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這是你無聊人生的又一個追求?”
“追個屁求,老子是去拿錢。馬戰說:“賭聖原型就是我。”
“賭的什麼都不剩了?”白路說:“吃飯吧。”
倆人連吃帶喝,又用去半個小時才結帳離開。
馬戰送他回家,路上繼續討論工地事情,白路學方纔點點那樣,全當沒聽見。
回家後看到文青,坐到她對面說話:“你那些會員真有個性。”
“看到誰了?”柳文青在看文件,隨口問道。
“點點。”
“她啊。”柳文青笑了一下:“小丫頭挺有意思的,過年時我們搞大聚,你感興趣可以來,到時候所有在北城的會員都到場,有很多漂亮妹子。”
白路問:“你知道不知道有人爲了她打架?”
“這個倒不知道,嚴重麼?”柳文青問道。
白路笑笑:“沒事。”起身上樓。
“先別走。”柳文青說:“通知你一聲,年前公司要開大會,你得出席。”
“你想幹嘛?”白路瞪眼道。
“瞪什麼眼?董事會一致認爲你太懶惰,不是好的老總,年後必須改變形象。”柳文青拿出厚厚一沓紙:“拿回去看。”
白路接過那疊紙:“董事會是什麼玩意?咱什麼時候有董事會了?”
“當然有!目前會員有四人,我、揚鈴、桃子、麗芙,我是第一屆主席。”
白路好奇道:“我呢?”
“你是總CEO,明年開始要坐班。”柳文青說:“那疊紙裡都有。”
白路打開翻翻:“故意氣我是吧?”
“答對了。”柳文青說:“我們四個一致認爲你要改變形象。”
大丫頭明明是嚴肅說話,眼神裡卻帶着一絲笑意,分明是開玩笑的樣子。白路搖搖頭:“你就氣我吧,我去廁所消消氣。”把那疊紙丟回茶几,溜達着上樓。身後響起柳文青的聲音:“朱芳芳說要感謝你,一定要當面謝,你什麼時候有空?”
“沒什麼可謝的。好好幹活就成。”白路留下句話回房間。
先衝個澡,然後給明臣打電話,說回來了。明臣讓他明天去片場。白路說好:“中午以前肯定到。”再給高遠打電話:“你們家竇成要打拳?”
高遠說:“不用管他,半個月內出不了門。他爹弄了倆保鏢二十四小時監視。”
白路笑問:“爲什麼只竇成受罰?那個武阿還能在外面晃?”
“武阿也是個白癡,不用理會。”高遠說:“要過年了,弄點酒吧。”
“再見。”白路掛掉電話。
第二天早上,白路帶着沙沙和花花去小王村路。先陪大老王吃早飯,後去銀行給小老王轉帳。再趕去片場。
白路離開兩天,老虎們不聽話了兩天,怎麼哄都不行。給吃的吃,給玩的玩,可一喊開機,老虎們就像頭豬一樣躺着發呆。沒有辦法,明臣只好先拍猩猩們和狗狗們等動物的鏡頭,其中比較出彩的是鸚鵡,居然能背古詩。還能教訓人。
看白路來到,明臣說:“你可算回來了,趕緊吧。”
白路恩了一聲問道:“揚鈴那個《女生宿舍》有你不?”
“必須得有,我是帥哥老師,你來不?演個笨體育老師。”
白路伸出大拇指:“明年五一提醒我,給你發個勞動獎章。”
既然人員到齊,那就兇猛開拍。白路又恢復成剛開機時的拼命狀態,捨命陪老虎折騰。
可他註定是忙碌的,下午高遠打電話:“許再興要見你。”
“這傢伙幹嘛啊,幹嘛一定要見我?”白路頗爲不解。
高遠說:“晚上七點,我在你們片場的物流中心門口等你。”說完掛電話。
白路鬧個大迷糊,什麼時候我也變成要人了?居然這麼多人求見。
在這個電話之後。下午四點多,也就是老美那面的凌晨時間,孫佼佼打來電話,工作人員在遠處提醒白路美國來電話了。
拍動物戲經常卡機,又一次卡機後,白路接過電話,孫佼佼第一句話就是:“我想回家。”
白路問:“不回來行不?”
“我不想讓老爸一個人在裡面過年。”
白路說:“不會的。你別回來,我聽說你的護照登着記,只要一入關,馬上控制起來。”
“我知道,所以給你打電話。”孫佼佼問:“我爹什麼時候放出來?”
白路說:“我儘量問問,如果可以,代你去看他,拍照片給你看。”
“好,謝謝你。”孫佼佼剛說完話,片刻後換成珍妮弗的外國口音:“你可得勸住她,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我都熬老了。”
白路笑道:“謝謝你。”
“謝什麼,我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什麼,你想我不?”
白路撓撓頭:“你們老外不知道什麼是含蓄麼?”
“不含蓄,快說想我不?”聽這語氣,很有陷入初戀的小女孩的感覺。
白路說:“說實話,特無聊的時候會想一下,不過我特忙,每天跟陀螺一樣瞎轉,你知道陀螺不?不知道沒事,反正就是忙,腦子一刻不停,停下來就是睡覺的時候。”
珍妮弗很高興:“我知道,我忙起來的時候也記不起別的事情,只有全心全意才能做好工作,另外,過年就不去陪你了,我要陪佼佼……不如你來美國過年?去唐人街。”
“去不了,我爹在家。”
“你爹?從沙漠出來了?呀,可惜不能去北城,不然去看看你爹也好。”
“拉倒吧,咱不說這個,你沒接新戲?”
“正在談……”
倆人隨便嘮會,掛掉電話,白路繼續工作。
臨近七點時,工作人員提醒白路到時間了,白路拿着手機跑去門口。
大門外停着輛黑色商旅車,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
第一個是高遠。第二個人有四十多歲,文質彬彬,板着臉。
高遠介紹說:“許再興,白路。”然後走向遠處。
還有這麼做介紹人的?白路搖搖頭,衝許再興伸手:“你好。”
許再興握手道:“你也好,上車說吧。”打開車門,很寬敞舒適的空間。沒有人。
倆人在後面座位坐好,許再興說:“不好意思白先生。打擾你了。”
白路說:“直接說事兒吧,是要問案還是協助調查?”
“都不是。”許再興說:“是我私人想找你幫忙。”
見白路不明白,跟着解釋道:“我這身份有些特殊,咱倆素不相識,突然冒昧求你,你一定會有別的想法,所以才找高遠、又找路總幫忙傳話,不過,估計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
白路說:“還在想呢。我又沒犯法,幹嘛老找我?你們有兩個人調查過我,現在你又來……你官比他們大吧?”
許再興難得擠出個笑臉說:“崗位不同。”
“不管同不同,你們都在查孫望北的案子吧?”
“抱歉,不能和你說太細,只能說我和那兩個人的工作有關聯。”
這句話和沒說一樣,如果要深究。誰和誰都有關聯。
白路問:“不是來查我?”
“肯定不是,要查你也不用跑這麼遠。”許再興想想說道:“何況級別不同,你縱是犯法,也不歸我們管。”
“孫望北就歸了?”
“那是另案。”許再興說:“咱不說他的事,是這樣,這件事情我想請你保密。可以麼?”
白路搖搖頭:“我不擅長保密。”
許再興盯着他看,表情絕對嚴肅認真,一直盯着看。
白路被看的不舒服,擺手道:“別看了,一,我不能保密;二,我也不能做什麼事情。”
許再興想想說道:“你應該猜出我找你做什麼事。如果你什麼都不問,那樣最好,但還是得請你幫忙,同樣需要保密。”
白路笑了下:“如果你說了事情的緣由,需要我保密,還有情可原;可你什麼都不說,也要我保密?”歪着頭看許再行:“我不是醫生,不是科學家,除去搗亂就會做飯,那些事情和我無關,你找我應該給某個人做飯,我就想不明白,給誰做飯需要保密?”
許再興沒說話,冷靜看他。
白路說:“別看了,你的忙我幫不上,實在不擅長保密。”
許再興突然說道:“只要你答應我,孫望北年前就可以出來。”
白路直接被震住,瞪大了眼睛看許再興:“你到底是誰?”
孫望北被牽到大案子裡,是特別大的案子,即便能平安出來,也得看是否配合,得熬上幾年,散盡家財後纔有可能。
現在許再興隨便一句話,就可以讓孫望北出來?不是開玩笑吧?
許再興說:“我叫許再興。”表情平靜,眼中卻有點不一樣的神色閃過。
白路認真想上一會兒,拒絕道:“你的忙我幫不了。”
開玩笑!許再興拼命隱藏的秘密,如果被自己知道了。不論是否會說出去,心裡就不舒服。
事情可以一點點推斷出來,許再興找白路做飯。需要用白路的手藝去開胃口的一定是老年病人。而許再興要保密,就是想隱藏和老年病人的關係……
後面的事情不用再想,只前面這一點已經夠煩人的了,白路不想調查皇宮秘史,何至於瞭解這些事情?
許再興沉思良久:“買你幾碗湯好不好?”
白路輕出口氣:“不用買,我送你。”說着話看看車外面,再說道:“你要是着急,就弄個餐車過來,我抽空做湯,你送回去就是,不過得提前打電話,不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