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待董青山回自家小築已是一小時有於,倒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你們是誰,究竟想幹嘛?”但顯然對方目標是他,董青山之後只感覺到脖頸一陣疼痛,接着就厥了過去。
清醒過後,待董青山兩眼一抹亮,睜開雙眸才發現自己竟被五花大綁,不過面前這地方董青山不識,但卻識字。
這地界左手邊上聯寫着“地振高岡,一派西山千古秀。”
右手邊寫着,“門朝大海,三河河水萬年流。”
倒是這對聯是極好,就是這個寓意有點不切實際,因爲這地方破破爛爛一點都不豪華富裕,哪有對聯上所說的門朝大海,三河河水萬年流那樣的氣魄。
“小子,知這裡是哪不?”很快迎面一個帶着帽子的莽夫便話出了口。
他的右側臉頰上有一刀疤,疤痕縱深五分,這霎時間看上去就瘮得慌,還別提還多看兩眼。也不知這貨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事,今生這輩子竟遭如此報應,被人砍成這般。
活下來也算是個奇景了。
董青山在心裡頭想着事兒,不過有問就有答,“不知”。
董青山戾氣般的率先呸了一嘴,雖是心裡頭害怕極了,但面上卻還佯裝堅強,畢竟都到了綁票這個份上,應要做好心理準備。
董青山在心頭想着。
只是如今自己一窮二白,也不是有錢人,匪徒幹嘛綁架自己?
關鍵是自己這肉票也不值錢,要綁票前日裡那個首富的兒子應纔是對象纔是。
董青山有一陣沒一陣的想着問題,那知之後,那個刀疤瞬間變了一張臉,惡狠狠告知道:“小子,這裡是三合幫,知道三合是幹嘛的不?”
瞬間他狠厲間問了一嘴。
“幹啥的?”董青山不知,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發問。
也許是膽由心生,董青山突然之間也沒那麼害怕了,於是正了正骨,挺起了胸膛。
隨後,“幹這個的。”刀疤男他說話間就直接徑直扯開自己的衣襟,然後露出了自己赤裸的胸脯,瞬間那碩大的胸肌上分明寫着“反慶復漢?”四個大字,並且四字左右對稱,龍飛鳳舞飄逸的緊。
山賊也有文化了?
別秀——
啥意思?
開始董青山不懂,可隨機一想、大慶之前的朝代好像是大漢,那麼這麼說來,這夥賊人是反賊,是朝廷清繳的餘孽。
乖乖!這玩的是不是有點大了?
董青山嘴角一陣驚愕,同時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他、他董青山現如今可是良民呀,這要是扯上了關係...董青山不敢置信,他深知一個國家再怎麼牛逼,槍桿子中也不能出兩個政權,這不天下大亂了麼。
隨後,“小賊交出玄鐵令,我可以饒你等不死,不然——”
他的眼神開始一陣厲色,那手上的大刀也是指不定的椽動,大有動手的趨勢。
倒是玄鐵令是個啥玩意?董青山表示聽都沒聽過,倒是他身上牌子卻有一個,但那是穆叔給的,穆叔走的時候也沒說明令牌是幹嘛的、難不成那穆叔是最大的反賊頭子,這不由得讓董青山假設一切可能;可穆叔偏偏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隨意拿出,但眼下自己到底是拿還是不拿,董青山也是一陣陣的糾結,最終董青山決定試他一試。
“你們是不是認識我穆叔?”
死馬當活馬醫,董青山問出了口。
“什麼穆叔,誰誰誰...我們就認得你,禍不及妻兒,孔月笙走的時候就見過你,所以東西肯定在你身上,他帶不走。賴頭去搜身——”
刀疤男越說越玄乎,不過敏銳的董青山知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認識穆叔,也就是客觀的說明了一個事實,穆叔用的是化名,所以他們沒那麼熟,既然不熟肯定就不是一夥的。
“慢着”一聲叱吒。
“什麼意思,你知道東西在哪。”刀疤男不由分說,反應過來就呸嘴一陣搶白。
可這讓董青山怎回答,董青山不由得眉間緊皺,他知這一個答的不好,東西就被沒收、萬一這夥賊人拿到東西殺人越貨又滅口,這可怎搞?
董青山見慣了這種撕票的事,當下心頭大意不得,嘚隨時提防。
所以眼前董青山也在心裡頭快速想着對策。
在怎麼着這東西也都不能落到這夥賊人手裡,雖董青山也不知道令牌是個啥玩意,但對眼前這夥子賊人來說是個好東西這就足夠了。
“東西我扔了,地點只有我知道,你們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董青山爲今之計只能賭上一把了。
“是麼?”刀疤男似乎想到了什麼,嗤道:“去、把人給我帶上來。”
說話間,董青山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萍萍!
媽的,董青山火大了,這羣該死的山匪——這威脅好啊,董青山也不由得投鼠忌器了三分。
“想要東西、可以,放了她,放了她我就給你。”
董青山開啓了等價交換,談起了籌碼。
賭,他只能搏一把大的。
“一開始就這樣配合不挺好嗎!”刀疤男這一刻笑的很是猖狂。
老實說刀疤男他一開始也沒想過這樣,畢竟他們三合會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如此。
隨後董青山道:“東西在縣衙,現在由浙江總兵代爲管理,我親自看到孔月笙給的,不過也只有我能夠拿出來,畢竟孔月笙和王秉昆關係不是一般的鐵,所以王秉昆肯定也會相信我。”
董青山開始了一陣瞎咧咧,反正如今只能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儘量編故事,騙、騙死人不償命就成。
“你說的是兩廣總兵王秉昆?”
反賊頭子到底信息靈敏一點。
“那是自然。”
董青山騙死人不償命。
只是這王秉昆在董青山看來,他也就是道聽途說,反正如今上虞包括兩省最大的官兒就是這個叫王秉昆的人,董青山是知道這麼一個訊息,在者反賊只有當官有軍權的人才能治,就這一點就足夠了。
“如何信你?”
刀疤男似乎也不傻,考慮了一下,徑直問道。
董青山冷哼一句,”你們眼下除了信我還是信我,倒是你們有別的辦法麼?何況你們連人質都弄到手了,又憑何不信。”
董青山反駁道。
刀疤男一聽也覺得是這麼個理,爽口間齜道:“三天,我只給三天,三天後我要看到令牌,不然你且等着給她收屍。”說話間刀疤男就簡單的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先放了董青山。
就這樣,董青山被山上的山匪小弟給帶離了山寨。
第二日晴,昨夜董青山卻失眠了。
一夜間董青山都在思考這個事兒,他要好好計劃一下、看怎麼單槍匹馬將萍萍這丫頭給救出來,畢竟董青山答應穆叔要好好照顧萍萍一輩子,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所以千萬不能讓萍萍這丫頭出事、不然董青山也會不安內疚一輩子,這種滋味更不好受。
房間內,董青山簡單的掏出穆叔給的令羽,左右看了看,要不咱造一個?造個假的試試?但也就是一瞬間,董青山突然腦門閃過一絲靈光,他想出了辦法。
在後世那個年頭,一代賊王的故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多次搬上了大屏幕。
期間有勇有謀,號稱地表最強世紀賊王,也是最囂張的賊王,單槍匹馬跑到首富家裡要贖金,且全身捆滿了炸彈,結果逼得首富不僅給了錢並且還不予追究。
雖說最終賊王的結局不太好,但這事蹟足以可以耀眼一輩子。
說話間就幹,硫磺、木炭、硝酸銨,這些東西都好弄,關鍵是配合比,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董青山。雖他不是正經八百的頂級學霸,但那也是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偏才。
黑火藥的成分,硫磺、木炭粉末及硝酸鉀。
說話間董青山就開始做事,從最簡單的土硝開始溶解、過濾、蒸發做起,饒是做這些事兒也花費了董青山不少的時間,不過看着面前的成果,董青山很滿意。
接着就是裝載,然後做好引線,這些都是細心活,同樣難不住董青山,只需一時三刻董青山就完成了全部試驗。
有了炸彈,董青山就有了囂張的本錢。
看他媽的誰還敢欺負自己,不服氣炸死這些狗日的。
董青山開始嘿嘿的冷笑,倒是這年頭大慶還是實行冷兵器作戰,火槍火藥大炮這種東西那是見都沒見過,所以也沒人知道威力如何,但董青山今日就要讓這些反賊長長見識。
特麼的,一山還有一山高,別總是想着欺負弱小。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哥、不是好欺負的。
於是兜裡揣了一排,身上綁滿了全部。
搖搖晃晃,優哉遊哉,董青山來到了反賊窩。
“叫你們賊頭出來。”
霎時間董青山來到了賊窩哨崗前,就豪了一嗓子,同時狠狠呸了一口,這樣才解氣。
你特麼,現在爺纔是你大爺。
董青山如今是底氣十足。
很快依舊還是那個爲首的刀疤男帶着一羣山匪浩浩蕩蕩走出來。
兩肋的腰間上掛滿了鋼刀,鋒利無比。
“東西呢?”
刀疤男依舊囂張不可萬物。
董青山沒說話,而是順手拿起兜裡的一顆炸彈,點燃、這個是特製的,威力小,但是炸掉一座屋子不在話下。董青山要給這個山匪來個下馬威。
如果誰敢異動,大家一起玩完。
所以不想死,都特麼滾遠點。
於是點火,扔出堂外。
轟隆一聲巨響,三尺外的房屋一切化爲灰燼。
“這...這...”
山匪們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均是面面相覷,而董青山這時也將外間的衣衫全部脫掉,瞬間他的身上掛滿了和剛纔一樣的炸彈,只不過一個是爹一個是兒子,大小很有區別。
這是從心理上戰勝對手。
“萍萍..萍萍呢...你們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不然大家一快死”董青山臉頰發了狠,腳步亦是來回踱步,顯然是在考量着衆人。
“你...你...你別亂來——”到底是見慣了黑火藥的威力,瞬間刀疤男也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不一會兒間、人就帶上來了,不過萍萍卻不是手銬腳鐐,而是一張俏臉上,滿臉掛着微笑道:“大哥,大哥你來了,萍萍就知道你會來的...”
小姑娘高興的很,一絲害怕與慌張都沒有,倒是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董青山也懵逼。
兩個眼珠子瞪的斗大,汗珠也在往下跨。
“賢侄...賢侄快住手,快住手...”很快一個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男子就出語阻止道。
董青山瞧他的面色不過壯年四十而已,精壯的身板,瘦削的臉,面容蠟黃,倒是淡淡的眉毛下黝黑的雙目卻炯炯有神。
真是個精怪的老大爺。
“你誰呀?”
董青山瞬間問出了口。
“她叔,羅忠發”
那人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同時又指了指萍萍。
“和我有關係麼?腦殘”董青山頓時呸了一口,同時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算是解氣。
“怎麼沒關係,你自己看看這個”
隨後羅忠發也不計較董青山的不客氣,而是順手間就遞了一封書信並且親手交到了董青山的手裡,董青山也不多說而是直接撕開,只是期間董青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董青山認出了是穆叔的手筆。
董青山開始閱覽,“青山自此一別你我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但萍萍是我唯一之念想,你我雖相交不過百日,但叔亦知你是一個真君子也是真小人,爲萍萍老朽不得不做個局,但叔也有叔之苦衷希望爾等理解,眼前之人昔日均是叔之好友,生死弟兄,希望叔不在的之時你能代爲照顧一二,從即日起你便是三合會青木堂的堂主,望你好自珍重。”
倒是這事兒整的,成了反賊的堂主,還是被迫的,天下哪有這種事兒,“羅叔,我能不當麼,小子現在只是一平頭小老百姓呀。”
董青山窘着一張臉愁大苦深,只是看着穆叔的落筆信,他良久沒了言語。