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悄然離開厲宅,在啞奴的幫助下,去了c市。她剛離開,厲夫人就派人去追殺她。要一屍兩命。然而蘇婉是運氣好加命大吧,被人追殺的途中,遇到了一位貴人相救,那個一直將她送到了c市醫院,確定她安全了才離開。
蘇婉在逃命的途中,動了胎氣,孩子早產。與她同產房的另一個女人,是葉正新娶過門的妻子季美英,她的孩子生下來便已經沒了生命氣息。
蘇婉想到自己孩子早產,身子羸弱,若是她將孩子帶在身邊,再被厲家派來的人追殺,他一定很難活下來。痛定思痛,她將孩子交給了季美英,請她一定要將她的孩子養育成人。
季美英滿口答應。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從她與厲戰國錯誤的那一夜起,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與季墨設計的。
她將孩子交給季美英,季美英連夜就帶着孩子回了江寧市。第二天,厲戰國找到她,她帶着厲戰國去了太平間,告訴他孩子死了,厲戰國信以爲真,抱着死去的孩子悲痛欲絕。
看着厲戰國泣不成聲,她心裡竟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可隨即她又感到深深的悲哀,爲他,也爲自己。他們的相遇。本來就是錯誤的,如果沒有那一夜,他們會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而她。會嫁給葉正,然後像表姐一樣。得到平靜的幸福。
被厲戰國接回厲宅後,老夫人已經病重了。沒力氣再來折磨她。而正房要忙着照顧老夫人,也沒時間來折磨她。厲戰國心中有愧,亦是無法面對她。她一下子成了厲宅裡最清閒的人,她以爲她終於得到了安寧,卻沒料到,陰謀正步步緊逼。
那日午後,她與傭人春香在院子裡欣賞海棠花,厲戰國神情陰沉的闖了進來,他手裡捏着一份鑑定報告,劈頭蓋臉的砸在了她臉上。
她當時就愣了,厲戰國的聲音就像冬天的冰雹,無情的砸在她身上,他說:“你給我好好看看,這是什麼?蘇婉,你太狠了。”
他不再是柔情繾綣的喊她婉婉,他的眼神凌厲又兇狠,像是要將她剝皮抽筋,讓她遍體生寒。她撿起地上的報告,看到上面的內容,她整個人都開始天旋地轉。
這是一份親子鑑定,而鑑定的結果,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她全身都在顫抖,她擡頭望着厲戰國,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滾而落。然而厲戰國看到她這個模樣,竟絲毫沒有憐惜,反而更是厭惡,“蘇婉,那不是我的孩子,你告訴我,那是誰的?”
蘇婉什麼都沒說,任由厲戰國痛心的質問,她一句都沒有解釋,當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憑厲戰國如此疑心她,他就不配讓她給他生孩子。巨邊丸才。
厲戰國離開了,她握着那紙親子鑑定,從天亮坐到天黑,無論春香怎麼勸,她都不哭不動。
厲宅裡華燈初上,海棠院裡彩燈盞盞,一閃一閃的,卻襯得蘇婉的臉色像紙一樣慘白。蘇婉起身,走出海棠院,春香從院子裡出來,本來想去勸蘇姨娘進去吃點東西,卻不見她的身影,春香嚇得不輕,連忙出去找。
蘇婉來到護宅河邊,5月的夜晚,涼幽幽的,她穿着青色旗袍,身上搭了一件披風,晚風吹過,她的身影更弱不禁風。她站在湖心亭上,想着自己嫁進厲宅這一年發生的事,竟恍惚像夢一場。
那一刻,她看着湍急的河水,她有了輕生的念頭,爲愛輕生。
身後傳來高跟鞋敲擊在地面的聲音,她微微側過身去,看到正房姚氏緩緩走進湖心亭。她不再像從前那樣乖順的向姚氏請安,而是靜靜站在那裡,等她靠近。
姚氏走到她身邊,四十來歲的姚氏,風韻猶存。此刻那張臉上卻帶着勝利者的微笑,“妹妹在這裡做什麼,是想等老爺來憐惜麼?”
蘇婉看着遠處盛開得十分燦爛的海棠,因爲她喜歡,厲戰國將引進了許多海棠花種,一到花期,整個厲宅都飄散着一股海棠花香,沁人心脾。
姚氏看着蘇婉年輕姣好的容顏,心裡又嫉又恨,她說:“老爺已經對你徹底失去興趣了,你別等了,就算你今天死在這裡,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因爲現在在厲宅,沒有人比他更恨你。”
蘇婉無動於衷,大概真的是心死情滅,再也不會對姚氏的話產生任何的反應。
姚氏見激不起她的情緒,她惱得不行,她又道:“對了,老爺給你的那份親子鑑定報告,是我不放心找人去做的,我當時跟老爺說,老爺沒有反對,沒想到你還真的敢讓老爺戴綠帽子。你這樣的女人,老爺爲什麼還要留着你,爲什麼沒有休了你?”
蘇婉的神情終於有所變化了,她慢慢回頭,看着姚氏嫉恨的表情,她冷笑道:“姐姐,你應該去照照鏡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真醜,我要是厲戰國,我也不會喜歡你。”
“你說什麼?”姚氏憤怒地瞪着蘇婉。
蘇婉輕輕一笑,“這麼年輕就耳背了,可怎麼得了?”
姚氏被激怒,她揚手一耳光朝蘇婉揮去,一直逆來順受的蘇婉,這次卻出奇的反常,她不僅沒有等姚氏那耳光落下來,更反常的時,她伸手捉住姚氏的手,一耳光甩了回去。
姚氏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當場就氣炸了,她捂着熱辣辣的臉頰,指着蘇婉道:“小賤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姚氏衝了過來,用力推了一下蘇婉,哪知蘇婉腳下不穩,連連後退了幾步,然後從湖心亭上摔進了護宅河。五月的河水很涼,她掉進護宅河裡,頭磕到了流石上,只來得及聽到姚氏一聲不叫,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她在祠堂的地下室裡,祠堂被封了,聽說是厲戰國爲了她,將祠堂封了。她在地下室裡養傷期間,聽到厲宅裡的辦喪事,她問啞奴,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死”了。
“蘇奶奶,您沒死爲什麼不出去見爺爺?”葉念桐聽完她的回憶,從她口中得知的事情,比當年厲爺爺告訴她的還要詳細,她沒有想到小叔是這樣被季美英帶回葉家的。
當年季美英誕下死胎,蘇婉再跟她交換孩子,說不定也是陰謀之一,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合,蘇婉去c市生孩子,季美英也去了,她們不僅在同一家醫院,還在同一間病房。
蘇婉端起藥碗,喝完了中藥,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她說:“出去又能做什麼呢?有句話說得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實在愛情裡也是這樣,沒有信任,再深愛也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