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炎叔,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父母早逝,我是多虧他的接濟纔有今天的。”直到現在,衛潤律的眼裡還滿懷着感激。
是救命恩人啊。雲月嬈理解地點點頭,然後又看了衛潤律一眼。但還算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男人,不會發達了就把人家給忘了,還把他接到府裡來做了管家。
衛潤律又笑了笑,看向雲月嬈,“雖然他爲人嚴厲了一點,但我知道他是爲我好。你也不用怕他,其實炎叔是一個很好的人。”
“呵呵!”雲月嬈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會怕?對不起,她怕的人,恐怕還沒出現呢。
衛潤律也不知道她的笑點在哪裡,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讓人準備一下,你去沐浴,然後就寢好嗎?”
睡覺?
雲月嬈的神經立即緊繃了起來,防備地看着他。接下來,不會要進行傳說中的洞房吧?
“我、我……”雲月嬈糾結地扭捏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來說這件事。她是不會跟不喜歡的人做那樣的事的。
衛潤律看着她的神色,只是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伸手,去撫了撫她的頭髮,“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總有一天,他會要她心甘情願地把她交給他。
雲月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真的?”
衛潤律就點點頭,眼神肯定,“嗯,你說了算。”他永遠不會拂她的意。
雲月嬈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感謝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不錯!那、我先去沐浴了。”她說完,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閃了,她真的不好意思面對這樣的話題。
只剩下衛潤律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雖然洞房是可以免了,但還是要同牀就寢的啊。雲月嬈在浴池裡又開心擔心起另一個問題來了,又糾結了起來,一直呆在浴池裡,不想出來面對這個問題。直到小露提醒她該要起來了,不然就要泡暈了。
她才猛地反應了過來,穿上了準備好的裡衣,就走了出去。因爲浴池也是在新房裡面的,所以走出了浴池,很快就來到了臥室裡。
卻看到衛潤律正彎着腰,給牀榻細心地鋪上了牀墊。
牀榻,相當於牀的臺階,比較豪華的大牀都會有牀榻,方便人上牀,因爲大牀都比較高。她今天坐在牀上的時候,腳就是放在那裡的。他給牀榻鋪上牀墊,還放了小棉被,意思就是要給她睡的嗎?他們就不用睡同一張牀了?
想到這裡,雲月嬈有些興奮。
衛潤律發現雲月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便回過頭來,對她一笑,“你沐浴好了?來,過來。”他衝她招手。
雲月嬈就興奮地走了過去。
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她的身體卻突然騰空了,被他抱了起來!
“啊!”雲月嬈嚇得叫了一聲,他要幹什麼!她還來不及反抗,然後就感覺到她的屁股一陣舒服,她坐在了軟軟的牀上!
雲月嬈嘟起了小嘴,小臉有些
生氣。他怎麼都不說一聲啊,害的她大吼大叫,都吵着別人了。
衛潤律把她抱到了牀上,讓她坐好,然後蹲下,伸手,親手幫她脫掉鞋子。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雲月嬈愣住了。這男人在幹什麼?在幫她脫鞋子?要知道,幫女人脫鞋子,就算是在現代,那些男人都不一定願意做。更何況是在古代,在這麼大男子主義的時代,他居然……
她剛纔還有些鬱悶的小臉,頓時又羞又喜。
衛潤律幫她脫了鞋子,然後細心地放好,看着她,溫柔道:“好了,睡吧。”他這樣說着,自己也坐上了牀榻,然後去脫鞋。
雲月嬈見他一直坐在牀榻上,沒打算上牀,便催促道:“你上來啊。”
“嗯?”他看向她,眼裡有些意外。
雲月嬈就對他說道:“這裡是我睡的啊。”她指着那牀榻。
衛潤律就笑了笑,搖搖頭,道:“不,這裡是我睡的。”
什麼?
雲月嬈聽了他的話,睜大了眼睛,他在開玩笑嗎?這張大牀,大概有三米,可是那牀榻,一米八都不到的啊,怎麼可能睡的下他!
“不行,我要睡那裡,你睡這兒!”雲月嬈拍了拍大牀,強硬地說道。
這一次,衛潤律卻是壞壞地笑着看着她,說道:“你只能睡大牀,有兩個選擇給你,一是我們一起睡大牀,二是你睡大牀,我睡牀榻。”
雲月嬈只是睜着眼睛看着他,不知爲何,他這樣給她出選擇題,那語氣,那眼神,她覺得他男人極了,她無法去反抗他。
“哼。”雲月嬈嘟着嘴,哼了一聲,然後就在牀上躺下,背對着他睡覺了。是他自己不領情,那就不能怪她無情了。
衛潤律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然後他伸出手,對着那燭火,一伸指。只用指風,那燭火就滅了。
這個房間,黑了。
雲月嬈躺在牀上,背對着他,心裡是滿滿的感動。他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所以纔要跟她分開睡的?不惜只是睡在那樣小的牀榻上,也要讓她一定睡在軟軟舒適的大牀上。所以,即使,他還是和她連着牀一起睡着,但她的心裡卻一點防備也沒有,因爲她知道他不會違揹她的心意去冒犯她。
其實,按照人之常情,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若感動,也應該讓他睡到牀上,大不了就一人在左邊,一人在右邊,中間放張棉被隔着就好了。可是,抱歉,她還沒準備好。
這一夜,雲月嬈輾轉反側,睡不着。一是因爲這裡的環境陌生,二是,有個男人爲了她,睡在了很不舒服的牀榻上,她想知道他睡的怎麼樣了。
夜很靜,她能聽到他細細的呼吸聲,估計他是已經睡着了。
想到這兒,雲月嬈就抿着脣,屏住呼吸,然後,慢慢轉身,離牀榻還有點距離,看不了他。於是,她又滾了一圈,終於,來到了牀邊,看到了睡在牀榻上的他。
他安靜地躺在那裡,他的睡姿很好,手是很規矩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牀榻果然是短了,他那麼頎長的身體,腳都超出了牀榻尾。
他依舊是戴着那厚重的鬼面具,她的心裡,不免有些心疼。睡覺應該是件很舒服的事,像她,有一點的束縛,都不能好好入睡。可他,連睡覺都要揹負着這個面具。
她好想去幫他摘下這面具,但她怕吵醒他。像他武功那麼高強,若自己去摘下他的面具,這麼大的動作,他一定會醒來的。
雲月嬈躺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突然,她又看向了他放在肚子上的手。在微弱的光下,她依舊能看到他那雙美麗白皙的手。手指好修長,很好看,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習武之人。其實,他的樣子給她的感覺,也不像是習武之人,更別說是被人傳的凶神惡煞的鬼面將軍了。倒更像是一個謙謙公子、溫柔書生,他氣質那麼好,應該像是一個出生在大富人家的貴公子。
可不是的,聽說,他出生貧苦,且父母早逝,他是很艱難地、一步一步到現在的地位的,甚至,他還會繼續努力,向更高的高峰攀峰。雲月嬈覺得,這樣的男人才真正地靠譜。他出生貧苦,深知民間疾苦,會更好地替別人着想,也會更加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東西。比起那些皇二代、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要好太多了。
想到這兒,雲月嬈突然很慶幸自己嫁的人,是他。
她就笑了笑,在心裡對自己說,從今以後,我們夫妻倆,要一起努力,相互扶持!
看到他那麼安靜地睡在那裡,雲月嬈覺得自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開始困了起來,慢慢地,就閉上了眼睛,終於睡了過去。
睡過去的雲月嬈不會看到,這時,牀榻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溫柔的眼神,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鬼面具下,嘴角邊的笑意特別迷人。
這一夜,雲月嬈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雲月嬈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她就睜開了迷糊的睡眼,然後坐了起來,伸伸懶腰。
“早,昨晚睡的好嗎?”這時,她耳邊,傳來那好聽而溫柔的聲音。
雲月嬈才反應過來,牀上一直有個人坐在那裡呢,是衛潤律。
她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滿足的笑意,“好。”她不會去反問他昨晚睡的好不好,因爲她心虛了。
這時,敲門聲繼續響起。
雲月嬈皺起了眉,這誰啊,怎麼一直敲門啊。
衛潤律看出了她的疑問,便說道:“是炎叔叫我們去用早膳。”也就只有炎叔的意思,下人才敢一直敲門的。
雲月嬈睜着依舊有些迷糊的睡眼,看着他,“什麼時辰啊。”
“卯時。”衛潤律答道。
也就五六點鐘的樣子,這麼早啊。雲月嬈再看看牀榻,只見牀榻上空空的了,衛潤律早就收拾好了呢。
雲月嬈也不好再賴牀了,就起身,去洗漱。等一下還要去跟炎叔一起用膳呢,自己昨晚纔跟炎叔見第一次面,他就那麼嚴厲了。也不知道一會兒好不好相處,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