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小白撒嬌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啊,陳太忠真是很少見到吳言撒嬌。
不過聽說她不想就此離開,他心裡也微微一鬆,劉望男說得還真不錯,習慣的力量真的是巨大的,習慣了在哥們兒身邊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要離開,那是需要點勇氣的。
“其實我就是氣急敗壞地一說,”陳太忠心裡得意,嘴上卻是在甜言蜜語,他一探手,將小白攬入懷中,笑着發話,“正考慮怎麼翻悔呢,還好,你也捨不得我。”
“找個地方輕鬆一下吧,”吳言低聲發話,她的眼白有點微微發紅,這是她動情的標誌——事實上,別看她既抱怨夾在兩個省長中間無所適從,又吃荊紫菱的飛醋,但她今天的心情,還是非常好的,半個正廳到手了。
所以她很想放縱一下自己,於是用略帶點沙啞的聲音勾引他,“我也可以穿絲襪……嗯,帶網格的那種。”
“時間不早了,”陳太忠嘆口氣,他被她的承諾說得食指大動,“但是……我真的還有事,你要真想慶祝的話,去湖濱小區等我吧。”
“唉,”吳言失望地嘆口氣,然而,想到太忠對自己的重要性,她雙腿併攏,夾一夾腿間的腫脹,果斷地做出了決定,“那好,我去……你什麼時候能去?”
“怎麼也得七點半以後了,”陳太忠盤算一下時間,“我爭取儘快趕回去。”
接下來,他是要去荊家,通知下午的結果。待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二十了。
這兩天由於老爺子做壽,荊濤包了門外一家不小的賓館,只要是來看老爺子的。管吃管接送,想住還可以住在賓館裡。
所以陳太忠去荊家,就撲了一個空,除了荊濤愛人和她的兩個孃家人。大部分人都去賓館招呼客人去了,荊俊偉和荊紫菱兄妹倆也去了。
“小陳也趕緊去吧,”荊濤的愛人對小陳的態度,有所緩和,“我就是幫着看家呢。”
陳太忠很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可是看到她身邊的那倆孃家人,終於按捺下了那番賣弄的心思——哥們兒就不要讓嫉妒蔓延了,告訴小紫菱兄妹就夠了。
然而趕到飯店,他才愕然地發現。估計用不着他通知了——鄧暉就在現場幫忙招呼客人。
荊家兄妹也在走來走去地招呼賓朋。此刻的荊紫菱是格外地惹眼。以前她還僅僅以漂亮和聰明著稱,現在則又加上了“易網公司老總”的光環,耀眼到令人不可直視。
不少年輕人面對上她的時候。連目光都不敢直視,扭捏得不成個樣子。天才美少女的殺傷力,由此可見一斑。
陳太忠等了一陣,好容易等到這兄妹倆空閒了,上前招呼一聲,“俊偉,我下午找到學校了,那邊答應了,給你爺爺批塊地……這兩年趁老爺子身體不錯,把房子蓋起來。”
“剛纔鄧暉說了,”荊俊偉笑着點點頭,“辛苦你了,不過你也不是外人,也是給你和紫菱的孩子掙家當呢……對了,怎麼多給了十畝?”
“那十畝是感謝陳潔的,”陳太忠低聲回答,“這件事是陳省長過問的,我多要十畝地給她……老爺子擔個虛名,沒問題吧?”
“哦,原來是這樣,”荊俊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低聲笑着回答,“沒問題,每家十五畝都沒問題,我荊家從來沒有知恩不報的人。”
“一畝地可能花個三五萬,”陳太忠索性將事情交待明白,“現在花點小錢,將來能站得住腳,你要不方便,錢我出了。”
“嘿,這才幾個錢?”荊俊偉聽說要收錢,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跟白給的一樣,百來萬的事情,也值得你專門說一次……我買單了,妹夫你這面子,就值百來萬了。”
“那回頭蓋房子,也歸你管了,”陳太忠輕笑着發話,“我和紫菱都挺忙的。”
“沒那美國時間,我只管出錢,”荊俊偉搖搖頭,斷然拒絕,“你倆要是忙不過來,讓阿姨管好了,她挺會哄我爺爺的。”
他嘴裡的阿姨,就是荊紫菱的母親,他們兄妹倆的關係,那是沒得說,但他跟後媽就是對不了眼。
“反正我是真忙,”陳太忠笑一聲,擡手又招呼別人,“小李,小牛……來,我給你倆介紹一下,這是荊老的孫子孫女……”
合着李世路和牛曉睿也夾雜在人羣中混了進來,兩人站在大廳,正四處找施淑華一家子呢——要說這倆在恆北,基本上不打招呼,但是來了天南這陌生地界,兩人就不由自主地湊到了一起。
這是爲數不多的、幾個需要陳太忠親自招呼的主兒——真要說的話,他也算是荊家人,幫忙招呼來賓是很正常的。
李世路和牛曉睿此來,主要是抓新聞花絮來的,荊以遠做爲國內“碩果僅存的兩位大師”,值得報道的東西真的不少。
遺憾的是,他倆來得太過單槍匹馬了,而省外慕名而來的媒體,真的不要太多,所以他倆混不上親朋區,只能在媒體區呆着。
這區域的劃分,其實是爲了交流方便,荊家招待的飯菜是一水兒的自助,來得早晚、坐在哪個區,並沒有什麼區別。
李世路其實沒興趣跟牛曉睿說話,他甚至已經猜到,這女人沒準跟太忠哥有一腿,可是眼下兩人孤零零的沒啥意思,所以一人端個盤子,坐在一張方桌邊,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荊以遠這個祝壽,有點小家子氣,”李記者一邊往嘴裡塞飯,一邊含含糊糊地表示,“這麼個小飯店,實在有失身份。”
“人家明天才是祝壽呢,今天就是敞開招待,”牛曉睿夾起一塊黃瓜,蘸着醬嘎嘣嘎嘣地嚼着——她最近在減肥,“我看那個登記的冊子,分好幾冊。”
兩人正說着,又走過來兩個年輕人,端着盤子在他倆身邊坐下,埋頭吃了幾口之後,其中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擡起頭,衝他倆笑一笑,“兩位同行,哪個媒體的?”
李世路端起啤酒來喝,就跟沒聽到這話一樣,要不說官二代就有這樣的底氣,不過牛曉睿卻不能這麼做,她淡淡地回答,“恆北導報。”
此情此景,她實在不能在中間再加上“經濟”二字了,已經夠丟人了……不是嗎?
“恆北導報?”問話的年輕人訝異地重複一遍,然後微微一笑,“不太聽說。”
“不太聽說,你可以換個桌子嘛,”李世路聽得就不高興了,他《朝田日報》的名氣,在恆北比導報大很多,但是出了省,導報的前面好歹有“恆北”二字,給人感覺不算弱。
聽到別人說自己人的不是,李記者心裡登時就有點不開心,於是官二代的脾氣就發作了,“我倆在這兒吃飯,請你們來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另一個小夥子不高興了,嚥下嘴裡的飯菜,擡頭看他,“我地北晨報的,這是新華社的高老師……大家都是媒體人,不能好好說話?”
小夥子說《地北晨報》的時候,就很有點優越感——地北晨報的輻射面出了地北,在周邊幾省有點影響力,足可以傲視恆北導報。
而新華社的記者,那就更厲害了——起碼有這個招牌,別人都要買賬的。
“新華社,好嚇人呢,”李世路冷哼一聲,他才待繼續說話,纔想到這倆是衝着牛曉睿去的,心說我多什麼的事,“牛總編是耶魯大學畢業的,你倆誰有這學歷?”
話還是很不含糊,但是仇恨已經轉移了,他端起啤酒來繼續喝酒——接下來我就看戲了。
“原來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新華社高老師笑着端起酒杯,“小小的導報,倒也難得了,牛總編……咱們喝一個?”
這話說得着實輕佻無禮,想牛曉睿當初也是敢拿身份壓陳太忠的主兒,她冷冷一笑,“想敬我……你是MBA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高老師有點不高興了。
“新華社就很大?”牛曉睿淡淡地掃他一眼,“勸你一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咦,我倒是奇怪了,”高老師的聲音大了起來,他本來就是新華社的人,來媒體區混飯已經很砢磣了,看到一個美女記者,想要搭訕一下,覺得是很給對方面子了,不成想人家是如此的囂張。
他覺得很沒面子,也想吸引一下別人的注意,於是就放大了聲音,周邊都是媒體人,而新華社是媒體裡的老大,他把名聲打出去,也就不愁晚上寂寞了——媒體人裡,還是很有幾個美女的,“我新華社記者敬你一杯酒,就是冒犯你了?”
“我不想跟你喝,就是眼裡沒新華社了?”牛曉睿可不是善碴,也高叫了起來,她斜眼瞟着不遠處的陳太忠——你要看着我受辱嗎?
陳太忠將這一切看了一個端詳,心裡生出一點愧疚來——牛曉睿昨天可不是在湖濱小區住宿的,那是他女人們居住的地方,而牛主編只是他的炮友,不合適放她進去。
但是哥們兒的炮友,那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於是他看一眼在遠處喝茶的劉曉莉和雷蕾——你倆,幫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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