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說的硬氣。但是末了欒雲嬌還是賴着跟那爺兒倆去逛街了。把購買辦公設備的事兒推給了盧英健和孫毅。
費柴一看既然已經帶上了欒雲嬌。乾脆就再帶上秀芝吧。反正一隻羊是趕。一羣羊也是放。可是秀芝貪睡。不到中午十二點不願意起牀。這費柴倒是很理解。想這女人開了那麼久的野味館。起早貪黑的確實不易。如今收了買賣。給自己放幾天假也在情理之中。於是就只和欒雲嬌和王鈺三人出發。
因爲王鈺貪睡沒趕得上酒店的免費早餐。出來後就嚷着要去吃鋪蓋面。費柴自打知道她爲自己做出過犧牲後。就越發的溺愛她。這點小要求自然是不在話下。欒雲嬌看着嘴饞。也吃了一點。只是她原本就吃過早飯。俗話說飽時蜜不甜。加之畢竟從外省來。對於小吃什麼的還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因此說:“不怎麼好吃。”
但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沒個不喜歡的。不多時她就跟王鈺合成一條戰線了。費柴跟在後面。就是個跟班兒模樣。
按着費柴原本的打算。是見着王鈺只有條熱褲。這個季節穿有點冷了。先弄上一套合身的衣服。然後就到遊樂場去玩。可是大小兩個女人逛街上了癮。一下子停不下來了。費柴只得在後面跟着。要命的是欒雲嬌說她忘了帶錢包了。每每的看中了什麼就讓費柴過來付錢。說是‘借’。費柴倒是沒在意。王鈺眼睛毒。偷眼看見欒雲嬌的手袋裡帶着錢包了。就悄悄的對費柴說:“叔。你那個同事官兒跟你差不多大。可怎麼那麼葛朗臺呀。她帶着錢包呢。”
費柴笑着說:“我知道了。你別管。”
王鈺雖然在費柴這兒告了密。可等欒雲嬌從洗手間出來時。兩人逛街逛的又是親密的很。費柴暗歎道:“女人的世界啊……可怕。”
逛夠了街。就到了中午吃飯的點兒。王鈺又要去吃快餐。炸雞腿什麼的。於是還是依着她。飯後又去遊樂場。雖說日子不對。遊樂場沒啥大的活動。但王鈺還是玩兒的很瘋。還拖着費柴一起瘋。欒雲嬌也跟着。要不是時間不夠了。恨不得每一個項目都要弄上三五遍才行。
吃晚飯的時候。王鈺的情緒不是很高了。費柴知道她是不想回學校。只得好言好語的哄她。哄着。她忽然說:“對了叔。要不我轉學到你那兒去吧。反正趙老師早晚也要調過去。到時候還是她教我。多好。”
費柴說:“你都高三了。最好別轉學。再說了鳳城那地方的學校實在不怎麼樣。我還打算把小米轉到省城來呢。”
王鈺眼睛一亮說:“那好啊。跟我。我照顧他。”
這時欒雲嬌忽然插嘴說:“鳳城的教育水準真的不行啊。”
費柴說:“不是貶低他們。確實怎麼樣。”
欒雲嬌說:“那我兒子咋辦啊。我還打算接來呢。”
王鈺說:“你有兒子啊。”
欒雲嬌笑道:“瞧你說的多稀奇啊。我這年紀的女人了。怎麼會沒兒子。”說完。還笑了笑。又說:“要不我也讓他轉到省城來。小鈺幫忙給照顧照顧。”
王鈺隨口說:“行啊。沒問題。”
費柴卻說:“你兒子還不到十歲吧。你又在鳳城。他一人兒在省城行嗎。”
王鈺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攬事。於是就說:“不是還有我嘛。我照顧。反正小米弟弟也要來。”
費柴笑着說:“你可別這麼說。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再說了你高三。就要考大學了。”
王鈺說:“我考本地的大學不就行了。”
欒雲嬌說:“小鈺你別說了。你聽不出來嘛。你叔是不希望我在這兒紮根兒啊。”聽她說話那語氣。有點不太高興。
吃完了晚飯。費柴要開車送王鈺回學校。欒雲嬌卻說有點累。想先回酒店。費柴一看路線繞的太厲害。怕是趕不上王鈺的晚自習。就跟欒雲嬌商量是否先送王鈺回學校。然後再一起回酒店去。欒雲嬌就說讓孫毅來接她就行。費柴也沒多想。就給孫毅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接欒雲嬌。然後就送王鈺回學校去了。
纔看着王鈺進了學校大門。就接到孫毅的電話。說是沒找着欒雲嬌。電話也打不通。費柴先開始還以爲是他對省城的路不熟。找錯了地方。於是就覈對了一下。發現他沒找錯路。於是就吩咐他繼續的找。然後一邊往他們分手的地方趕。一邊給欒雲嬌打電話。卻被告知關機。等到了地方。找到了孫毅。卻仍然沒找到欒雲嬌。這下兩人真的急了。又給盧英健打電話。讓他看看欒雲嬌是否已經回酒店了。盧英健去敲了半天門也不見開。又打房間的直線電話。還是沒人接。於是就回了電話說沒找着人。問需不需要報警。費柴斥道:“這纔多久了。犯不着。”其實總昨晚起費柴就覺得欒雲嬌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看來多半是耍小脾氣自己找地方喝酒玩兒去了。但不用報警。人也不能不找。欒雲嬌雖然是成年人。可在這裡畢竟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於是費柴就讓盧英健繼續在酒店等着。提放着欒雲嬌回來看不見一個認識人。並讓孫毅開車回去。那邊也得有個車預備着。而他自己則開車去藍月亮。說起來既是一種直覺。也是堵着欒雲嬌在這裡也只對藍月亮熟悉。
到了藍月亮。進去一看。欒雲嬌還真在。不但她在。秀芝也在。應該是欒雲嬌約出來的。兩個人喝的正興起。
在費柴看到欒雲嬌和秀芝的同時。欒雲嬌也看見了他。還對他揮揮手。看樣子是讓他過去。
費柴一來看見她平安無事就放了心。二來氣她把大家弄的這麼着急。也就沒搭理她。拉着臉扭頭就出了藍月亮。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孫毅。讓他開車來藍月亮門口等着。等欒雲嬌和秀芝喝完了就帶她們回來。而他自己則開車氣鼓鼓的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在大堂遇到盧英健。忙問情況如何。費柴於是說:“沒事兒。欒局手機沒電了。在藍月亮那邊喝酒的。沒事兒。我讓孫毅去候着了。”邊說。腳底下也沒停。就往電梯那兒走。盧英健跟在後面問:“要不。我親自去看看。”
費柴原本想給他一句:“用不着。”但話到嘴邊剎住了車。儘量用緩和的語氣說:“你要也想去喝一杯就去吧。”說着。再也不搭理盧英健。徑自回房了。
盧英健雖然被費柴頂了一下。但他看得出費柴不是衝着他來的。只在心中暗暗笑道:“一起過了難關。又該相互掐了。”
費柴回到房間。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忽然又笑了起來。然後自言自語地說:“芝麻綠豆的事兒。有什麼好糾結的。”於是起身去洗了一個澡。再出來時又是精神抖擻了。躺回到牀上拿過手機來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從老到小的都問候了一遍。還聊了幾句。都說完了。把手機扔到枕頭邊兒。還沒來得急出一口氣。手機就又響了。他也沒看號碼。抓起來就喂了一聲。卻聽那邊一個女人說:“你幹嘛呢。電話老打不進來。”
聲音挺熟。但想不起來是誰。這誰啊。說話這麼不客氣。正要問的時候。就聽見那女人在電話的那一頭嗚嗚呀呀的哭。這還就問不出來了。那女人哭着哭着咔噠一聲把電話給掛了。費柴在這邊聽了一個莫名其妙。心說這誰呀。打錯電話了吧。於是就翻看來電。纔看到一個010後面的還沒看清楚。電話就又想了。還是那個號。費柴按下接聽鍵就說:“你誰呀。莫名其妙的。咱們認識嘛。”
電話對面那女人根本沒搭理他的話茬。直接說:“那傢伙真是個騙子。流氓。”
費柴更是莫名其妙。就問:“誰騙子啊。”
女人帶着哭腔兒說:“楚雁來。”
楚雁來。這名字還真熟。哪兒的名字啊。想着。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楚雁來。那不是培訓基地的教師杜鬆梅的男朋友嘛。當初大家見過面。楚雁來還跟他說過投資的事兒。費柴覺得他說的話不靠譜。就推了。既然那女人說楚雁來是個騙子。那麼打電話的女人自然就應該是杜鬆梅了。於是費柴就說:“是杜老師吧。怎麼回事啊。最近還好嗎。”
杜鬆梅哭着說:“好什麼呀好。讓姓楚的給騙了。我的親戚朋友也全給騙了。現在都追着我要賬。晶晶她爸媽還要跟我拼命。我活不了了我。”
費柴一聽事情好像還挺嚴重。就問:“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慢慢說。”
杜鬆梅看來這次受的刺激不淺。說起話來顛三倒地的。好在費柴的邏輯能力還不錯。連聽帶蒙。總算是弄明白了一個大概。原來楚雁來真是個騙子。以投資高回報爲餌。把個杜鬆梅的親戚朋友騙了一個遍。這到也罷了。騙色不但騙了杜鬆梅。還捎帶着拐跑她的侄女兒聶晶晶。現在人和錢都不知所蹤。
“我真後悔。當初你提醒我提防這個人。我還 以爲是你追求我不得。故意嫉妒的。我真是笨死了。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最後杜鬆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