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情緒不對,倆美女湊到王某墩身邊問話:“你弟弟沒事兒吧?”
王某墩也被這歌曲震住,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白路,笑着說沒事。
安小紅則是跟出去,倚門而立,看着不遠處打電話的白路。
白路在給王大鵬打電話。
過年時,王大鵬給他發來拜年短信,白路是統一回上一條。不是不夠誠心,實在是拜年短信太多,他不擅長手機打字,必須偷懶。
王大鵬是烏市新看的所長,打死老三的三個混混就關在新看。前次白路回烏市替老三找尋公道,由此認識,還一起喝過酒。
接到白路電話,王大鵬笑問:“回來了?”
白路說沒有,跟着說道:“麻煩你件事兒。”
王大鵬猜到是什麼事情,沉默好一會兒,小聲問道:“什麼事兒?”
“幫我揍那三個混蛋。”白路提出要求。
王大鵬嘆氣道:“他們三個的傷還沒養好。”
“那我不管,他們打死人,難道只揍一頓就沒事兒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大鵬勸道:“過些日子好不好?”
“其實我老早就想過去,也一直想揍這三個混蛋……”
話沒說完,王大鵬搶話道:“這可不行,咱這是執法單位,不能知法犯法,上次已經是犯錯,不能再錯下去。”
等王大鵬說完話,白路接着自己方纔的話頭說下去:“可總是忙,沒時間過去,就拖了下來,但不能一直拖,他們不是能打麼?我就陪他們打。”
現在的白路屬於自說自話,王大鵬也是自說自話的勸解:“咱不能再犯錯,他們已經被國法審判,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白路等了下。等王大鵬不再說話,他再說道:“反正我不想讓他們過的舒服,你不幫我,我就找任宏偉。”
任宏偉是市局領導。很有些關係,也是上次去烏市認識,一起喝過通宵大酒。
王大鵬思考好一會兒,小聲說:“這次我幫你,不過不能讓他們受傷。”
“反正不能讓他們好過。”白路說道。
“知道了。”王大鵬回道。
“謝謝。”白路掛上電話。
打過這個電話,白路在走廊裡多站一會兒,又給何山青打電話:“丹城搶小孩那事情怎麼樣了?”
“不知道,不是說了要告麼?這纔過去幾天,幹嘛這麼着急?”何山青問道。
“打聽下,等你電話。”
“你又怎麼了?”何山青問:“你在哪?”
“先打聽事情。”白路掛電話。
在這個電話之後。安小紅走過來問:“你怎麼了?”
白路說沒事,又給劉旺天打電話:“你那個村子怎麼樣了?”
劉旺天回話:“在扯皮呢。”
“什麼意思?”
“房子蓋好了,但是手續不全,這個地方原來是冀北的,後來劃給北城。區民政局說下面的文件沒轉上去,得等消息。”
這話很容易懂,有人在爲難劉旺天,不讓他順利辦手續。
白路說:“用幫忙麼?不就是區民政局麼?”
“話不是這麼說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越下面的人你越得重視。哪怕一個普通辦事員,你也得照顧好了,這幫人就算辦不成事,想壞件事倒是簡單輕鬆。”劉旺天說:“搞這個村子比我建鼎盛集團還煩。”
鼎盛集團是劉旺天的企業,下面有許多分公司,他也算北城富翁一族。每年通過下屬企業搞慈善晚宴,這個孤兒村就是慈善晚宴的產物。
聽劉旺天說的無奈,白路笑了下:“你也算辛苦了,孩子們怎麼樣?”
“他們倒是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只是缺少專業輔導老師,孩子們總是不塌實。”
劉旺天說:“你沒看見不知道,好多個孩子好多次在吃飯時偷藏食物,你都不知道藏在哪,褲襠啊,老師說了好幾次,可孩子們還是照藏不誤。”
白路想想說道:“他們沒有寄託,缺乏安全感,不如試着養點兒小動物?”
劉旺天說:“養了,在村民那裡買了三隻羔羊,還在養殖場買了兩頭小鹿,就在院子裡散放,可你猜怎麼樣?”
白路說:“不會是繼續偷食物吧?拿給小羊吃?”
“說對了,他們藏肉給小羊吃,那能吃麼?唉。”劉旺天嘆氣道。
白路沉默良久,突然說:“謝謝你。”
“神經,你幹嘛謝我?就算要謝,也是那些孩子和孩子們的家長才對。”劉旺天說:“不過挺充實的,累點兒苦點兒,但是塌實,我應該謝謝你,都不失眠了。”
白路笑了下:“改天請你吃飯。”
“說定了,多準備幾桶果釀。”
“沒問題。”白路又說遍謝謝,掛上電話。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安小紅一直歪頭注視。等他放下手機,安小紅問話:“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剛說完話,電話響起,是沙沙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白路問:“家裡出事了?”
“沒有,是花花想請你吃飯。”
白路有些不明白:“她請我吃的哪門子飯?”
沙沙說:“昨天她和我們見導演,剛纔得到通知,我和花花都選上了,我是女主角,花花演我同學,哈哈。”
“那滿快樂和丁丁呢?”白路問道。
“她倆也過了,都是主角。”
“都是主角?”白路笑了下:“都是主角的戲一定很過癮。”
沙沙說必須的,又催他趕緊回家,說晚飯由她和花花下廚。
白路說盡量吧。
等掛斷這個電話,安小紅說:“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忙。”
白路恩了一聲。
安小紅又問:“剛纔這個電話,是拍電影吧?”她聽到白路提到丁丁,故有此問。
“恩。”
安小紅問:“還需要演員不?只要有句臺詞就成。”
白路回話:“我做不了主,是於紅兵的片子。”
“呀,大導演?她拍的片子總是容易獲獎,白哥。幫我介紹介紹唄?”
白路笑笑:“回去吧。”走回包房。
安小紅有點失望,可既然遇到白路,總不能白白錯過機會。
她在這個圈子裡混上許久,越混越難混。雖說經常有戲,卻多是配角中的配角,完全沒有名氣。爲解決生計問題,做模特的時間倒是多過演戲,比如各種商展,車展、遊戲展什麼的,一站好幾天,還要間或拍些廣告照。
她和丁丁不同,丁丁那丫頭是怪胎,混在娛樂圈。卻不按娛樂圈的規矩走。安小紅沒那本事,也沒那個性,該守的規矩要守,該潛的規則要潛。
關於潛規則這事,對於成年男女來說實在不當個事。睡一下能怎麼的?尤其是俊男美女無數的娛樂圈,觀念相當開放的娛樂圈,一個劇組開戲,如果沒人送上身體纔是件奇怪事情。
安小紅就經常送,送來送去,失了青春,老了面容。髒了身體。雖說也認識一些腕兒、或是圈裡混得比較好的一些人,也得到過一些機會。
可在圈裡混,光有機會完全不夠看。比如某位青春玉女,少年成名,出道時比丁丁的影響力還大。因爲青春清純,人又漂亮。連續演過許多次主角,可折騰來去,人們只記住那張很美麗的臉,至於演過什麼?幾乎沒人記得。唯一有印象的是剛出道時的一則廣告,然後就寂寂無聞。直到去年一部講婚姻生活的都市劇才讓她徹底火起來。
這妹子和丁丁不同,丁丁是完全沒有機會,這妹子是機會無數,硬是紅不起來。
這妹子很漂亮,爲保持清純形象,許多年下來,不接任何接吻鏡頭和**。
試想一下,連這樣一個機會無數的漂亮妹子都紅不起來,安小紅一沒有人家漂亮,二沒有人家那麼多機會,三又輪不到主角,如何能紅?
現在遇到白路,安小紅想把握機會,回到包房拿手機自拍,把白路變成背景版,然後發上網。
白路不在意這些事情,由着安小紅拍照,他去問王某墩:“什麼時候走?”
“走什麼走,喝酒。”
“還喝?”中午加下午一直沒停,四種酒摻着喝,白路這麼能喝都感覺頭暈暈的。
按說三位美女早該醉倒,可偏偏沒有,三個女將喝多了去廁所一吐,回來唱唱跳跳,就又變成猛將一個。
安小紅自拍後,坐到白路身邊問:“可以合照麼?”
白路想想:“還是不要了。”
對美女的拒絕等同於打臉一樣,安小紅不氣餒,放下手機拿起酒杯:“喝酒。”
正喝着,房門推開,走進來個成熟女人,一進門就笑:“小紅,這兩位貴客是……白路!”
成熟女人穿的更少,上身是紗,下身是絲襪短裙。只憑房間裡四個女人的穿着,怎麼看都不像是冬天。
成熟女人發現到白路,幾步走過來坐到旁邊:“大明星,我可喜歡你的電影了,前幾天剛看的《迎戰》,演的真好,見面是緣,可得好好喝一次。”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又衝外面喊道:“服務員,上瓶芝華士。”
這是還要喝的節奏?白路衝女人笑了下,然後貼着王某墩的耳根子狠狠說道:“記住,你欠我的!”
王某墩以同樣兇狠的語氣小聲回道:“是你欠我的!老子找你幫忙泡妞,不是讓你把妞都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