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根本不是人間!這......他媽的就是地獄!
狗日的丁志勇,畜生都做不出這種事兒來。我無能爲力,只能聽着這悽慘的叫聲從最初大喊,變得逐漸的消散,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聲音不斷的呻`吟。
整個夜晚,我都無法入睡,就像是幻聽了似的,耳邊一直有各種各樣的悽慘叫聲,這些叫聲極其的真實,彷彿就在眼前發生着。
可我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努力的睜開眼睛,也無法看到房間裡的一絲光亮。甚至那一刻起,我原本模糊的意識產生了一個疑惑。
我......我該不會是瞎了吧?
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油然而生,我被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雖說之前也捱打了,可眼睛並沒有收到一丁點兒的打擊......不過,倒也有可能是因爲大腦神經系統受到重創的緣故,神經壓迫的關係,失明瞭也說不定。
我越想,越是覺得可怕起來。如果我真的瞎了的話,那我的一生可就算是完全的廢了......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還不如把我殺了......
在這種恐懼中,我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不知多久的時間,覺得口乾舌燥,嗓子裡似乎存在了一顆火球似的,格外的焦灼,讓我難以忍受。我強忍着疼痛,努力的站起身來,衝着這空曠黑暗的地方大喊了一聲有沒有人在。
然而,周圍只有我的迴音和冷冽的寒風呼嘯的聲音傳來以外,再無半點響動。彷彿整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一樣。又彷彿,我身處在浩瀚縹緲的宇宙之中一般,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想抓卻又抓不着......
這種情況又持續了大約幾分鐘的時間吧,終於有了響動。
“哎哎哎,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他媽的幹什麼呢?”
聽聲音,似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似的,雖然是在罵我,可着實讓我興奮不已。試想一下,在無邊的黑暗與寂靜之中,人的內心將會無法承受這種巨大的壓力,是會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而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聽到了有人的聲音。頓時讓我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說實話,之前還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的感覺,覺得自己身處於陰曹地府之中。可這種幻想,伴隨着這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完全的消散開來,宛如過往雲煙一般。
“吱呀......”
門,被推動開來。
一縷刺眼的光芒照射在我的臉上,那一瞬間,被耀眼的光芒所照射,我下意識的伸手擋在眼前,卻突然迎面一腳,踹在了我的臉上。
“嘭!”
我被踹得人仰馬翻,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卻又一次被踹倒在地。我攥緊了的拳頭,又悄然鬆開。
“你他媽有什麼事兒?快說!”
這人口中再次發出那宛如乳臭未乾的小孩似的聲音來。我努力的睜開眼,當我望去後,直接愣住了。原本我以爲,這人的聲音是僞裝出來的,可直到我再次看見時,這才發現,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孩,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孩兒......
而這十一二歲的小孩,此刻凶神惡煞的看着我,眼中殺意涌現,左手提着手電筒,右手拿着一柄短刀。
我愣了下,緊接着趕緊說道:“口渴,有水喝嗎?”
那小孩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說道:“事兒真幾把多......”隨後又不知嘀嘀咕咕了些什麼,轉身走到一處茶几上,倒了杯水給我。
我道了聲謝,連忙接過,可就當我手剛剛觸碰到水杯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隨後手抖了下......
“咔擦......”
水杯應聲落地,摔成了好幾塊的碎片。水杯裡原本盛滿的開水此刻卻全數灑落在地上,接着手電筒的光亮可以看出,那水珠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而地上還有些血跡。看樣子,這些血跡已經乾涸了許久,恐怕是先前有某個人跟我遭受同樣的苦難而留下的吧......
一瞬間,我的心頭一緊。
“切,你他媽玩老子啊?給你水了,你又不喝?不喝就不喝吧,也不勉強你,可你把水全弄撒了,是幾個意思啊?”
這小孩用着那稚嫩的聲音說道。
話語出自於他的口中,卻顯得是那麼的執拗。
我沒說話,暗自攥緊雙手,我自然知道他這是故意的,故意擺我一道。
“喝了!地上的,全部都要舔乾淨!”
這小孩用手電筒照射在地面上,淡淡的指着那些已經被灰塵弄髒了的水說道。
草擬嗎的,擺明了欺負人啊?
我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小朋友,這水杯似乎不是我想弄碎的吧?”
“不是你想弄碎的,那你的意思是我弄碎的?還有......你他媽的叫誰小朋友呢?”這小屁孩眼睛微微眯起,怒目而視衝我說道。
我搖搖頭說:“這是不是誰弄碎的已經不重要了,而你咄咄逼人,讓我舔乾淨,這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我在問你話呢!你剛纔......叫誰小朋友?”這小孩眼中都快冒出火來了。
我心裡直犯嘀咕,難不成又一個和熊芷雅的弟弟一樣的人?只是看着很稚嫩,實際上年紀很大?這特麼是病吧?而且這小孩的所作所爲,的確像是個孩子,完全不像是她弟弟那般的成熟,自信。輕輕的被人一激,就會情緒高漲。
就當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突然竄出一道人影來。
我只感覺周圍只是一陣風聲,隨後一道人影就突兀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我着實的嚇了一跳,不禁我嚇了一跳,就連那個小孩也是嚇得大叫了一聲,然後手中的手電筒也因此摔在了地上。
“我靠!你誰啊?”
那個小孩子直接爆了聲粗口,他的話語之中夾雜着一絲顫抖,又像是故作鎮定一般。
“丁爺派我來的,幹什麼你無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