的人也心思不一，場面令人有些尷尬，幸好下面一個主任機靈，馬上說了句，“走，走吧，郭廳長，不如我們去溫泉山莊泡泡？”
郭懷才哪裡還有心思泡澡，揚了揚手，“不了，你們幾個去吧，我喝得有點高，回去睡覺。”
幾天後，關於華豐汽車制業廠項目一事，終於有了進展，可是山本一木這小子終於不鬆口，要考察團跟政府部門交涉，他每天遊山玩水。而且還要包裕民陪着，如果包裕民哪天不去，恰談就隨時終止。
他似乎很喜歡捉弄這個副省長，尤其是他了解了大陸這些官員制度之的後，變得有些興奮。讓一個副省長天天象個下人一樣陪着自己，出門是警車開道，進門是小姐按摩，這樣的日子哪裡有？
除此之外，包裕民還得陪着他去泡溫泉，這小子特別喜歡泡，幾天下來，弄得包裕民筋疲力盡。
張一凡只是聽取了這些消息，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誰知道在半個月後，恰談到了關鍵時候，連廠址環境都看中了，就在省城市區的東郊。湘水河畔，也就是張一凡與李虹相處的那片河邊。
原以爲一切順利，大功告成的時候，對方突然提出一個要求。當然，這個要求是山本一木加上去的，以前他的考察團都接照山本一郎的吩咐，大體上談得差不多了，只有細節上敲定，等山本一郎過來就可以簽字。
包裕民也鬆了口氣，想到這個任務一完成，畢將在省裡的名氣大震，只要談成了，到時跟沈宏國說也好說一些。他就可以以張一凡年輕爲藉口，怕張一凡把事情辦砸，故此自己親自出馬。
放眼全省，要是誰哪一次搞定上百億的投資，何嘗不是大功一件？
這樣的政績，那是可以拿得上臺面的。
本來以爲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沒想到突然接到曾市長的電話，“包省長，包省市，出妖蛾子了。大富士變卦！”
“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包裕民最怕聽到的，還是這句話。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半個月三陪，你到最後告訴我出事了？恰談沒有成功？扯*蛋！
曾市長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對方突然提出，要我們無償提供五百畝地，十年免稅，而且還要我們按他們的標準要求建廠房，他們一過來就可以馬上投產。”
“放屁，放他孃的狗屁！”
包裕民也罵人了，他好久沒有這麼罵過人，突然聽到這消息，簡直就要氣爆了。
他說了句，“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顧不是快要下班了，他叫了騰書和司機，氣沖沖地趕到酒店。
在酒店的門口，包裕民努力讓自己平息了好久，這才進了山本一木住的房間。他的助理正在收拾行李，看來是準備離開了。
包裕民有些惱火，他對山本一木道：“山本少董，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再談談？”
這大半個月以來，他一直陪着這個少董遊山玩水，談判的事情一直由曾市長負責。原以爲塵埃落定的事，沒想到對方突然變卦。幸好包裕民修養還行，沒有當場發飆。
山本一木看着他，終於第一次用漢語與他交流，“包省長，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們是企業，是投資商。這上百億的資金投資過來，總得給我們一個保障。哪怕你們政府一分錢不賺，但我們爲整個城市帶來的人口就業，經濟繁榮，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這些都是一筆隱形的帳。我想，如果我們在這裡落戶，不論是你的政治前途，還是地方評價，對您可是好處多多。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不行，我們馬上離開，回廣省，那邊還有人等着我們恰談。”
山本一木笑了笑，“哦，謝謝你這麼多天的款待。謝謝！我也爲我們不能合作，而感到遺憾。”
秘書也跟自己說了山本會漢語的事，但他這段時間，一直帶着兩個翻譯，隨時與山本溝通。不過，他這個條件，實在太過份了。
免費徵地五十畝，還要爲他建標準廠房，還有十年免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吃屎去吧！
包裕民好想罵人了！
這畜生居然敢耍自己？
不過，他還是壓住怒火。陪着笑臉道：“再坐下來談談吧！”
山本一木道：“我沒多少時間陪你們耗下去了，如果包省長能做主的話，就拍個板，不行的話，我們要走了，廣省那邊還等着我們談判。”
幸好他早問過廣省那邊，山本一木也是這付腔調，要滿足他這三個條件，才決定投資。否則他真以爲自己被人耍了。
廣省也沒有這個先例，倒是有些地區，爲了吸引中小型投資者，政府那邊主動興建工業區，再自己建標準廠房，然後租給那些中小型企業。
那也只是租用，租金不少，稅收照常。這就讓很多的中小企業解決了很多的問題。至少不用在廠房上大費周張了。
一般的大企業，絕對不會要別人提供廠房，因爲那樣的標準廠房，很可能不適用。所以山本一木纔要求按他們的圖紙免費給他們建廠房。
這樣的事情哪裡有？放眼全世界，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傻瓜。包裕民自然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要求。不要說是百億投資，就算是千億萬億，這種合作方式誰也接受不了。
山本的助理走進來，“少董，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山本無奈地笑笑，“包省長，Sorry——如查貴方考慮好了的話，請通知我的助理。”
說完，他聳聳肩膀，有些抱歉的味道。臨走到門邊，他又回頭說了句，“哦，我們在這裡的一切費用，將由我們自己承擔。我已經叫助理結帳了。”
山本一木踏出這門口，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在電梯裡，他對身邊的助理道：“這些中國人真有意思！”
助理道：“少董，你這些要求，他們會答應嗎？”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答應。不要忘了，他們是一個懦弱的民族！只要我們稍爲施加點壓力，他們就會答應的。”
助理有些茫然，覺得山本一木也太自信了，但是她偏偏不敢再回嘴，只得老老實實跟在他的屁股後面。
山本的考察團全在下面大廳等候，還有曾市長一行人都在。此刻正無計可施，不知有什麼辦法可以留住客人。
沒想到張一凡帶着秘書來了。山本一木剛剛出了電梯，一眼望着張一凡竟然出現在大廳裡。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他馬上就想到了夏威夷的那一幕。他在夏威夷的飯店，正是被董小凡所收購。
而且還讓他在叔叔和州長面前出醜，山本在夏威夷欺負了很多華人，唯獨第一次被華人欺負，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造成的。
他看到張一凡的時候，心裡有些微微不爽。怎麼又碰到了這個傢伙？
他當然知道張一凡與那個東方女老總的關係，上次他叔叔就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叫他以後看到張一凡的時候，遠走三步，繞道而行。
現在艾美嘉是大富士的控股公司，後臺老闆之一。他看到張一凡站在自己面前，心裡涼了一截。
包裕民從另一臺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張一凡站在那裡，心裡微有不爽，這傢伙來看笑話來了。
PS：下午有事，今天三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