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五月五,一早,揚鈴打電話說記者採訪的事情,按照趙平他們想推廣宣傳藝術中心的想法,必須得接幾個重量級的採訪,而且段大青等幾個著名畫家也會一起接受採訪。
白路說:“採訪是小事,什麼時候約好了,我去配合工作,你聯繫江南電視臺是正事。”
揚鈴說:“你同意就成,那我安排了。”說完掛電話。
白路這面也有事情要做,打電話聯繫演出嘉賓,拿個筆記本,一本正經坐在客廳茶几前面,一手執筆,一手拿手機撥號,前面幾個電話比較好打,明臣、元龍、何小環,一通知就來。
只是最近的元龍頗有點忙,接電話時聊了聊他的兩部戲,問白路有沒有興趣客串,又說你不能只客串別人的電影,不客串我的。
白路說只要不演壞人就行。元龍說讓你演同性戀。跟着又說起件事:“咱那個主旋律的影片要開機了,得到通知沒?”
“還沒,通知你了?”白路問。
元龍說是,又說定下來開機日期,到時候會搞場發佈會,你肯定會被邀請。
白路說:“現在還沒通知我。”
“快了,彆着急。”元龍說着話,電話那頭有人叫他,就又說:“掛了,有什麼事!?再聯繫。”
白路說再見,這之後再給南雨辰打電話,很強大的實力派歌手,接到電話就笑:“還以爲你把我拋棄了。”
白路嚇一跳:“你可不能亂說。”
“不是麼?你看你搞演出做電影,都不帶我一個,元旦搞演出,給燕子做演出,都沒找我,太給不面子了。”南雨辰說道。
白路說:“都是免費的。也沒什麼理由,怎麼好意思叫你。”
南雨辰笑道:“說吧,什麼事。”
白路說:“找你演出,我打算搞一場六個小時的慈善演出,所有明星都沒有錢拿,但是有可能電視直播。網上肯定有直播,你有興趣沒?”
“免費的?”南雨辰笑道:“你還真願意做免費演出。”
“我想宣傳下我的醫院,只要是沒錢看病的孩子來到我的醫院,不能說什麼病都治,但總會給出好的方案。”白路說道。
他這句話讓南雨辰沉默一下,跟着嘆氣道:“你能不能別總這麼幹,讓我多汗顏啊,好象我們這些人就跟沒愛心一樣。”
白路說:“這不是找你獻愛心麼?”
南雨辰笑道:“日期還沒定吧?定好了告訴我,我擠時間也得去。”
白路說謝了。
南雨辰說:“既能獻愛心。還能唱歌,是好事,謝謝你找我。”
白路說:“你太會說話了。”
南雨辰笑笑:“要不要幫你喊幾個朋友?”
白路說:“我不太想坑人,你想啊,要彩排要練習,還不掙錢,多不好?”
南雨辰說:“我問問吧,對了。你樂隊也不想給錢?”
白路琢磨琢磨:“如果可以的話,都不給錢。”
南雨辰笑了下:“你先聯繫吧。不行給我打電話。”
白路說好。此時時間尚早,給珍妮弗打電話:“又要麻煩你了。”
“說吧。”珍妮弗問什麼事。
白路說:“你幫我聯繫基奴、茱莉、丹妮,我想請他們幫我做個慈善演出。”
珍妮弗說:“你還真能找人。”
“她們不能來?”白路問。
“不清楚,總得問問才知道。”珍妮弗想了想說道:“丹妮在我們這面挺火,可成名沒多久,你們那面有人知道她麼?”
“不知道更好。就當是開拓亞洲市場了。”白路說道。
“也行,我問問吧。”珍妮弗問:“大概日期?”
“得先把人確定好了,才能確定日期。”
“那行,到時候勤聯繫點兒。”珍妮弗說道。
白路恩了一聲,珍妮弗又說:“告訴麗芙一聲。讓她往你那個基金捐點錢,反正左手入右手,還搏個好名聲。”
白路說:“那我現在給她打電話。”
這一個上午,他都在打電話,快十一點才歇下。沒多久,揚鈴打來電話,問他在幹嘛,電話一直打不通。又說了元龍說過的那件事,中影集團搞的影片邀請他出席新片發佈會。
白路問:“是開機還是發佈會?”
“沒區別,不管是開機還是發佈會,你反正都要去。”揚鈴跟着又說:“早點去有好處,跟導演商議商議,能不能不演死人角色。”
白路問:“什麼?”
揚鈴說:“就是讓角色活着。”又說:“你上網看,關於你的評論老熱了。”
白路說:“熱就熱唄。”
揚鈴笑了下:“還是看看吧。”說完掛電話。
白路被引出好奇心,回房間開電腦上網,搜了下自己的名字,亂點一氣,沒一會兒看到個帖子,題目是白路死三次了。
白大先生有點兒鬱悶,怎麼回事就死三次?咋自己都不知道呢?點開帖子看,第一句話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劇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你見證了全心喜愛的某一個人連續死去三次。
白路大概看看,想起揚鈴說的話,是不能再死了。
帖子裡說,從《一個警察》開始,白路墜樓而死;接着是《那年》,在那個年代堅持了某些事情,因此做了犧牲品;再是《美好世界》,做了個快樂的傻子,在愉快和滿足中死去。
三次死亡都帶給人震撼,《一個警察》的死是勇敢與正義的故事,死亡是一種偉大。《那年》的死是一種無奈。《美好世界》的死是感懷和憂傷。
三種死亡,帶來了三部傑出的影片,每一部都很好看。一部商業片,一部純文藝片,一部寫實的生活片,介於商業片與文藝片之間。
這篇帖子基本是在表揚白路。也是在表揚三部影片,說白路給大家奉獻了一種近似於完美的演出,讓人挑不出毛病。只是,如果結局沒有死亡就更好。
看完帖子,白路有點呆住,如果不是這篇文章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影片裡死過三次。
嚴格說來,三次死亡時間連接的很緊,根本用不到一年那麼久,將將半年而已。
《一個警察》是去年十一月最後一天上映,過了最初的熱映期,《那年》上映。如果不是過年期間的《平常路》留了白路一條命,等到五月的《美好世界》上迎,那可就是三連死。
這樣一想,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同時呢。也會吃驚於白路的高產。不去說四部電影的製作週期有多長,反正是半年多的時間裡接連上映,這就很嚇人了,如果不是因爲時間的延續性而錯開時間,白路就會跟電視上的明臣一樣,自己跟自己打擂臺搶票房。
又稍微坐上一會兒,琢磨過生死故事,打電話給揚鈴:“你幫我談。我不想再死了。”
揚鈴笑道:“你看到那篇文章了?”
“必須能看到啊,這也太嚇人了。”白路說:“我得感謝劉天成。不光是給我五千萬片酬的超級身價,還留了我一條命,不然就是三連死啊,要是在《平常路》也讓我死了,那就是四連死……呸,真不吉利。”
揚鈴說:“還是你跟導演談吧。你的角色、元龍的角色應該定下來了。”
白路琢磨琢磨:“不行,你先打電話商議商議,我不要死了。”
揚鈴笑着說聲好,又說:“你得請客,是不是忘了?”
白路一拍腦袋。我去,確實忘了,疑問道:“趙平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興許以爲是晚上呢。”揚鈴說道。
白路啊了一聲:“對,是晚上,我記起來了。”
揚鈴說:“正好你打電話過來,我還想跟你說,下午記者要採訪你,乾脆定晚上吧,去五星大飯店,你們一堆畫家喝酒,帶上記者,連喝帶說,多熱鬧。”
白路說好,讓揚鈴安排。
結束跟揚鈴的通話,白路去煮方便麪,卻是接到何山青的電話:“金心家人對你有意見。”金心是那個很色的富家女,白路在地鐵裡阻止乞討女以後,金心在街上撞死個乞討者。
白路沒明白:“我怎麼得罪他家人了?”
何山青說:“你的那個微播,說什麼要有適合的方法阻止乞討行騙者,不能採取過激行動什麼的,金心家人以爲你在含沙射影指責和批評金心,對你自然有意見。”
白路問:“我微播上是那麼說的麼?”
何山青道:“我就說個大概意思,誰記那麼清楚幹嘛?”跟着又說:“要不要請吃頓飯說說?雖然不怕金家,可也沒必要爛得罪人啊,你這纔來北城兩年,已經到處是仇人,咱化幾個干戈變玉帛好不好?”
白路鬱悶道:“這都什麼事兒?我怎麼就一天到晚的又得罪人了。”
何山青說:“他們家現在在洗白金心,想往交通事故上靠,主要是輿論這裡,本來就受你的影響被抓進去,現在又被你指責,能不生氣麼?咱想想辦法出把力,降低仇恨值,你說呢?”
白路道:“我還怪她呢,她如果不撞死人,我在地鐵裡就阻止個要錢的騙子能算什麼事?她把人撞死了,帶着我一起倒黴……你沒看那幾天網上都是怎麼說的?”
何山青說:“你倆誰也別怪誰,趕巧撞到一起就別僵着了,你客氣點兒,跟金家人打聲招呼……主要你是發那個微播幹嘛?不髮根本沒事,金家人只能自己認倒黴,你倒好,這一發微播,全世界都知道了,金家人肯定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