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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忍住心底的失望,不讓這些表現在臉上。朝婁江源看過去的時候,微微笑了笑,道:“現在我已經被停職了,這事情你做主就好。不過,我個人意見是不建議我們毀約。畢竟,這做人做事都是同一個道理,利益固然重要,但誠信也是重要的!”
樑健雖然臉上沒表現出失望,但話中卻已有意思表露。婁江源點頭的時候,笑容遊戲尷尬。他說:“我已經跟豫元同志提過這件事了,具體怎麼樣,我再聽聽他的意見!”
“這樣也好!”樑健說道:“畢竟,當時我們太和市能引進華晨集團這樣的企業,大部分都是豫元同志的功勞!”
婁江源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不自然。廣豫元、徐京華,還有華晨之間的那層關係,樑健雖然比較清楚,但婁江源和他們接觸少,知道得應該不多。
許是尷尬,又或許是其他的因素,婁江源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坐了一會後,就站起來提出離開。樑健也沒留他。倒是禾常青似乎還有話跟他說,並沒有跟着婁江源一起走,他和樑健一起將婁江源送到房間門口後,又跟着樑健一起回到房間內。
樑健將婁江源的杯子收走後,又給他的杯子裡續了水,坐下後,看着他,問:“常青同志還有事要跟我說?”
禾常青點了點頭,他擡頭直視樑健的眼睛,問:“現在這樣的局面,梁書記有什麼想法?”
這個問題和婁江源之前的問題沒什麼差別,但他卻故意又問了一遍,想來他應該是有什麼想法。樑健笑了笑,反問他:“常青同志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禾常青沉默了片刻後,道:“在一般人看來,您現在似乎已經落入下風,但我看來,您還有很大的優勢!”
“哦?”樑健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問:“你覺得我有什麼優勢?”
禾常青忽然笑了,道:“胡東來就在您手裡,不是嗎?”
樑健也跟着笑了,道:“看來我這撒謊的技巧還沒到家啊!”
禾常青接過話:“那是因爲您不是一個會騙人的人!”
樑健驚訝地看了一眼禾常青,他可不是一個會奉承人的人。樑健笑道:“我就把這句話當做是你在誇我了!”
“我說的是實話。”禾常青和說道。
樑健笑了笑,道:“胡東來雖然重要,但也不能完全靠他決定大局。像胡東來這種人,不是會輕易鬆口的人!”雖然,胡東來的重要性樑健已經明白,但他口中卻依然如此說道。他想看看禾常青看明白了多少。
而禾常青聽完樑健的話後,篤定地回答:“只要他在您手裡,我相信,羅貫中遲早有一天會自亂陣腳。胡東來手裡有着羅貫中太多的秘密!”說到這裡,禾常青停了停,聲音忽然凝重了一分,說出了一句讓樑健再次驚訝的話:“而且他手裡不止有羅貫中一個人的秘密!”
禾常青似乎對於胡東來手裡到底掌握着什麼,比樑健有着更多的瞭解。樑健詫異地看着他,忍不住問:“你知道些什麼?”
禾常青說:“您應該清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說。胡東來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手裡秘密不少!只要您把他掌握在手裡,握牢了,羅貫中就不敢怎麼樣!”
禾常青看着樑健,眼睛裡的光是樑健從沒見過的。他的眼裡沒有仇恨,但卻有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
樑健詫異於他此刻的堅定,不明白他爲何似乎比他自己更希望羅貫中下臺。不過,這時樑健倒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許單所說的那兩千萬。
這許單一直沒打電話來,難道他最初的料想是錯的嗎?那可就是偷雞不着蝕把米了!樑健皺了皺眉頭,然後回神看向禾常青,問他:“之前婁山村和婁山煤礦之間的矛盾,那個兩千萬的事情,你清楚嗎?”
禾常青眉頭一皺,道:“這事情倒是聽說過,不過您來之前的反貪腐運動中,關於這兩千萬已經查過了,當時沒有查出個什麼頭緒來,這事情也就相當於是糊塗賬爛掉了,您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了?難道婁山村那邊又有人爲了這事情鬧意見?”
樑健搖搖頭,道:“現在婁山村的人因爲發現古墓的事情已經自顧不暇,你應該也聽說了,婁山村的百姓在胡東來的人發掘古墓之前,曾每戶人家收了胡東來兩百萬。雖然我不知道胡東來是怎麼堵他們的口的,但是我查過,這兩百萬應該是確有其事。而這兩千萬的事情,確實是婁山村的人告訴我的,不過倒不是來跟我鬧,而是告訴我,他清楚這兩千萬的去向,並且手裡有證據!”
禾常青一驚,道:“真有其事?這兩千萬的事情,當時反貪腐運動時,省裡好幾組人花了將近一個月時間都沒查明白,這個人竟然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樑健腦子裡回想了許單的形象,戴着副黑框眼鏡,穿着普通,身材略消瘦,整個就一剛畢業的大學生模樣,哪裡看得出像是有什麼來頭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十分不起眼的人,卻讓樑健感覺他身上充滿了神秘感。樑健苦笑了一下,道:“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叫許單,據說是婁山村的人,但具體是不是也不能十分確定!不過,你剛纔說當時運動時,省裡好幾組人都沒查明白,那可能是不想查明白吧!據這個許單所說,這兩千萬里,有接近三分之一是進了某個人的口袋。”
樑健沒有直接挑明羅貫中的名字,是因爲這個事情畢竟敏感,加上證據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確切的證據。
禾常青聽得懂,他將這句話在心底裡反覆琢磨了一遍後,答:“有這個可能。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只要將證據拿到手,羅貫中必然沒得好戲唱了!”
樑健卻沒有這麼樂觀,當初的反貪腐運動,市裡不少下馬的領導,卻沒一個供出這兩千萬的事情,說明兩點,第一羅貫中肯定有着手段讓這些人不敢鬆口,第二,這件事必然很隱秘,不然的話,羅貫中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此事遮得這麼嚴實。
他說到:“未必這麼簡單。羅貫中之所以能在西陵省猖狂這麼多年,背後的勢力,必然不小。刁書記這一次和他能聯手,未必不是他們各自背後勢力的一場交易。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把證據拿到手再說!”
禾常青問:“這個人有什麼條件嗎?”
樑健搖頭:“還沒提。”
“這樣的證據,不可能輕易被一個普通人掌握,看來這許單不簡單!您有他更詳細一點的信息嗎?比如照片什麼的?”禾常青問,看來他是想去查一查這許單的底細。
樑健搖頭:“除了他的名字和手機號之外,其他的並沒有!”
禾常青沉默了一下,道:“我先去想辦法查查。查到了告訴你!”
“好。”樑健道。
話到這裡,好像一下子就說完了。禾常青喝了口茶,站起來告辭。樑健送他出去。剛送出去,沒想到姚鬆的電話就來了。
應該是許單的事情有結果了。樑健連忙接起電話,姚鬆在電話那頭說:“哥,你讓我找的資料,我發你郵箱了。大概附和你所說條件的,有三個人,我都發過去了。你有空了看看有沒有你想找的!”
“好,我現在就去看。”樑健回答。
掛斷電話後,樑健連忙打開電腦去查看郵箱。郵箱裡果然有姚鬆發過來的郵件,總共三個壓縮包,他都下載了下來。
下載下來後,解壓縮打開後,樑健先一一打開,粗略地瀏覽了一遍,三人中,其中一個確實和許單的情況有些相像,而且這一份當中有的照片和許單也很相像,只不過這張照片裡的許單沒有戴眼鏡。
樑健將這一份細細閱讀了一遍,快讀完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地方,有一句話,卻很奇怪。
這句話是這樣的:國有三部,其一爲晉,理暗事,不示於人。
這句話像是從某篇文言文中摘抄下來一樣,和前後文都不連貫,好像並不屬於這份資料一樣。難道是姚鬆弄錯了?樑健想。
可姚鬆做事向來仔細,不應該會出錯啊。他又將這句話仔細讀了兩遍,忽然他腦袋中亮光一閃,想到了之前禾常青所提到的,說北京那邊一直有三大神秘組織。這也是三,那也是三,倒是對上了。這一對上,心思就下意識地會往那個方面靠。樑健又將這句話念了一遍,他忽然想到曾經讀書時學到過的,晉是唐的古名。國有三部,其一爲晉。這是不是就是在說,國家有三個神秘部門,其中一個是晉門,也就是唐門。
樑健雖然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的猜測就是真的,但他卻在此刻無比的肯定,這猜測肯定是正確的。這種感覺來得很奇怪,卻也很堅定。
唐門!樑健將這兩個字輕輕唸了一遍,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樑健想了一會,只好先暫時將這件事放在腦後。畢竟現在唐一帶來的那些人到底屬於什麼組織,並不是這場戰爭的關鍵。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係。
他面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許單到現在爲止還沒打電話來,他心裡已然沒了百分百的把握。但許單手裡的證據是不能放棄的,就算樑健要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也認了。不過在砸之前,他必須弄清楚這許單是什麼來頭。
這古人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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