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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進醫務室時,我整個人徹底都懵了,看到眼前方子的慘狀,我的心臟砰砰砰的直跳,怒火也不由自主的接連冒起,怎麼也遏制不住。
方子此刻,腦袋上正圍着一大圈的紗布,這些紗布上還有大量的血液,他的手都是腫脹的,還時不時的抖動着,方子看見我來了,不禁咧嘴一笑,“玥哥你來了啊,兄弟我沒給你丟臉。”
“方子,我去你丫的,誰他媽讓你跟他們拼了?不會逃嗎?”我走上前,剛想打方子一下,可看到他渾身傷口,我也無處下手,看到方子這副樣子,我眼睛都紅了。
肯定是禿子做出了什麼侮辱方子的事情,要不然,就以方子的本事,想跑開,他們是抓不到的。也只有想辦法侮辱方子,激起他怒火,纔會做出這種傻事。
“怎麼回事?”我的聲音驟然變冷。
方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跟琴姐本來是想一起來職高找你吃飯談點事情,可到了職高後,禿子跟他手下的大約十名小弟走了出來,其中有一名小弟認識我,他一眼就看出我和猴子哥的關係,向禿子說明了後,禿子故意過來,在我面前侮辱琴姐,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草他媽的狗雜碎!”
“禿子……”我站在原地,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沉默了會兒後,我拔腿就往外面跑。
“玥哥,你幹什麼啊?”方子在醫務室的病牀上,被我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想制止我,可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讓他動彈不得。
我沒說話,走出醫務室後,重重的將門關住。
跟路過的一個同學打聽到禿子現在在哪後,我從一旁抄起一塊板磚,也不嫌髒的用衣服裹着,直奔那個地方。
禿子現在在宿舍,他們宿舍在五樓。
我包裹着板磚,剛走進宿舍樓,我心裡想的只有一個,禿子打的方子有多狠,我就以雙倍三倍的償還給禿子。每每想到這裡,我就感覺身體直哆嗦。
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激動,我現在情緒高漲,攥緊了手中的板磚。
“李玥?”
而就在我剛上宿舍樓二樓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來。
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抱着這個疑惑,我轉身看去,發現一道倩影正疑惑的看着我,當她看到我眼睛中那憤怒的情緒時,卻是愣住了。
“李……李玥……怎麼了?不認識我了?我是白天姿啊……”白天姿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認識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天姿的出現,無疑讓我心中的憤怒情緒稍微平靜了下,她的聲音就如同一道柔和的微風一樣,撫摸着我那跌宕起伏的情緒。但也僅此而已,我眼前又一次浮現了方子被打的慘樣,無盡的怒火又一次吞噬了那柔和的微風。
白天姿剛想說話,隨後從旁邊的寢室裡走出一道身影,那人看到白天姿後,露出欣喜的表情,趕緊走上去拉着白天姿的手說:“姐?你怎麼突然來了?錢帶了嗎?”
這想必就是白天姿的弟弟了吧。我不想多管這閒事,轉身就繼續上樓去了。可我沒走多久,就聽見她弟弟大吼大叫的樣子。
“什麼?沒錢?姐,我求你了,你就算是借給我三百塊行嗎?我就需要三百塊,我這次能回本的。”
“白非,不是姐不給你,是姐真的沒這麼多錢。”白天姿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傷。
然而,她那個弟弟白非卻是不這麼想,還是心有不甘地說,“那……那姐,你能給我賺點錢嗎?”
“賺錢?怎麼賺錢?我現在已經在很努力地打零工賺錢了。”白天姿的聲音中充滿了哽咽,“白非,算我求求你了,可以嗎?你別再去賭了,咱們現在還小,你欠的錢也不多,我努力工作三個月就能還得起。”
白非沉默了好久,最終一咬牙說道:“姐,我有個工作介紹給你,就是晚上辛苦點,但一晚上能賺幾百上千塊。”
“什麼工作?”白天姿愣了下,“累點倒是沒什麼,只要你別再賭了,現在你陷得不深,能出來,等以後……”
“你去賣啊……”
還不等白天姿把話說完,隨後就聽見了一陣響亮的耳光,以及充滿哭腔的聲音,“白非,你真無恥!”
我在一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衝了過去,將原本裹着的板磚砸在了白非的頭上,頓時頭破血流開來。我知道我這種做飯有失妥當,但我個人覺得,面對這種無藥可治的人,或許直接暴力的給他揍一頓是最佳的選擇。
也是最好的良藥吧!
白非被我突如其來的一板磚給打的懵逼了,他摸了摸頭上的鮮血,然後“啊!”的大叫起來,那種尖叫聲就跟女生一樣,聽了就讓人覺得耳膜生疼。
“你他媽在叫一個試試!”
我踹了他一腳,指着他鼻子說道。
白非不叫了,但他還是跟我叫囂着說:“你敢打我?你誰啊?”
“李玥,你……”白天姿看到她弟弟頭上冒血,她嚇得小臉蒼白,從兜裡掏出紙巾擦了下那血跡,“白非,你怎麼樣啊,沒事吧?”
“沒事,這像是沒事的嗎?”白非不敢衝着我大吼大叫,但他卻把怒火發泄給了他姐姐那裡,“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沒事嗎?姐,你認識他?你跟他什麼關係,我都成這樣了,你就對他說了三個字,還不是很生氣的樣子?你倆是不是狗男女啊?”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記耳光是我打的,打的白非暈頭轉向的,我冷笑了下說,“關好你的嘴,傻逼。你姐爲了你付出的夠多了,別他媽得寸進尺。”
白天姿呆了下,這下也不說我打她弟弟了,她默默地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膝,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這一刻,我從她身上看出了孤獨與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