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景喬垂落在身側的手收緊,臉上卻還是一派平和。
“這孩子將來要認你當乾媽的,你罵他是猴子,等他長大了,我要告訴他,他的乾媽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時時刻刻想着把他幹掉,還罵他是猴子!”
“滾!”陳倩倩氣的不行。
液晶顯示屏上,靳言深紳士優雅地拉開座椅,等林安婭坐下後,纔在她身旁坐下。
“靳總,您今天特意出席記者招待會,是因爲什麼原因?”下面的記者開始提問。
兩腿交疊,靳言深靠在椅背上;“鏡頭不要給我,給她。”
記者們一羣愣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認識?”他眉頭輕挑。
記者羣上沒有人說話,左看右看,完全是一頭霧水。
正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她是林氏的千金,也是靳總以前的未婚妻,不過出過報道,去年遊輪沉沒,她已經出現在了死者名單中,爲什麼突然活了?”
這樣一說,記者羣上一片譁然。
靳言深慵懶地斜倚着,男人野性味十足,任由記者譁然,並未出聲。
等到現場徹底安靜下來後,他才扯動薄脣,一字一句道。
“這就是我今天召開記者會的目的,她沒有死,還活着,不是鬼魂,而是真真實實的活着。”
“不過,林小姐是怎麼活下來的,爲什麼直到現在才召開記者招待會?”
瞬間,所有話筒都指向了林安婭,她臉色微白,睫毛輕顫,看起來很緊張。
靳言深坐起,直接拿起話筒;“她被路過的好心漁民救了,送到林宅,但卻失去了記憶,所以一直養在林宅,近來一段時間才恢復記憶。”
聞言,陳倩倩扯過景喬的衣袖;“安婭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啊!”
“他是在保護安婭……“景喬扯了扯脣,已然將一切都看透;“如果他實話實說,背後肯定會議論紛紛,漁民是把安婭囚禁了一年,也的確什麼事都沒有做,可傳到聽衆耳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說不定會渲染成什麼樣子。”
“也是,媒體不敢隨意報道,但也堵不住悠悠衆人嘴。”
“那請問是哪位漁民,他今天也在現場嗎?”
“沒在,不過,我不希望有人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這點,我希望大家記住!”靳言深驀然冷了聲音。
記者們哪裡敢忤逆他,紛紛點頭。
“對了,今天爲什麼是靳總陪着林小姐出席記者會,而不是父母呢?”
“還有,林小姐頸間的粉紅項鍊可是英國皇室所有,是枚求婚項鍊,我記得前幾天在A市進行了拍賣,最後得主是靳總,而現在,靳總卻送給了林小姐,意思是?”
林安婭有些害羞,笑了笑。
緊接着,鏡頭給了靳言深。
他眼眸依舊深邃,但薄脣卻鮮少勾起,很難得有幾分柔和,意味深長地丟了一句;“你們覺得呢?”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含義頗深,耐人尋味。
陳倩倩回頭,看向景喬;“算了,別看,沒什麼好看的。”
“挺般配的。”景喬扯脣,低頭,輕抿咖啡;“真的很爲安婭感到高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喝咖啡吧,這裡的咖啡味道不錯。”陳倩倩轉移開話題。
“好。”景喬臉埋進杯子中,眼眶泛酸,有想流淚的衝動,不過最後被升騰的熱氣給薰回去。
雖然心很痛,疼的沒辦法呼吸,可是,她還是真的爲安婭感到高興!
不是善良,也不是矯情!
她愛上靳言深,完全是她的錯,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心,是她偷了安婭的愛情。
現在,安婭沒有死,把她心愛的男人換還回去,是理所當然。
至於自己,她想的很開,都是命!
幾個咖啡店員還在後面嘀嘀咕咕着;“對了,靳言深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娶的是林安婭的閨蜜啊!”
“得了吧,她閨蜜肯定是個綠茶婊,趁着林安婭遇到事了,趁虛而入!”
“是啊,所以現在被靳言深給甩了。”
“沒看到過那個綠茶婊,不過相由心生,能有那樣的心思,長的肯定都是狐媚樣。”
“對對對,靳言深還是和林安婭比較般配啊,林安婭真像城堡中的公主,就該被溫柔以待。”
“……”
聲音落入耳中,景喬閉眼,嘴角苦澀一笑,又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喝咖啡。
陳倩倩卻是暴脾氣,直接把咖啡杯摔碎,指着那羣店員;“唧唧歪歪個什麼勁,還綠茶婊,瞧瞧你們那逼樣!”
“什麼人啊,又沒有罵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店員們也哼着,一臉不屑。
擼起衣袖,陳倩倩要跑上去幹架,但被景喬給扯住了,硬生生的給帶出咖啡館。
“憑什麼啊!要結婚的是靳言深,你當時被罵的死去活來,現在要離婚了,還被罵成這樣?”
景喬呼了口白氣,已經麻木和習慣;“天生容易招黑,自黑體,別理她們,習慣就好,我現在已經刀槍不入,還有,我懷孕的事別和任何人說,包括安婭。”
咬牙,陳倩倩忍着。
折騰了一天,景喬也累的不行,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陳倩倩則拿出手機,折騰好久,才終於要到林安婭電話,直接打過去。
響了好長時間後,才被對方接起。
“晚上有時間沒?一起喝杯咖啡?”
“好,等一會兒。”林安婭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心情很不錯。
另外一邊。
記者招待會結束,靳言深大掌環着林安婭肩膀,將她整個人攬進懷中,避免碰撞和接觸。
黑色勞斯萊斯停在酒店外,手機恭敬地打開車門;“總裁。”
“恩……”冷漠應聲,靳言深眸光落在林安婭身上;“讓司機送你回林宅。”
“那你呢?”林安婭攥住他衣角,不肯鬆。
“約了人,先回去,聽話。”他擡起手腕看着鑽石腕錶;“明天我會過去林宅。”
“嗯。”臉蛋上有粉紅,林安婭才鬆開。
靳言深對她薄脣微勾,末了,聲音低沉地對着手機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